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1 / 1)

七色花?东以蓝心中一惊,看向墨曜,晚霞映在他的脸上,透出几分柔软,把他冷咧的气质中和了,连棱角分明的轮廓,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清冷,眉宇间带着一点温暖。

墨曜看着东以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肩上也有一朵七色花,和他当初在山道里见的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地方?”东以蓝轻声问。

墨曜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和哥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门前,突然爆出许多激光射线。红色的激光就像张开的天罗地网,密密麻麻,哥哥当时走在我前面,只是一瞬间,就被纵横交错的光波切成了碎片,速度之快,甚至被切碎时,身体还保持了一两秒钟的人型才散落下来。”

墨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当时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顺着来的路往回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在山中迷路摔倒了,再后来就被家人找到带了回去。”

“那再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再去过那里?”东以蓝迫不及待的问。

“去过,不过什么都没有了。”墨曜沉似井的眸中带着无法抹去的沉痛,这段经历成了他儿时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小时候曾经有过很长时间的自闭期,就是从天开始的,那些天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哥哥被切成碎片的一幕。更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当墨家人再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人去山空,连沉重的铁门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破碎的山石,和一个门框模样的巨大的山体裂口。

至于哥哥,从此杳无影踪,家人无奈,只能给他做了一个衣冠冢,葬在了墨家祖坟旁边。

东以蓝回味着这个悲剧结尾的故事,脑海里突然电影片花般,掠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场景。

印着七色花的大门,冰冷的手术床,一个又一个机械的面孔,东以蓝头痛了起来,针扎般的感觉让她缩紧了在墨曜怀中的身体。

“以蓝,你怎么了?”墨曜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难过,墨曜搂紧了她,在她耳朵轻语。

“头痛。”东以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她只想睡觉,好好睡一觉,以缓解用脑过度带来的痛苦。

“睡吧。”墨曜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怀中哭闹的小孩子,“爷陪着你。”

他的声音轻若晨雾,清如止水,很快让她慌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沉沉进入了梦乡。

东以蓝睡觉没多久,东楚桭便从白茶花另一边走了过来。

墨曜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抱着东以蓝站起了身。

“看来东叔担心我对令媛不利?”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东楚桭不置可否,伸出双臂从墨曜怀中抱过东以蓝,东以蓝感觉到姿势发生变化,小脑袋蹭了蹭,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晕天暗地。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七少,答应七少的事情,东某一定做到,也请七少信守承诺。”

墨曜双手自然的抄进口袋,明明灭灭的表情里,有几分东楚桭看不懂的情绪。

“我先带以蓝回房,七少的房间,我会让人安排。”东楚桭转身要走,被墨曜拦住,墨曜鹰隼般的眸落在东以蓝沉睡的脸上,“我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你不需要知道。”东楚桭冷冷的拒绝。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呢?”墨曜出声威胁。

东楚桭了然一笑,胸有成竹,“你是生意人。”

既然是生意人,没有便宜来了不赚的道理,偌大一个俄罗斯,空凭他墨曜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争夺不来的。如此划算的买卖,东楚桭料定墨曜不会拒绝。

的确,墨曜也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东楚桭抱着东以蓝回房,墨曜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夕阳早已没入无边无际的云层,此时夜幕降临,万籁俱静。白茶花开得正旺,香气扑鼻而来,熏得人沉沉欲醉。

墨曜闭着眼睛,事情过去二十年了,如今想起来,心中依然震撼无比。

倏的,墨曜睁开双眸,望着前面的茶花林。

茶花开得再茂盛,也不可能有如此浓烈的香气。

墨曜长身拔地而起,带起一股凛冽的劲风,向茶花中走去。果然,十米之外的茶树下有两排清晰的脚印。墨曜冷冷一笑,如果不是被东以蓝的病情分散了注意力,他怎会发现不了这么近距离的监视。

脚印很清晰,墨曜提步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茶树林中响起一片树叶晃动的声音,紧接着,匆忙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站住!”墨曜厉喝一声,快步追了过去。

对方动作非常快,身形矫健,三下五下就消失在了茂密的茶树林中,不见了踪影。墨曜跟着影子消失的方向追出去几公里,最后也没见着人,只好悻悻的顺着原路往回走。

灯光下,一个反着光的金属小盒吸引了墨曜的目光,他身子一弯捡了起来。

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小盒是链子的吊坠,一个方形做工非常精致的铂金盒,看着有些眼熟,一按盒子侧面的小按钮,盒子找开了一个盖子。

一张陈旧泛黄的老相片映入眼帘。

相片上面两个小男孩脑袋挨着脑袋,笑得眉目弯弯。

墨曜赤目欲裂,这相片上的两个小男孩,赫然是他和哥哥小时候。

墨曜扣上盖子才发现,这是小时候母亲给他们兄弟订做的项链,两人一人一条,出事之前一直挂在脖子上。后来哥哥去世他又得了自闭症,母亲担心里面的相片会影响他的病情,于是收了起来,从哪之后他再没看到过这条项链。

可是项链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人,是在监视他还是监视东以蓝?

疑问谜团一样铺散开来,让他的心陷入困惑中。

握住了手中的项链,总觉得黑暗中,一双无形的手正伸向他的脖颈,压抑得他无法呼吸。

东以蓝再次醒来,是三天后的中午,睡了70多个小时,她精神好了很多,甚至能自己下床行走了。东楚桭和程诺欣喜的同时,又十分担心是回光返照,寸步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妈咪,我好饿。”东以蓝揉揉肚子,撅着小嘴看向程诺,她感觉自己快一个世纪没吃东西了,肚子瘪得像泄没气的皮球。

程诺一听东以蓝要吃东西,立刻起身向外走,“我去弄吃的来。”

“妈咪,我要吃肉,我要吃很多肉!”东以蓝在背后喊,这一嗓子喊得非常高,把楼下的医生和隔壁的墨曜,还有大厅里坐着吃饭的众人全惊动了。

于是几分钟后,东以蓝坐到了大厅里,在十多个人惊异的眼神中,大快朵颐,桌子上十来个人的菜,很快被她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摸着溜圆的肚子,东以蓝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抹掉嘴巴上的油,东以蓝说了一句让大家大跌眼镜的话:“饱了。”

东楚桭和程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曜在抚额,被破女人的饭量吓到了。

小七看看众人,又看看东以蓝,问:“蓝儿,你……没事吧?”

东以蓝看着圆桌旁看怪物似的一圈儿人,脸上笑得很从容,“我没事啊,很好啊。”接着打了个饱嗝,身子一震,把众人吓了一跳,她又嘿嘿一笑,“就是吃的太饱了。”

众人一脸黑线,小七默默的将手伸向东以蓝的额头,试完又伸向紫龙的额头,被紫龙一巴掌拍飞:“试你自己烧不烧。”

小七果断试了试自己烧不烧,然后在众呆滞的眼神中点点头,“不烧。”

众人立刻抛来一片鄙视的眼光。

小七摊手,“不信你们试试!”

众人不理他,纷纷站起来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有墨曜陪着东以蓝,东楚桭和程诺也不想打扰他们,于是两人去了临时建立起来的医生办公室。

弗雷德是一位基本学专家,欧洲人,留着圣诞老人似的长胡子。

在东以蓝很小的时候,他就在帮她调理体内的变异基因,才使得多年来她健康状况一直很稳定,如果这次不是被注射了过多的引导性药剂,他能确保东以蓝像正常人一样,平安过一生。

东楚桭进来时,他正在研究一份dna报告。

“现在情况怎么样?”东楚桭问。

弗雷德将报告递到东楚桭手中,指着彩图上面一些细胞图,说:“可见大量的dna倍体异常细胞。”

“她今天突然好了,我担心会不会是……”东楚桭没有直接说出来,他相信弗雷德能够听明白。

弗雷德坦然一笑,拍了拍东楚桭肩膀,完全没有与老板之间的隔阂感,“别太担心了,她现在身体内细胞稳定性非常差,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可能会突然生病,也可能突然就会好起来,我们无法左右。”

“你的意思是她也可能完全好起来?”

“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会突然更严重。”弗雷德是专家也是名医生,他的职业习惯让他总是将最坏的可能告诉病人家属。

哪怕这消息可能不太好接受。

“也许她一觉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弗雷德如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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