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大气粗不差钱(1 / 1)

看到来人是墨曜,他眼神一滞,倏得凌厉起来,精神变得狂躁激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772e6f742e6f%6d颤抖的双手揪过身下的枕头,用尽浑身力气向墨曜砸了过去。

可惜,就算拼尽全力,也没能把枕头扔起来,枕头晃了晃,掉落在床下,他也因为用力过猛而跌在床上。

“叔叔,何必这么激动呢。”墨曜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枕头放回床头,好心想扶叔叔躺回去,被一双枯柴干草的手推开。

枕头又被扔了下来。

“畜,畜生!”叔叔口中发出微弱的,模糊不清的声音,全身的力气已经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轰然倒在了床上。

墨曜弯下腰,一副二十四孝好侄子的姿态,拉过被子给叔叔盖上,轻声细语的声音却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说过多少次了,年纪大了要学着收敛一下脾气,动怒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气病了,又要打针又得吃药,多难受。”

叔叔瞪得浑圆的眼睛紧盯着他冷咧的脸,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掖好被角,墨曜不紧不慢的捡起枕头,放在他身侧。

转身走了几步,又倏得停下身来,脸上带着疑惑:“再过两天就是以蓝的忌日,父亲的忌日也快到了,叔叔,你说,当年他们怎么知道告密的人是宗家?”

叔叔脸上一僵,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墨曜从他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正在向外走,穿着大白褂的医生迎面走了进来,看到墨曜,立刻矮下身子恭恭敬敬的打招呼,“七少爷,您回来了。”

墨曜眸光瞟向身后,“他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听起来像是关心病人的一句话,只有医生知道,墨曜口中的药并非是治病的药,而是一种可以让人迅速变老,并且丧失一切行动能力的药物。

虽然丧失了行动能力,但他的大脑仍然是正常的。

医生带同情的眼光,看向床上看起来命不久矣的人,淡淡的回答:“按时给他服用。”

虽然医生不知道墨曜与叔叔之间,有什么无法化解的矛盾,但他只是一名私人医生,他的职业操守告诉自己,要服从老板的安排,不该问的不问。

所以他一直按照墨曜的吩咐,按时给药,仅仅两年的时间,一个四十多岁的身体健康的男人,已经变得苍老不堪,黄土埋到脖子根。

“他身体状况怎么样?”

“如果没有意外,这样支撑十年八年没有问题。”医生如实的说。

墨曜看上去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脸上的阴云散云不少了,“别让他死了。”

“是,七少爷。”

墨曜冷笑,深似枯井的眸中,涌动着复仇带来的快意感觉。

“杀了我。”身后传来飘渺微弱的声音,墨曜倏的转身,双眸迸射出的精光,狠狠落在床上涉死挣扎的人身上,阴戾的眼神,几乎要刺穿他的身体。

才片刻,他悠然一笑,戾气全无,“别做梦了,你还是好好享受余生吧。”

想死,怎么可能,我就是要你们活着,要你们眼睁睁看着我毁了你们的骄傲,毁了你们的梦想。我要用你们空余的生命,来祭奠我的以蓝。

长身一转,大步向外走去。

jh国际牡丹厅,偌大的餐桌宾客满堂,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东以蓝一身蓝色衣裙端坐在程诺身边,带着名门淑媛的含蓄与矜持,今天在座的都是父母的亲友,还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是一个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型聚会。

氛围很轻松,就是问题多了点,大多是以关心东以蓝这段时间的经历为主。

东以蓝开始还耐心的回答,问的一多,就有些反叛心理,又不要表现出来,于是借口去洗手间跑出来透气。

酒店的服务人遇大多都认识这位平易近人的大小姐,见了她纷纷欠身打招呼,东以蓝笑着点头,找了一间没人的房间,躲了进去。

因为没有客人,房间灯没有开,光线有些暗,东以蓝把门一带,放松的舒了口气,拖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来小姐也不太喜欢热闹。”黑暗里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吓得东以蓝小心肝着点从胸口跳出来,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她这才发现,窗边站了个男人。高高的个子,精短的发丝,虽然看不在清楚脸上的表情,但隐隐觉出他在笑着。

东以蓝抚着胸口,小心脏还在狂跳不停,恼怒的甩了一个刀子眼过去,“你父母有没有告诉过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呵呵,抱歉。”男人爽朗的笑了几声,“我没想吓你,不过看你进来,打个招呼。”

他的声音随和,中气十足,言语间带着股子天生让人想靠近的平和,东以蓝忍不住态度温和许多,打量起他的模样来。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五官刚劲硬朗,身上穿着一件贴身t恤,隐约可以看得出他拥有健硕的胸部肌肉。不知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肤色本就如此,脸上闪着健康的黑色光泽。

东以蓝突然有种感觉,他像是钢筋铁骨的特种兵。

“如果小姐刚才没有被吓坏,那我就先告辞了。”男人微笑着询问,言行举止大方得体。

“我没事。”东以蓝尴尬的笑笑,为缓解氛围,抬起手挥了挥,“再见。”

男人点头致意,绕过餐桌,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门关上,东以蓝才坐了下来,扶着还未平复的胸口,长舒一口气,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真是吓死她了,不知道还以。

出来也不能呆太久,休息了一会儿,东以蓝便回去聚会的房间了。

家庭聚会吃吃喝喝聊聊,不一小心时间就晚了,这也很大程度的导致了第二天东以蓝起不来床。

amy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东以蓝还没有醒,是佣人张姨上楼来把她叫醒了。

东以蓝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到客厅去接电话,中途好几次因为太困撞上楼梯扶手,幸好张姨及时拉住了她。

“喂。”声音里透着刚起床的慵懒气息。

“你怎么还没起床!”amy大叫一声,惊得东以蓝立刻精神了,抬头看了看钟表,时针已经指到上午十点钟。以蓝揉揉蓬乱的长发,懒散地说:“我的大小姐,你在家养伤天天不出门,我昨天睡得时候都快一点了,而且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都没倒过来,能爬起来接你电话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么。”

amy一听,貌似是这么回事,于是决定原谅她迟到了,“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再给你半小时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我现在过去接你。”说完霸气的挂断了电话。

东以蓝仰天长叹,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陪她去逛街啊,这不是找虐么,呜呜,舒服的大床啊,我不想跟你分开啊!

身子一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不到,amy已经来抓人了,东以蓝分分钟被拖进洗手间,眨着迷蒙的眼睛开始刷牙,洗脸,换衣服,直到被amy拖到车上,冰冷的空调一吹,冻得打了个哆嗦,才算清醒过来。

手一伸,把空调温度调高了。

看着亲自驾车的amy,东以蓝总觉得哪儿不对,突然想起来她摔断手的事儿,猛的一惊,侧身盯着她,“你不是手断了么,怎么还开车?”

“谁手断了?”amy举起缠着绷带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叫受伤,不叫断了。”

“我看看。”东以蓝一把抓住了她伸来的手臂。

“啊,疼!你轻点儿!”amy尖声叫着,用力把手臂抽了回去,身体一晃波及扶着方向盘的手,车身左右摇摆起来。

后面喇叭声顿起,东以蓝吓得小脸铁青,抓紧了顶端的抓手。

“我现在是伤残人士!”好不容易稳住车身,amy鄙夷的眼神甩向东以蓝,义正言辞的教育她,“你能不能有点儿爱心!”

“知道自己是伤残人士还开车,交通法明文规定不能开车的,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知法犯法,你是不是傻?”东以蓝一脸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路,结果余光一扫发现amy竟然看着她,顿时吓得小心脏要跳出胸口:“你别看我你看路!”

想了一下还是不对,“你靠边停车,我来开!”

amy也觉得东以蓝这个知法犯法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打转向灯靠路边停车,换了东以蓝开车。

两只手开车,比从一只手开的车有安全感多了,手中握着方向盘让东以蓝心中安定了不少,一脚油门往市区跑去。

amy为了方便逛街,避免麻烦特意裸妆出门,下车戴了个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又戴了顶棒球帽,拿厚厚的帽檐盖在脸上。

“你再戴一个口罩就可以去银行抢劫了。”东以蓝调侃,“保证没有人认出是你,警察也没会怀疑的。”

amy没好气的剜她一眼,“本小姐差银行那点钱么?”

……

好吧,您财大气粗,不差银行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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