当蓝悠悠第二次割腕时,邢三彻底的妥协了。
为了蓝悠悠有可能会发生的自残行为,邢三将房间里一切锋利的金属物都更换成塑料或其它柔软质地的用品。尤其在给她输液时,邢三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可即便是这样,蓝悠悠还是用一块塑料的薄片割伤了自己的手腕。因为她的手腕上,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即便是薄薄的塑料硬片,都能不费劲的割破。
“丫头……别这样……别这样……三哥这就带你去见团团!”
邢三用自己的一条残腿跪在了蓝悠悠的病床前,“你别自残自己了好不好?三哥求你了!”
当蓝悠悠看到此时跪在自己跟前的邢三时,也跟着落泪了。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对她如此好的男人。
蓝悠悠想过封立昕,只觉得他只不过是贪婪她的美貌;
又或者是她从没有正眼看过封立昕而滋生的偏见!总觉得封立昕是阻碍她跟封行朗成双成对的最大障碍之一!
可后来又有了林雪落,再加上一个亲生儿子……
“三哥,谢谢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安安静静的呆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一起过我们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
这话是给邢三听的,又像是给蓝悠悠自己听的。
也许,她这一生可以不用如茨可悲;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一条自欺欺人,又卑微残忍的不归路!
“丫头,三哥答应你:来生就只为守护你一个人!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邢三将气息急促的蓝悠悠紧紧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失声哽咽。
明知道带上蓝悠悠去见封团团是冒险的,更是不理智的;可邢三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鼓去实现她的心愿。
至少,他可以自己掌控什么时候结束掉他跟蓝悠悠的生命!
至少,他跟蓝悠悠可求得一回同年同月同日死!即便是黄泉路上,也能一起相互同校
邢三虽无惧生死,可他却又是冷静的。
在赶去内比都之前,邢三又让人给封行朗发去了一条短信。
两后,封行朗又接了一条陌生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封团团在台湾高雄。】
跟之前一样,也附上了一张照片和详细地址。
这一回,邢三选择了离泰国较近的台湾。而他却要赶去缅甸;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跟河屯的人越走越远,从而将他跟蓝悠悠的危险减少。
从泰国到台湾,三个时的班机就能赶到。这一回,封行朗没有通知河屯,而是想独自前往。
不管邢三这一次有没有再一次的欺骗自己,封行朗都会选择宁可信其有!
可正如邢三所预料的那样:爱子心切的河屯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亲儿子独自冒险的,先让邢八跟上封行朗之后,他和邢十二他们随后跟上。
刚下飞机,封行朗就接到了封立昕打来的电话。
可任由手机作响了很多次,封行朗都没有接听。他不知道接听之后,又能跟封立昕些什么呢。
静默了几秒,封行朗掐断了封立昕打来的电话,并将邢三发来的两张封团团的照片转发给了封立昕。能有女儿的线索,想必他也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终于安静了,封行朗才微微浅吁了一口浊气。
正准备离开机场赶去高雄市时,封行朗的手机再一次的作响起来。
瞄了一眼打来的号码,封行朗深蹙的眉宇随之便放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里便传出家伙咋咋呼呼的嚷嚷直叫声。
“封行朗,你长本事了,竟然敢不开机,不接老婆孩子的电话!”
估计是好久没能打通,东西言语里满染着对亲爹封行朗的不满。
“怎么跟亲爹话呢?亲爹刚刚在飞机上,能不守原则接听你的电话吗?”
能听到亲儿子的声音,封行朗一颗燥意的心,也安然了不少。
“又乱跑?你到是找到鼻涕虫了没有啊?”
家伙认可了亲爹的解释,但还是染着那么点儿不满的情绪。
“亲爹懒得跟你!”
封行朗冷处理着儿子的不满心绪,“你妈咪呢,让她接电话!”
“懒得,就不要!妈咪才没空接你的电话呢!拜拜了你!”
还没等封行朗接话,东西真的把电话就这么硬生生的挂断了。
“……”兔崽子!这臭脾气随了谁的啊?
封行朗想回拨过去,好好的教训一下越来越目中无饶家伙;
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最终还是顿住了。
都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可他这个亲爹连这点儿都没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训斥埋怨自己的儿子呢!
……
内比都,坐落在缅甸中部锡当河谷的一个盆地内。
鉴于蓝悠悠的病情,邢三放缓了赶来内比都的速度。原本只需要四五个时的车程,邢三却让司机足足开了十几个时。
趁蓝悠悠休息的几个时里,生性多疑的邢三将送他们过来的司机给处理了。又把身后有可能会出现的尾巴排查了两三遍。然后才自己开车前往彬马那县。
彬马那县,在勃固山脉与本弄山脉之间锡塘河谷的狭长地带,北依山势,南望平川,有着很好的隐藏优势。
在一处当地官僚所居住的现代化大楼四周,邢三绕行了两圈之后,才将皮卡车开了进去。
大楼里,隐隐约约的传出来一个女娃的哭声。
劳顿了这么多,原本浑浑噩噩的蓝悠悠,在听到女娃的哭声时,立刻惊醒了过来。
“团团……是团团!团团在哭……她在哭!”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被邢三揽住了后腰,“丫头,你淡定点儿。团团就在楼上,三哥马上就带你上楼看她。”
“团团……团团……妈咪来了……”
蓝悠悠呼喊着女儿的名字;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连车窗都传不出去,更别传到楼上被锁在房间里的封团团听到了。
“悠悠,你慢点儿。还是让三哥抱着你吧。”
邢三的那条残腿,被邢十七二次创伤过;伤口几乎是鲜血淋漓;虽这些日子止住了溃烂和溢血,但要负重爬上楼梯,还是很费力的。才爬到三楼,邢三的全身几乎被疼出冷汗浸透。
而蓝悠悠的身体状况,连自主呼吸都困难,更别支撑她独自行走了。
台阶上一路滴落着邢三的鲜血,满目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