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拍拍他肩膀,“加油啊!可不要被我远远甩在身后了。”又长长叹息一声,“无敌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啊!”
林述安立刻鄙视她,“瞧把你美的,有我林述安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无敌!”
周瑶微微挑眉,“静候佳音。”
林述安忍不住问她,“你是真对炼丹感兴趣?”又斜睨她一眼,“该不会是为了得到师长们的夸赞吧!”
两人坐在丹房前面的楼梯上,周瑶托腮道:“要说多有兴趣那是假话。”她叹气,看着林述安,“我只能说我适合走这条路。”
林述安挠挠头,一脸不解,“不感兴趣你选这个干嘛?”
周瑶瞥他,“你不也不喜欢炼丹,不也来这里了?我只是不是特别感兴趣,又不是讨厌。”
林述安理直气壮,“那是我爹娘让我学炼丹的!”
“你不要什么事儿都推到你爹娘身上,专业申请表可是你自己填的,你要是真不想学炼丹你可以选别的,这条路本就是你自己选的,走都走了,还说什么这不是我想要走的路,矫不矫情啊!”
林述安被噎住了,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不是特别感兴趣你还每天往炼丹房跑?搞得跟多勤奋、多喜欢似的。”
周瑶翻了个白眼,“这路我选都选了,不奋力往前走,难道每天像你一样自怨自艾吗!”
“套用一句很老土的话,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全力以赴才是我周瑶的个性与作风。”
林述安不满道:“谁自怨自艾了?!”
“谁接话我说谁。”周瑶立刻怼回去,“炼丹本就是你分内之事,还搞得跟有人逼你似的,庄先生天天跟在你后头撵你,你才肯挪动一下你那尊贵的屁股,往前走几步。要不是你炼丹天赋好,庄先生起了惜才之心,你当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你们斋的学生不少吧!”
林述安被打击到了,回道:“三十个。”
周瑶摊手道:“对啊,三十个学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庄先生在你身上花费的精力可是别的同学的好几倍,你还不懂得珍惜,不珍惜也就算了,还不懂得感恩,每天拉长个苦瓜脸,活像别人欠你二五八万似的,长此以往庄先生就算是火山也能被你这万年不化的寒冰给扑熄了。”
林述安闷闷地,别扭道:“那也不是我让他跟在我后面督促我的呀,是他愿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瑶没忍住踹了他一脚,嗤笑道:“林述安,庄先生跟你相处的时间短不知道,我们俩可是从小就认识了,你什么德行我不清楚?”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炼丹,就是庄先生拿个小皮鞭抽你你也不见得动一下。”周瑶转头看向肖先生和庄先生手上拿的丹药,又转过头道:“那是你炼的丹吧!中品?”
林述安垂下脑袋,点了点头。
“明明是喜欢炼丹的,还搞得跟有人逼迫你似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述安别扭道:“谁说我喜欢炼丹的?”
周瑶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你若是真心不喜欢,就不会与我周瑶齐名,我周瑶虽然天赋不如你高,但我努力、刻苦、勤奋呀!难保我哪天不会将你远远甩在身后。”
“林述安,天才只是暂时领先普通人一步,你若是还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哪天庄先生对你失去栽培之心,希望你能承受得了泯然众人矣的后果。你如今的高高在上,享受好的资源,师长悉心教导,这些都会成为你失败时人们攻击你的手段。”
“这世间,千秋百载,风云跌宕,天才不知有几何,年少成名,后泯然众人的不在少数,中途陨落,徒留往昔峥嵘岁月的传说,走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希望有朝一日我在炼丹大师排行榜上占有一席之地时,也能看到你的身影。”
她一步一步往上走,脚步缓慢却坚定。
林述安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转身朝她吼,“我一定会比你走的远的。我也会成为一个强者的。”
周瑶转头,在阶梯之上俯视他,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强者之路,还是不要太孤单才好啊!
林述安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浓浓战意。
我不会比你差的!
肖先生和庄先生将一切尽收眼底,连同周瑶之前的话。
肖先生有点感慨,拍拍他这个老朋友的肩膀,“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一天,还好,来的不晚。”
庄先生眼中微有泪意,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对这个学生,他是打算倾注自己毕生心血的,只是林述安他一直是处于排斥状态的,不能说他感受不到,他只是不愿意接受,所以庄先生在等,等他想明白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只不过,这不是等来的,而是周瑶那小姑娘激起的,激起林述安心中的战意,不再是一滩死水,而是汹涌的大海。
庄先生抹了一把眼泪,赞道:“此女心性极佳,若能坚守本心,未来的炼丹大师排行榜上,肯定有她的一席之位。老肖啊!你这学生,不得了啊!小小年纪,看得清局势,分得清利弊,胸有丘壑,热情而坦诚,是个好苗子。”
“林述安以后的成长,可能少不了周瑶的鞭策与鼓励。在学生心智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肖先生笑道:“终于承认我的学生比你的学生好了吧!”
庄先生冷哼一声,“借用一下周丫头的话,长路漫漫,拭目以待!”
太初院的事情告一段落,穆流光在沧海院的生活也并不平静。
穆流光所在斋的先生是她的老熟人——楚容。
不知道穆流光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之前半月斋的两年时光,楚容和穆流光之间算是有一定了解,相比于刚见面的新学生,楚容自然是对穆流光更为熟悉,有些事就交给她去办,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也会对她多几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