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领悟了“道”的人并不意味着她就能成为一道之主,只有将“道”领悟到极致的人,才能成为道主。
像九酒能随手构建空间通道,使用空间之力,依旧不是“空间道主”,因为她对“空间之道”的领悟还未到极致,够不上一道之主的资格。
九酒、容七、三清、君度、小月儿、阿婠依次踏入空间通道中,沈卜芥刚抬脚迈上空间通道。
就听到祁珣的声音,“水道主等一下。”也许是因为久经沙场的原因,祁珣的气势非常冷冽,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很有威势感。
沈卜芥收回脚,转身问道:“祁将军,怎么了?”她的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该不会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吧!
阿婠从空间通道中探出头来,笑问道:“祁将军何事找她?”
祁珣道:“是关于秘境之事。”
阿婠点点头,不再问了,“那卜芥你早些回来哦,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空间通道消失不见,他们是知道沈卜芥领悟了空间之道的,所以构建一个回去的空间通道与沈卜芥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没必要特意等她了。
沈卜芥心里一阵发苦,她也好想走一走那高大上的空间通道呀!
祁珣微微垂眼,掌心出现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一眼看过去,有种古老又神秘的感觉,那是经历过岁月沉淀的味道。
祁珣抬手拂过,书页哗啦啦极速翻开,最终停留在一张白纸上,她手掌松开,书从她的掌心飞出,悬浮于沈卜芥面前。
祁珣递给她一支笔,“将秘境之事从头到尾详细记录下来。”
沈卜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到祁珣的话,规规矩矩地接过笔,仔细回想了一下进入了秘境的前因后果,没办法,在战场上待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她关于秘境的记忆已经不那么深刻了。
她动起笔来,祁珣道:“这本是之前就要问你的,只是当时战事吃紧,此事只能压后再议。”
沈卜芥一边写一边点头,这个她明白的,战场情况如何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作为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即使时间间隔有点久远,细节处也能在她慢慢回想时一一闪现。
所以她写的特别顺,没过多久就写完了,收了笔,又从第一行还是读起,确保全部完成后,那本书倏然飞回祁珣手中。
沈卜芥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祁将军,这本书是干什么的呀?”
祁珣将笔拿回,瞥了沈卜芥一眼,回道:“专门记录各个秘境之事,后续会派人前去探明情况,对里面各种情况做出分析、整理、归纳成册,发到官方论坛供人查阅。”
沈卜芥恍然大悟,她就说嘛,官方论坛中关于秘境的事怎么写的那么全面,等级分明,一目了然。
她们只是简简单单阅览一下,几分钟的事儿,殊不知这简单明了的话语背后是多少人日日夜夜反复探查、核实、整理才能得出的结果,这其中的心血无人知晓,她们背着最沉重的责任和最严苛的要求,站在所有人身后。
她们要确保每一条发出去的信息的真实性和正确性,因为一条信息就可能关乎千万人的生死,要知道一个错误的信息带给人的灾难远比没有信息带来的大,而且是大得多。
固定印象是很难转变的,有时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祁珣将书收回掌心,淡淡道:“你可以回去了。”还没等沈卜芥做出反应,祁珣就已经大跨步离开了。
沈卜芥在身后伸手,特别想来一句,将军,帮我构建个空间通道再走啊!
但看到刚才祁珣眉眼处略带的疲惫之色,远处小跑着上前的士兵,应当是有重要情况要禀明祁珣的,沈卜芥就吞下要喊住祁珣的话。
她一定很累吧。
沈卜芥轻轻叹息一声,自己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沈卜芥凝望着祁珣越走越远的背影,有片刻的恍然,自己以后也要成为像祁将军一样的人吗?
脑中思绪越飘越远,直到听到由远及近的整齐踏步声,她才惊醒过来,那是许多整齐肃穆的士兵往这边走来,个个气势凛然,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沈卜芥赶紧构建了一个空间通道离开这里,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就不要挡着他们的路了!
沈卜芥刚从战场上下来,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构建空间通道的技术也不是很成熟,而且她还在这种情况下作了个大死。
她在本来能构建的空间通道长度上又往前延伸了几米,别看只是几米距离,看起来好像很短,但这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两步路得孩子,突然尝试着往前小跑两步,水平不到,还非要尝试,最终的结局当然不甚美妙。
沈卜芥现在就面临这个情况,本来还昏昏欲睡的脑袋,此刻清明无比,她此时正撒丫子往前狂奔,后面的空间通道已经开始碎裂。
“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撵着沈卜芥往前疯狂逃窜,沈卜芥心中涌现出无限后悔的情绪,早知道自己就不尝试了,本还想着在战场上历练了这么久,多少得有点长进吧!
后来事实证明,她这是想多了,现在直接给玩崩了,沈卜芥只能不停地往前构建空间通道,空间节点也顾不得找了,简直是慌不择路,四处乱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终点是哪儿,只能看缘分。
沈卜芥现在是身心俱疲,要不是理智还在,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脑袋实在太难受了,像针扎一样疼,空间碎裂的声音还在继续,碎裂的地方涌动着四处乱窜的空间之力,沈卜芥直接被这声音和力量刺激地吐了血,手止不住颤抖。
出口处照射进一束阳光,沈卜芥见了心中大喜,终于要走到终点了,脚步凌乱地往前狂奔,可能是因为希望就在眼前,脑袋传来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后面紧跟不舍的“咔嚓咔嚓——”碎裂声也不那么让她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