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这个世界上统领着所有人的灵魂,不管你是谁,从事什么职业,都离不开它。((中<〈文w]w?w>.]
钱是个神通广大的利器,它不仅可以钻透最厚的**坚冰,亦能将滚烫的感情冰冻千尺。
它不仅能让你品尝到世间的山珍海味,还能为你送来金银珠玉,绫罗绸缎,香车美女……
但是,钱所能够买到的东西却少之又少。
有时却连一个人的笑容都买不到,纵然将全世界的钱加起来,却买不回一个人生命中的最后一分钟。
楚江童并没有看不起瘦弹簧,虽然他妈妈接受了他的那十二万元钱,却觉得有点看不起自己:难道你也堕落到用钱交易感情了吗?
忘不了在省城时的流浪的生活,对瘦弹簧当年的资助一直记忆犹新,那八十元钱的资助,让自己对数字异常敏感。
当年,在省城时,实在没钱吃饭了,但是却从没向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瘦弹簧他们伸一次手。那天,瘦弹簧、卓越和土地爷找到自己,瘦弹簧作为代表,将厚厚的一沓一元票偷偷放在枕下,一共是八十元钱。
可以说,瘦弹簧也在这八十元钱里边……直到今天的此时,却叩问起自己的灵魂:当年的那八十元钱,你要还他吗?不不不,这不是用钱和数字能还清的债,那已经不是债,那是一段无法折合成人民币的真情啊!
不知不觉中,泪水滑下脸颊,有些后悔那夜守灵时,对瘦弹簧的出手太重。好了,该留住的永远都不会失去!
爷爷的坟边。
望着眉月儿,眼里有种愧疚。的确,她从阴世来到阳间,像客人一般,包括她的同类,都太可怜,不能再对他们出手太重了。他们是鬼,但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
眉月儿向他讲述起阳间的小岁岁曾经的遭遇,还有阴世倾覆前的争杀,直到后来,阴世倾覆后的鬼族命运。似乎明白了,作为同类,如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总有矛盾和相通的地方。
眉月儿说:“江童弟弟,你没有错,有时,错的是我们——他们!”
将眉月儿揽入怀里:“眉月儿姐姐,我们——这个词,还是用在你我和他们之中吧!其实,活着的人,死去的人,虽然不同,但都可以以灵魂交流的,有的人,其实并不在‘我们’之间,他们比鬼更可怕,有的鬼,其实比我们还可信。人与鬼,只有品质区别,没有生死之分。”
“江童弟弟,我知道,你修炼的不仅仅是身体,更重要是你的灵魂,要不,你为什么长进那样飞快?”
“眉月儿姐姐,如果我要娶你的话,你同意吗?”
“这个……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楚江童与眉月儿言来语往,不觉又是深夜。群山静穆,夜色苍茫。明月如银盘一般,洒落一片片珠翠光泽。
眉月儿说:“老婆婆前些日子,身体不是太好,天天念叨着要见村子里的小岁岁,没想到,她偷偷去看过她,回来后,精神便好起来,病也好了,唉!若是小岁岁觉了,她会重新进入往日的痛的……”
“噢,人鬼情深,自是与人间相同。”
吹灭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楚江童再次缠着她讲些阴世的故事,眉月儿便讲起了那个白衣恩士……
“眉月儿姐姐,你上回说到阴世的阎王爷,我却觉得有些惊讶,真的长得相貌俊朗,正气耿直吗?这可正与我所看过的书上、影视剧中不同了,奇怪,人们为什么将他丑化的那般凶恶呢?”
“嘻嘻,你们阳间人就喜欢把鬼往坏了写,丑了想,咦,你常常画画写字,会不会也把我往坏了丑了写吧?”
“眉月儿姐姐,你本来就是绝代美女,怎么写怎么画,也成不了丑女无敌嘛!”
一颗流星倏地从夜空中划过,落于天际。
楚江童忙伏于窗台向外观望,无限忧伤地说:“人如流星,倏忽而逝啊!”
眉月儿则心里一震,一股愁容浸上眉尖:流星飞,定是阴间众鬼作乱之夜,只是这阳间,恐怕不会有那等凶险之兆吧!但愿不要!
她的思绪还没有终止,楚江童却已感觉得到,忙抚摸着她的柔肩:“眉月儿,你有心事!”
眉月儿突然一下子坐起来,扯住楚江童的手:“不好!快走!”
旋即,双双跃出屋外。
一股大火从天而降,石屋顶端顿时猎猎凶焰。
眉月儿一摸髻,**簪丢在床上,忙欲进屋搜寻,楚江童一把抱住她:“眉月儿,别急,簪子在这里!”
这时,四周已经有几个鬼影慢慢聚来。为的正是恶鬼田之行,瘦弹簧站在最前边,双臂交于胸前,一副高傲冷酷眼神。田之行与瘦弹簧之间,却是楚江童的爷爷楚忠厚。
“啊?”楚江童大吃一惊,待要拔出的玄武霸天剑,“啪”地一声扣回,“爷爷?您老人家怎么?”
眉月儿搀住楚江童的手臂:“爷爷的阴魂已被恶鬼所俘,他们三体合一,恐怕……”
楚江童面色沉稳,心下却矛盾重重,低声说:“眉月儿姐姐,不能伤到爷爷!”
眉月儿说:“江童弟弟,今夜你必须大开杀戒,若放过他们,将来他们必是会后患无穷,若再有阴鬼为他们弥补阴气,就更难对付了!”
“这……”楚江童紧握玄武霸天剑。
“别再犹豫,你攻中间,我攻前后,你主攻田之行,我攻瘦弹簧和……”
月光下,三个鬼影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合起,步法紧凑,错落有致。
瘦弹簧,一身红色衣袍,脚穿白色布靴,头短而凌乱,脸色青紫,目光冷傲,双手干瘦,握着一根红色竹节鞭,鞭身透亮,如一根烧红的铁条。
爷爷楚忠厚一身青色衣袍,蓝色布靴,腰系一条青色丝涤,长遮耳,灰白相间,面色蜡黄,颧骨凸兀,眼神漠然,若含浊泪,手中握一根紫色竹节鞭,鞭身光滑,如一根直直的紫藤。
田之行一身白色衣袍,袍长拽地,足蹬红色布靴,腰系蓝丝带,额扎白布条,长垂胸遮脸,低头探视,一双呆滞的白眼珠,眼窝浸血,面孔惨白。
一股夜风呜呜刮过,片片树叶卷扬起来。
爷爷的坟堆,依然如常,片片纸幡被风吹拂。
“眉月儿姐,莫伤我爷爷,好吗?”
“江童,今夜所面对的是恶鬼凶魂,不要手软,切记!”
一片黑云遮住月光,林中的鸟儿呼噗噗地乱飞乱撞,伴随着惊恐的叫声。
“三鬼忽地跳到身前,度之快,只眨眼工夫。
眉月儿“嗖“地弹放**簪,直击最前边的瘦弹簧,楚江童则闪身腾挪,拦腰切向中间的田之行。
叮叮当当……
第一回合下来。
眉月儿飘身贴近楚江童,她的手微微抖颤,一股鲜血从腕处无声洇落。楚江童心里一惊:“眉月儿姐姐,你受伤了吗?“
“没事,准备再战!他们阴气太重,可能已有阴鬼为他们补了阴气,记住,出招要狠,不可姑且……”
第二轮厮杀开始。
田之行新俘获了楚江童的爷爷之阴魂,功力大增,不同于往日。前日,他又偷偷去医院为瘦弹簧增气还魂,救他出来,便是为了这三阴合体。
楚江童却总是分神,因为刚才看到眉月儿受伤了,一边打一边去帮她,眉月儿杏眼圆睁,招招迅疾,一簪刺中瘦弹簧的左臂,爷爷楚忠厚见机,猛来一个回身鞭,磕在簪刃上,出一声脆响。眉月儿顺势旋簪回刺,直直插向他的咽喉……
“当”楚江童猛然回剑,挡住她的簪刃,就在这时,田之行一招“雄鸡啄食”,径直挥鞭向楚江童后脑啄来,眉月儿大叫一声:“小心!”只见楚江童突然来了一招“翻云倒海,”旋剑直削田之行的手腕,啪——田之行的四指被削去一截,顿时听他“啊”地一声惨叫,抚手乱蹦,而此时,眉月儿的簪刃再次扎向爷爷楚忠厚,楚江童一推,簪刃走空,爷爷的竹节鞭却挂着风声:呼——向楚江童迅疾砸来。
眉月儿一惊,回簪已来不及,只好挪身护住楚江童。竹节鞭重重砸在眉月儿的后心。她晃了几下,差点昏倒。
楚江童大喊一声:“爷爷,你……”
爷爷冷笑一声,抡鞭再次向楚江童的头颅砸来。
嗖——眉月儿的**簪飞出,插中爷爷的手臂,他出一声惨叫。
田之行急急念起咒语,三阴合体逃遁而去。
楚江童一把抱起眉月儿,只见她双目疲睁,奄奄一息,口吐鲜血。
“啊——眉月儿!”大喊一声。
群山肃穆,月光如玉女缓缓移步,群鸟惊飞,不一会儿,林中便寂静下来。
眉月儿缓缓地说道:“江童,别哭,姐姐没事,快,快送我去蟾藏崮山上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