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归感动,但这么抱着就不太合适了!
明明是很单纯的姐弟重逢,可偏偏有人多想;封行朗上前一步,将妻子拉离了邢十四。
“别勒这么紧!不定你表弟身体还没能完全康复,二次受伤了就不好了!”
这也能吃醋?
“十五,义父让我们来接你。”
“啊?义父让你来接我们的?可我并没有告诉河屯会来啊?”家伙怔怔的问。
其实在看到邢十四时,封行朗也有同样的疑惑:他知道妻儿都没有事先通知河屯他们,商量着要给河屯一个惊喜!可河屯竟然还是知道了他们的行程?!
难道,河屯在申城还有眼线?
“这也许就是你跟义父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没想到邢十四也是个能扯的家伙。连什么‘心灵感应’都出来了!这世间真有那么玄幻事情么?
反正封行朗是不相信的!他更愿意去相信:河屯在申城一直安插了什么眼线,才会对他们的行程了如指掌。
“真的吗?义父好棒哦!”
家伙到是挺好糊弄的。有人来接,正合他意。
“十五,这是你十七哥。”
邢十四将一起过来接驾的邢十七介绍给家伙认识。
封行朗是认识邢十七的。在营救侄女封团团的时候,他甚至于跟邢十七同吃同住了好几。一个心机不太重,但相当听河屯命令的义子。
家伙瞪大着眼睛盯看着邢十四身后的邢十七,“他都排到十七了……他应该叫我十五哥才对!”
“……”这任性的较真儿!
“诺诺,你十七哥比你年龄大很多哦,当然是你叫他哥哥了!要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叫他老十七。就跟叫你十二哥一样。”
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儿叫家伙哥哥,实在是强人所难。善良的雪落总会这么的善解人意。
可林诺朋友并不想跟这个新来的邢十七套近乎!
而邢十七也没有主动搭讪,只是接过了封行朗身边的行李箱。
“表舅,我义父的身体怎么样了?”家伙担心的问。
“等见到义父……你就知道了。”
邢十四的神情是黯然的。想必河屯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干嘛这么保密啊?真讨厌!”家伙不满的嘟哝一声。
并不是邢十四想保密;而是他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起。便只能沉默了。
这型的房车,封行朗一家三口坐得还算舒适。
邢十四带来伶饥的肉类食和水果;饿聊林诺朋友大快朵颐着。
而封行朗却一直神情凝重着。
雪落拿了一块烤肠切片喂到封行朗的唇边,“行朗,吃点儿东西吧。我知道飞机上的牛排没合你胃口!”
“就是!”
家伙将嘴巴里塞得半满,跟着口齿不清的嘟哝一声,“空姐还算漂亮了,但她们做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跟义父家的厨子简直不能比的!”
封行朗咬过妻子喂过来的烤肠切片,淡出一丝乏力的笑意:“嗯,是不错!”
“行朗,你怎么了?”
雪落贴在丈夫的耳际轻声问。因为她看得出丈夫是在强颜欢笑。
是不是又不想面对河屯了?
其实并非如此!面不面对河屯,对封行朗来,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太过情绪激烈了。更多的是一种被岁月蹉跎后的淡然。即便依旧无法从内心深处真正的释怀和原谅!
刚刚邢十四那细微的表情让封行朗意识到:河屯的身体状况,并不容乐观。以至于邢十四才会对家伙支支吾吾的有所保留。
哪怕是河屯擅很重,但只要是经过治疗可以积极康复的,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河屯自己要吃些苦头罢了!
“对了表舅,老八他们怎么样了?”
嘴巴得空的家伙,这才追问起了邢八他们的状况,“还有我十二哥?”
“八哥擅有点儿重,估计康复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老十二他……”
“他怎么了?”
家伙紧张得从座椅上蹦哒了起来,“是要死了吗?”
“死到是不会……只是,只是会有点儿难看。”
“难看?怎么个难看法儿?是不是被毁容了?”
家伙还是相当在乎邢十二的。在佩特堡的五年,他几乎跟邢十二缠在一起度过的。
“差不多吧!他的脸被流弹和爆炸碎片弄伤了,估计后期要做一些整容之类的手术。”
“那还好……”
家伙又坐了回去,“伤疤是男生的勋章哦!我们男生也不用长得太帅的!”
“对了,还有我二哥呢?他怎么样了?”
家伙最后才想到了邢二。他跟邢二接触得并不多。因为义父河屯很看中邢二,而其它义子们也对邢二马首是瞻,所以家伙并不是很喜欢位高权重的邢二。
但邢二却相当的喜欢这个十五弟!
“二哥他……应该是活不久了!义父已经让我们替二哥准备后事了!”
邢十四得很平静。并没有太多的伤福或许河屯的义子,都十分看淡生与死。
“二哥他……他真的要死了?”
家伙嗅了嗅发酸的鼻子,“他那么酷,那么凶……竟然要死了……”
或许家伙想表达的是:像邢二那样坚韧又凶狠之人,竟然也会面临死亡!
邢二是强者!但强者也免不了会有一死!
封行朗抱过伤感的儿子,将他的脸埋在他的怀里。
无需开口安慰什么,亲爹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就是对家伙最大的安慰。
距离佩特堡越来越近……可以隐隐约约从山林的缝隙之间看到佩特堡大体的轮廓线。笼罩着一层薄薄雾气的古典建筑群,在夕阳的衬托下,更显神秘。
“十五……十五……邢诺……”
“亲爹你听:好像是义父在喊我呢!”
家伙侧耳细听着,趴在窗口向佩特堡的方向张望,“亲爹你快看,是义父……真的是义父!”
“义父……义父……”
家伙朝等在夕阳下的河屯用力的挥动着手,“你最爱的十五在这里……在这里!”
封行朗也看到了沐浴在夕阳下河屯……
还有那空荡荡的右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