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兴趣?”
“倒是有些。你有鱼竿没,借我一下。”
“我看你是白费功夫,这玩意儿几个月不见一条。”
单鸿话虽如此,但却从虚空中猛然一拽,只见虚空迭涟,随即被他取出一杆赤红鱼竿,颇有些肉疼,扔给了奕凡。
“你这鱼竿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
奕凡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人的鱼竿,皆为青铜色,说是鱼竿,还不如说是青铜铁杆恰当。
“自然,我这可是悬空竹制作的,他们那些鱼竿怎么能与我的相比。”
单鸿目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但见那鱼竿在奕凡手上,目中又肉疼了几分。
“小兄弟,你这红梁龙能否卖于我?”
骤然,一块巨大的陨石飞来,上面站着一人,身旁随着两个童子,他目中露出一丝喜色,看着奕凡手中鱼竿。
奕凡愣神,随即随着他目光观望,骤然明白了他说的红梁龙是什么了,可不是他手中这鱼竿嘛!
要说他手中这鱼竿外貌也是不凡,通体幽红,宛如玛瑙,两丈长许,韧性十足,别说是鱼,怕是一条蛟龙也吃得住力。
“嘿嘿!不卖,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过过钓鱼瘾。”
奕凡挥了挥鱼竿,震得虚空迭涟爆鸣,看得那人心惊,眼皮直跳。
“打扰了!”那人驾驭星石远离他,去星河一角垂钓。
奕凡见四周那些人目中露出羡慕之色,似乎有些眼红,随即看了看手中的青铜鱼竿,重重叹了一口气。
若是奕凡实力不强,估计还会有人跳将出来,将其夺了,但奕凡刚刚露出的那一手,惊煞了不少人。
他们不知奕凡是肉身进入此界,还以为他是神魂之躯,若是肉身他们倒也不意外,但在他们看来,这人神魂凝实,与真人一般无二,实力也必定极为强,也就打消了心中念头。
奕凡驾驭星石而行,鱼竿一端一条晶莹的细线垂落,那是他灵元之力幻化出来,垂入星海之中。
单鸿一旁站立,目中露出奇异之色,他不止一次看到奕凡的灵元了,这力量他猜测不出来,与他那世界的力量不同,似乎极为柔和。
“他究竟是怎么来这世界的呢?”
单鸿心中轻叹,就连他师尊都没办法来的地方,却没想到他可以进来了。
之前佛子与凌界飞被他几拳打爆的情景他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若非他具有肉身,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不过也快了,他这秘密也藏不久了。”
单鸿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看了一眼盘坐在星石上垂钓的奕凡,心中轻哼。
“先让你悠闲一会儿,一会儿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下混沌迷雾一片,难以望穿,也不知其中景象如何。
这星石就如扁舟,在混沌雾海上漂泊。
渐渐地,星石下方混沌雾海翻腾,流速骤然加快,奕凡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不远处,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宛如一只漆黑的海眼。
混沌雾气咆哮,当中涌出不知名的生物,被吸纳进入那海眼之中。
“不用担心,这星眼伤不了我们。”
奕凡目露惊讶之色,他前面有人驱使星石从容飞过那海眼,并没有受到一丝危险。
他心中怪异,这海眼足有数百丈,漆黑巨大,宛如深渊竖井,连光芒都吞噬了,那人居然从容过去了,似乎没有一点儿慌张。
“这星眼只吞噬此界的阴灵,对于我们这种“偷渡客”是不管。”
果不其然,当奕凡驾驭星石经过上方之时,并没吞噬之力传来,他往下观望,漆黑一片,似可吞人心神,宛如凶兽巨口,要将他一口吞下似的。
一旁,单鸿面露迟疑之色,他想一把将他推出星石,但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冒这险,反正用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来收拾他,何须他以身犯险呢!
轰隆~
奕凡脑中骤然响起一声惊雷,那是长生种发出,将他惊醒,目中露出骇然之色,不敢深望下方深渊。
这深渊似如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四周不时有巨大的星石坠入当中,也有磅礴巨大的阴邪魂魄被卷入其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奕凡他们星石不坠,缓缓而行,奕凡收拢心神,再次盘坐下来,手中鱼竿垂钓,宛如那沧海上的披蓑渔翁。
星海沉沦,陨星流动,混沌做海,星石为舟。
一连数日,奕凡盘坐在星石之上,他倒也不急,手中鱼竿也就没动静。
单鸿双眸紧闭,体外魂光璀璨,洗涤自身铅华。
奕凡看得渍渍称奇,心中感叹,不知道何时才能将自己神魂凝炼出来,他感觉要快了,但似有一层看不见,捅不破的膜一直隔着,让他无奈。心许只能借助这凝魂塔,才能将我神魂凝炼出来了,奕凡心中暗想。
驾驭星石前行,四周有巨大的石像矗立虚空,足有万丈高,宛如顶天巨人。
石像足有数百,都是万丈高,有的残破不全,一块块巨石从这些石像上跌落,奕凡看了一眼,这些石头与他身下的星石一致,看了一眼,他便明白了个大概。
“震撼吧!”
“确实很震撼。”
星河从这些石像下方穿过,上空不时有巨大的石块坠落崩毁,这星河四周似乎笼罩了一股特殊的场域。
可以看到,石块坠落时呼啸而来,但到了星河之旁时,速度却缓和了下来,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场域将其减慢速度,让这些石像上的碎石缓缓坠入星河之中。
“我初来之时,也极为震撼,我曾问过师尊,他老人家也道不出其中缘由。”
“快到了!”
单鸿看了一眼前方,星芒璀璨,有一颗巨大星辰悬浮。
星河为环,从它旁边缓缓流过,奕凡身躯一颤,他目中骇然,这星辰是死星,相距万丈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死意。
一股股浓郁至极的阴邪气息笼罩在那星辰之上,仿佛当中葬下了诸天神佛。
奕凡沉默,他来到这世界差不多两个月了,见识到了许多震撼的东西,他宛如一个乡下人进城,只剩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