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烙正想叫醒难得一觉到天明的北堂傲越,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因为天才蒙蒙亮,所以那双碧绿的眼珠子还是很显眼……呃,加骇人。只见那让人看着恐怖的眼珠子的主人显露真身,张烙马上松了口气兼再次提起一口气。喜的是他认识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惊的是他发现它正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准备攻击的目标正是他。
张烙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畏首畏尾,凭他的武功制服一只禽兽还是绰绰有余的,偏偏怕靠在他身上的小晨子受到牵连。
“汪汪!”浑身雪白的若无将平日里的傲气隐藏起来,换上了一副让人颤栗的气势。它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恹恹的回神殿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看见等它回家的主人,它很发火,它气冲冲的找遍了整个神殿也没发现它的主人,无奈之下他就沿着气味来搜寻,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主人的踪迹。若无认出站在门口的人,想要凶狠狠的吼一声,无奈它的声音只能发出‘汪汪汪’,顿时若无炸毛了,他的威严啊!
张烙叫醒了睡得欢乐的小晨子,小晨子睡意正浓,揉着眼睛懵懂的说:“师傅,天亮了吗?”
“恩。小晨子……”
“汪汪!”不合时宜的狗叫声吸引了小晨子,张烙万万没想到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居然兴冲冲的跑到那只狗那,还嚣张的抱起气冲冲的狗,喜欢的不得了,上下其手。
张烙觉得如果那只狗有一张人脸的话,可能脸上会全是黑线。
“呜——!”若无气愤了,磨了磨牙准备咬在它身上肆无忌惮玩弄的人,没想到张烙居然开口了。
“我进去叫你主子出来,不要伤害那人。”
若无把头一扭,就当它牺牲牺牲吧。
张烙敲了两下门后才推门进去,拨开一层层的帘幔就看到平时严肃作风的傲帝着急的把一旁的被子盖在身旁人的身上,愣是让张烙没看到一寸的肌肤。
这不是欲盖弥彰,而是帝皇充满了执念的占有谷欠。
“什么事。”北堂傲越板着脸说,眉头紧锁。
“回陛下,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了,还有国师大人的宠物正在殿外。”
“朕知道了,退下。”
“诺。”
北堂傲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把身旁人的被子扯一点下来,那纤巧的脖颈处印满了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他抚摸着粉红的印记一会后,终于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雪白的衣服,动作不是很熟练的给身旁人一件一件的穿好,看那高高的领口挡住了那些疯狂的印记后,他似乎不是很满意,但是逼于无奈也就没有多计较了。
“醒来吧,殁烎。”
安睡的人儿慢慢睁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就这么忽闪了几下,灰白的眸子从迷茫到清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殁烎一手撑在床褥上,一手扶额。
“昨天你太累了,朕就把你抱到这里睡了。”北堂傲越浅笑道,眼中真挚得不像说谎。他知道殁烎的身体不会有任何的不适,身后的药是他特地让吴太医调配的,身上的酸痛昨晚也用催眠弄没了。
“是吗?”殁烎喃喃出口,“陛下,请问我脸上的面罩在哪里?”
北堂傲越光脚下床,把放在梳妆台上的珠帘面罩拿到殁烎的面前,并且给他戴上。
“汪汪汪!”
“若无……?”殁烎听到外面的叫声后就准备离开,“陛下,若无等着我,我就先行告退了。”没有等北堂傲越回答就穿好自己的靴子,迅速的离开,因为脸上带着的珠帘面罩,所以平时观察入微的帝皇没有看见他面罩下的一片深冷。
北堂傲越看着证明那人在这里存在过的凌乱床铺,低语道:“现在朕连一只狗都比不上了吗?区区一条狗怎么可以……!?”北堂傲越觉得自己越来越小气了,连一只狗都想毁了。
明明那双眼只能看到我,明明那思绪只能因为他而激动或沉默……
殁烎一开门,身上就立刻被若无扑上,若无用脑袋摩擦了下他的胸口,殁烎眯眼一笑,宠爱的摸着若无的身体,“我们回去吧。”
“汪!”若无高兴的应答,然后觉得自己貌似有点掉价了,赶紧恢复自己的高傲姿态,对一边挤眉弄眼的小晨子投了个不屑的眼神。也不看看自个什么身份,他可是国师的爱宠,哪是一个小太监可以玷污的?
若无是绝对不会承认小晨子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一定不会!
北堂鸿煊一晚都没睡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徘徊在神殿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就是蹲守,誓要逮到那只轻蔑他的狗!
北堂鸿煊现在有点纠结,为了一只狗像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在神殿外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最好别让本王子看到你落单的时候,到时我一定会把你扔给御厨做菜!”北堂鸿煊狠颜道。
“若无,下次不要在那里找我了,知道吗?”声音渐进渐进,北堂鸿煊赶忙躲在一个角落,在草丛的空隙里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男子从他身边走过,伴随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披在身后的银白发丝被清早的凉风吹起,好一副仙尘之气。
是……国师?北堂鸿煊不太确定。
“国师大人!”在北堂鸿煊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率先跑出草丛,着急的唤住已经一脚踩入神殿的国师殁烎。
殁烎抱着若无的手微微一僵,闭上眼调节好自己混乱的内心后,他才幽幽的转身,头上绾着的凰展翅簪子发出一点点的珠光,带着陌生的语气问道:“你是?”
北堂鸿煊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刚刚怎么一时就这么喊住了高高在上的国师,只能摩擦着自己的手心,抬头对上国师的双眸,在那一瞬间北堂鸿煊恍惚了神智,忽略国师脸上繁琐的珠帘面罩,还有那一头不符合年龄的银白头发,他好像回到了好几月前在父王密室见到的小皇叔,一样的灰白双瞳,相同的眉眼轮廓……
“小皇叔……”北堂鸿煊低喃出声,国师身上的香味也和他的小皇叔的|体|味如出一辙。
殁烎表面不露声色,没有任何情感的说:“你说什么?”
“哦,没有,没有,打扰国师大人了,对不起!”北堂鸿煊行了个大礼后匆匆转身就跑,连要找狗算账的想法都忘记了。
“鸿煊……呐……”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一声叹息消失在空气中。
殁烎心不在焉的喂食若无,等若无吃得不能再吃的时候,殁烎才后知后觉的停手,然后揭下自己脸上的珠帘面罩,将受伤的珠帘面罩幻化成一把珠子串连的匕首,没有半分犹豫的在自己的腕上划下一刀,等匕首镶嵌的珠子里都盛满了鲜红的血液后才停手。
“汪!”若无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天生嗅觉灵敏的鼻子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若无,过来。”
“呜——!”若无听言顺从的蹲在殁烎的脚边,无声的询问它的主人有何事吩咐。
“你还记得那日我带你去的地方吗?”
若无困惑的歪了下脑袋,回想着,然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上的毛全部竖直了。不会是那个阴深的地方吧?那地方它可不想再去一次啊!
想它若无天不怕地不怕,连那凶巴巴的皇帝都不怕,偏偏就怕火……
那地方虽然阴沉了点,但是他若无一点都不怕,但是一进那洞口,烈火炎炎啊,当然也不能忽视那火焰的制造者——极具威严的上古神兽火麒麟!
“若无不记得了?”
若无感觉摇摇头,它怎么会忘记路,凡是它走过一遍的都会记得很清楚!
“那若无害怕?”
若无再次摇头,对于它害怕的东西它有权不告诉任何人,其中包括它的主人。
“那么就帮我送东西过去给它吧。”
这次若无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它能说不吗?它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殁烎就已经找来了一样和绳子很像的东西,把那把泛着诡异红光的匕首挂在上面,然后就戴到了它的脖子上。
若无的下巴一度没合上。
“快去快回。乖。”殁烎温声细语的蛊惑着若无,等若无想要尖叫的时候,它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禁地。
它能不能往回跑?
“吼——!”
听到那声暗示,若无妥协了,不情不愿的朝那方向跑去,用了尽快的速度冲到那洞外,一阵吸力把它整个身体都吸了进去,等他落地时,脖子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迹。
“吾要谢谢汝。待吾脱离封印的那刻,吾会赐予汝一个礼物。”装腔作势的苍老声音一落,它脖子上挂着的匕首就重新出现,“回去给汝的主人吧。”
总算是能摆脱那热死人的火焰了,若无拔腿就跑,留下火麒麟嬉笑。
“吾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声音恢复成稚嫩,“陆白卿,陆白卿……”一遍遍的呼唤终于划下了句号。
伏召仔细检查了下穿戴之后才敲门。
“进来。”
伏召把一杯茶水放在桌面上,“国师大人请喝茶。”
扑鼻而来的清香让殁烎很是怀念,他曾经最爱的茶叶……
伏召见殁烎一点都没有不自然,不禁在想昨日见到和听到的,这一刻他的眼睛好像又看到殁烎不着一件衣裳,在他人身下扭动腰肢的情景。
“伏召。”
“奴才在。”
“我只是你的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奴才明白。”伏召低下头应道。
我唯一的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乱码,千万别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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