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兴有些怀疑这个死尸有假,可能身体也是用其他物质填充的。他说道:
“沈大侠,你好神力,让我来试试。”
他走到死尸后面,不敢用手,用右脚踢了一脚,那死尸半翻了一下,虽说没有翻转,但也半翻了个身。
但他的脚像踢到了一个石头,将他的脚弄得生痛。他将右脚提在半空,半天都还在发麻。
嘴巴半张,想**喊痛,但不好意思喊出来。
“快看,这尸体上有油漆,我们快将他掩埋,马上去追,快!”
沈飞扬对二人说道。
“你说什么?往哪里追?”
莫高兴问道。
“你看,这里是油漆吧?这是有人用车辆拖死者,死者的衣服上才有油漆,我没猜错,这死者就是刚才我们才半路碰到的那辆车送来的。快!”
沈飞扬将死者的衣襟撩起一角,指着这里的油漆对旁边二人说道。
二人一看,真是油漆,但不敢说就是刚才那辆车上的油漆。
“你就确定是刚才那辆车的油漆?”
莫高兴对沈飞扬问道。
“不敢肯定。但你想想,一般的车辆谁会到这种地方来,到这种地方来,等于是找死。并且我看那辆车是逃跑的样。
我和那车相遇的时候,坐副驾那人很慌张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想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们还是快一些为好。”
沈飞扬飞起一脚,将尸身踢进了那个沙坑。三人合力捧了黄沙,将死者掩埋。
三人拍拍手上的黄沙,往回走。还未走到马儿的地方,沈飞扬对二人说道:
“快上马,不能拖!”
话音未落,他人已往马匹的方向跃了几丈。这是二人第一次见沈飞扬的轻功是如此厉害。他们也不甘示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我还有个疑问,刚才你为什么不怕死者身上的毒?”
水中月说出了她心中的一个疑问,这也是莫高兴心存的疑问。
“追上了那车夫,我再和你们讲。”
二人听到这个声音时,沈的人已经在三十米开外。二人在他身后,拼命向马匹抽打几鞭,三匹马向三道利箭向来路又射回去。
沈飞扬在心里想着,我们怕黑,那对方也怕天黑。他二人是赶同一辆车,必定不如我们利索,我们和他们相差可能有五十里,快一些,只需要要多花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二人。
只有两种情况我们追不上,一是他们在半路找到了接应人和车;二就是他们不按原路回去,从半路往另一个方向走,我们和二人没在一条道上。
但现在不可能将几种情况都考虑进去,我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现在只能往我们来的大路往回追。
他在前面引路,二人在后面狂追,速度比来时可快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时在路上已经没有看到任何行人。
只有他们三人的坐骑还在狂奔。在入夜的沙漠,没有风吹的时候,这三匹马奔跑的马蹄声,显得特别刺耳,在空旷的沙漠里如地震般响亮。
后面二人有些跟不上,沈飞扬稍稍减缓速度,待二人一追上,他又马屁股上抽上一鞭,三人继续奔驰。
虽是下弦月,但在沙漠里,由于没有任何遮挡,所以有一点点光亮,就能够看见很远的大致方向。
三人来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一两次,对道路的方向基本不用专门停下判断,只管一路狂追。
都在用力动腿动手,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冷,还在微微冒汗。
追到离胡沙不远,才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也在星夜赶路。
沈飞扬对二人说道:
“这个人也在赶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超越到他前面,先盘问盘问再说。”
看到有人,他们有了动力,不管是目标还是同路人。三人脚下用力,一夹马肚子,冲了过去。
沈飞扬一马当先冲到了那个骑手前面。
侧身回头一看,此人身穿一套灰色衣衫,还是戴着头套,只留了一对眼睛。和先前马车副驾上那人有些神似。
莫高兴和水中月从左右包抄,形成夹击之势。
那灰衣人的骑术也真了得,就在沈飞扬三人即将对他形成包围圈时,那人将马一带,从斜刺里冲了出去。
沈飞扬一见此人的骑术与他不相上下,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他也将马一带,一个拐弯,马一个趔趄,差点将他摔了下来。沈飞扬一个镫里藏身,双手抱住马颈,一个翻身,人和马一体,人又骑在了马背上。
灰衣人以为甩脱了沈飞扬,一回头,见沈飞扬还是紧跟在他马后。此人双脚一磕马肚子,喝声“驾”,马屁股上一巴掌,又奋力朝前冲去。
沈飞扬认定,此人一定有问题,他想先跟紧他,稍稍待二人追上来,就有更高的胜算。
他在此人马后,不急不徐地跟着。在这大沙漠里头,也不怕将目标跟丢。
前面之人可能是发现了身后有一人跟着,有些心浮气躁,他的速度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快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此人和沈飞扬三人一样,从早到晚基本上没有休息过,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
见甩不掉沈飞扬,灰衣人干脆放慢速度,待沈飞扬靠近,他回头大声问道:
“你这人是怎么了,我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追着我不放?”
“这位兄台,我向你打听个人,能否先停下来,我问好便走,决不打扰。”
沈飞扬为了稳住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要打听什么人?我可没有碰见什么人,也不知道你要问谁?”
那灰衣人没回头说道。
“我就问兄台一下,在两个时辰之前,有一辆马车,上坐了两个人,一人身着灰衣、头戴头套,和阁下的打扮很相似;坐在驾驶位置上那人身穿青衣,也戴了一个头套。兄台看见二人和他坐在马车了吗?”
没等沈飞扬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不知道,没看见。”
话未说完,狠命在马屁股上击了一掌,那马虽说已经很疲倦,但因吃痛,又往前冲了。
由于二人都放慢了速度,交谈了几句,这时,掉在后边不远的水、莫二人又追了上来。
沈飞扬对二人说道:
“我看此人就是晌午和我们相遇的那辆车上的其中一人,穿灰衣戴头套,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我们快追,一定要抓住他。”
“我冲到他的前面,你们跟在后面就行,不能让他从你们这边逃走了。”
话未说完,沈飞扬又冲上去了。
那人的骑术未必能超过沈飞扬,更糟的是,那人的马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跑也乏力了。
不管那人如何用腿夹,用鞭子抽打,那马的速度始终提不上去,反而慢了下来。
说话间,沈飞扬又超到了他的前面。那灰衣人倚仗的是他的骏马和骑术,现在他最依赖的骏马油污支持他了,他的骑术也没法发挥。
就在沈飞扬再次和他两马相会的时候,只见沈飞扬鞭交左手,右手一伸,轻舒猿臂,将灰衣人从马上提了下来。
沈飞扬提那人,就像手里提了一只风筝,很轻松。后面追上来的二人都看得呆了。
在如此劳累的情况下,好个沈飞扬居然还有如此神力。
只是那匹马儿有些吃不消了,在沈飞扬将灰衣人捍在手中的一刹那,马的双腿有些承受不住,向下弯曲。
沈飞扬感觉人往下急坠,赶紧手臂运力使劲,将灰衣人往前方一掷,就在脱手的一瞬间,他已将那人的麻穴点了。
灰衣人的马匹,就好像人得到解脱一样,回头对着几人长嘶一声,慢慢踱到了一旁。
沈飞扬不急。他不怕此人自杀自残,待会儿没有审问的价值。
因为他已经点了他的麻穴,一时半会儿身上没有半分力气。
除非对方是个绝顶高手,如果是绝顶高手,就不会让他抓住了。
就算那人是个一般高手,也尽管放心,他的天山点穴,一般高手要冲开穴道,还是要费一番周章的。
他看二人也追了上来,才飞身下马,对二人说道:
“那人已被我生擒点穴,现在我们就去看看此人是什么情况。”
二人也跳下马来,跟随沈飞扬走过去。
那灰衣人看三人站在面前,一双惊恐的眼睛不停转动,看着三人,过了一会儿,灰衣人说道:
“你们一定抓我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快放了我吧!”
沈飞扬握住马鞭鞭梢,用马鞭手柄敲了两下灰衣人的头,说道:
“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亡命地逃跑?”
那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说道:
“我孤身一人,你们三人,我干不过你们,我怕你们抢劫,杀害我。我就只有拼命逃跑。”
沈飞扬听他说话,知道此人不是一个纯粹赶路之人,一定还有另外的情况。他想了片刻,对灰衣人说道:
“我们三人和你在离魔鬼城不远的地方,大约三十多里的时候相遇过,你可不要说忘了。当时你们二人用两匹马拉一辆车。
当时,不只你一人在车上,还有一个车把式。那人穿一身青衣。和你一道的寻青衣人哪去了?你们的车又哪去了?”
就在沈飞扬说他们二人用两匹马拉一辆车时,那人身体轻微一震,但他反应很快,这身体轻微一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又恢复了常态。
沈飞扬知道此人是个**湖,说不定是个惯犯。
沈飞扬将马鞭头在那人的后背一敲,那人身体就有了力气,活动也自如了。
灰衣人“唿”一声站起来,就开跑,早被莫高兴一个扫堂腿,将他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