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玥很早就醒了,倒不是因为睡得不好,实在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天还没亮,就在院子里一阵刀枪棍棒地折腾。
苏玥把头埋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哼哼唧唧挣扎了很久,那点想睡觉的斗志还是拼不过外面这位习武之人勤奋早练的那股劲儿。她烦躁地蹬了蹬腿,睁开眼正好对上良安晏的视线,很干脆地就把气全撒到他身上:“你是死的么?还不出去做点什么?”
良安晏勾了勾嘴角,嘲笑似的看了苏玥一眼,下巴朝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努了努,一个字也没说,却让苏玥羞愤欲死。
她缓缓地把被子又重新拉了上来,盖住脸,想假装若无其事地把头挪开。
良安晏好笑地看着她这样类似鸵鸟的行为,没等她有所行动,一个翻身,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苏玥能清晰地感受到某些人身上象征着他流氓体质的变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良安晏就是想故意吓吓她,掌下僵直的身体反应,让他感到异常兴奋。他微微低头,唇畔在她的耳边轻轻摩擦,低哑带着些撩拨的话拂着痒痒的热气钻进她的耳朵:“为了证明我多么生龙活虎,我倒想进去做点什么。”
语带双关的话,让苏玥那张小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滚烫的血液在她的四肢百骸中翻滚沸腾,让她觉得浑身火烧一样难受。
一滴香汗从苏玥的额头蜿蜒滚落,在他赤裸的胸膛印上点点酥麻的诱惑。
咚咚的心跳声不绝于耳,沉重而兴奋,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良安晏,我还没睡够。”苏玥酥酥软软的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来,带着些乞求的味道。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更把持不住么?
良安晏无奈地松开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随手抓了件衣服,一边穿上,一边兴冲冲地迈着大步往外走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得擦枪走火。
他其实比她醒得更早一些,只是难得苏玥这么乖地躺在他怀里睡觉,他怎么舍得起来?她醒了一定又据他于千里之外,还不如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看她睡得那么沉的小样,他就更不忍心打断两个人之间短暂的安宁了。
苏玥有个很好的习惯,至少对良安晏来说是个“好习惯”。她喜欢抱着什么睡觉,平时她会抱着被子或者枕头,这几日良安晏每晚都死皮赖脸地和她一起睡,无论一开始她有多排斥,睡着睡着,她就会自动往他怀里钻,抱着他,把他当做她的枕头。
所以,良安晏最近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太阳不要升起。本来以为苏玥今天在失去记忆,又恢复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让他上床的,他都为此愁了一天了。没想到老天还是眷顾他的,为了给他多点同情分,派了那么多头狼攻击他,真是煞费苦心。
他的玥儿呀,还是那么善良,哪怕再讨厌一个人都能泛起同情心,他料得没错,她果然是不会让他一个伤残者去一个人打地铺的。
良安晏只简单地系了个腰带,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双手交叉,倚着门框,斜靠在一边,懒洋洋地看着这个一大早就坏了他好事的元凶:“丞相大人兴致不错。”
印辰天眼角瞥了良安晏一眼,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终于把这厮从温柔乡给逼出来了,真他妈不容易!
“在下一向有晨起练剑的习惯,实在不好意思,扰了良大人休息了。”印辰天带着笑,满脸的歉意却一丝不达眼底。他确实有晨起习武的习惯,但并不一定非得这么一大早来这破坏人好事,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懂归懂,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良安晏都不跟他客气,他又何必给良安晏好果子吃。
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儿子扔给他,让他照顾着睡一晚!他就这么让一个不能打,不能骂的孩子跟个树袋熊似的被挂了一晚,他怎么可能睡得好!不来触触他的霉头,印辰天是怎么也不会甘心的,这才想了这么个缺德的招。
良安晏自知心虚,也不计较,还恬不知耻地道了一声谢:“昨晚辛苦了,既然你都报复回来了,那就当扯平吧!我就不计较了!”
一句话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如此深明大义,直把印辰天气得七窍生烟。
扯平?这能扯平么!他顿时怒从中来,咬牙切齿道:“托你儿子的福,我可一夜都没睡着!”
良安晏歪头思索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那要不今晚也让我儿子托一下您的福?我不介意的!”
……
印辰天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官场上谁不是腆着脸来讨好她,在三国之间,谁对他不是以礼相待,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痞子?
印辰天气着气着反倒淡定了,足尖轻点,一个飞跃,来到良安晏面前。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指骨分明的长指在良安晏微微露出的胸膛上轻轻划了几下,旁人看来充满了魅惑:“待会别忘了去轩辕烈的房间领你儿子。”说完,又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良安晏皱着眉,嫌恶地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想到他说孩子在轩辕烈房里,立刻放弃了追赶计较的念头,带上门,立刻朝轩辕烈所在房间走去。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印辰天这才感觉心里平衡了些,哼,让他设计他,非得恶心死他不可!那些年关于他断袖的传言,谁人不知?再加上轩辕烈,嘿嘿,印辰天很无耻地笑开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