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回来了。”紫苏在门口敲着门,手里抱着的东西一直不舍得放下。
良久,屋里有了动静。
乔羽巴望着,还以为会看到那个四姑爷,谁知开门的却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她抬手接过紫苏怀里的东西,冷冰冰的对紫苏道:“请回吧,公子有些犯困,已经睡下了。”
婢女的表情冰冷看不到情绪,紫苏忙了一天也累了,放下东西后不死心的离开。
乔羽趁机离开,打算晚上再来一探究竟,一白天人多嘴杂,有很多不方便。
她掉头离开,到了客栈,发现初雪趴在桌子上睡了。乔羽怕惊醒她,拿了一个披风搭在她后背。
初雪这一觉睡的挺踏实的,也朦胧的梦到了一个身影,她想张口喊他,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扰。
睁开一看,靳老头。
初雪被吓醒,发现那只是一个梦。她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犯困。
“乔羽,可有见到人?”
乔羽摇头,语气低落:“没有,我跟着紫苏,发现连她也进不到她丈夫的屋里。敲门后,是一个婢女开了门。表情冷淡,一副不屑紫苏的样子。”
“晚上再去一趟吧,看到他的脸回来跟我汇报。”初雪吩咐着,她来汴州就这么一件事。
乔羽应着,还不到晚饭时候就悄悄出了门。她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紫苏的那个宅子。
厅堂内,一个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饭菜,本该热热闹闹的,却只看到紫苏一个人在坐着吃饭。
这排场不小,比宫里的娘娘应该也不差。
一个婢女给紫苏夹着菜,却见紫苏有一下每一下的瞟着外面,吃了几口终是忍不住站起身子。
“给我梳妆!”
紫苏离开厅堂走向她住的屋子去,身后的婢女算了日子才知道今日是四姑爷来紫苏房里的日子。
奴婢细心给紫苏打扮,所用衣服发髻和妆容,都是曾经在她面上看到的。
“去请姑爷吧!”紫苏梳妆完毕,望着镜中的如花少女,她摸索着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自言自语:“为什么,你不愿多看我一眼,我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天色阴沉下来,去喊四姑爷的婢女许久没有回来。紫苏坐在床边无声哽咽,眼泪唰唰的落下,她的坚强她的倔强这会全都不见了。
乔羽等了很久,还以为能看到那个神秘的四姑爷,谁知除了紫苏和两个奴婢之外,她连那个四姑爷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四小姐,姑爷让你到他房里去。”
前去传话的婢女在门口小声询问,紫苏听到声音破涕为笑,急忙开了门跑出来。
乔羽连紫苏出门了,立刻打起了精神。
紫苏走的很快,穿过一条长廊到了那间令她神往的房间。她摒退身旁的婢女,惴惴不安的敲了门。
屋里很暗,只有一支昏暗的蜡烛,乔羽聚精会神把视线投往屋门打开的瞬间。
一双手打开了屋门,紫苏转进去关上了门,片刻之后屋子的蜡烛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乔羽搓搓手,等了大半夜还是没看到人影,怎么感觉这个四姑爷是刻意在躲着她。
初雪一直没睡,在等着乔羽。乔羽回来后,去桌子上倒了一杯冷水灌下。
“初雪姐,还是没能看到那个四姑爷。我觉得他挺神秘的,开口的时候连一句声音都没听到。”
初雪抿唇冷笑:“这四姑爷,莫不是一个丑八怪,或者是断袖。有紫苏那么漂亮的女子,居然都不乐衷于碰。”
乔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苏府后院。
紫苏进了房间以后,径自走到他身后,那个戴面具的男子还在桌前挥墨。紫苏知道他心情不好了,每次心情不好他都会画上一晚上的画。
紫苏笑着靠近,把手伸向砚台那里,“我给你研磨吧。”
面具男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紫苏凑过去,认真的研着墨。她脸颊微微泛红,看到他在画山水图,她脸上的紧张才减轻了些。
面具男画手下未停,为画好的山水风景图上提着几行小字。
“她回来了吧,你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若是从别处听来,紫苏还能笑着回应,但是从面具男口中说出,她就预感到不妙,握着墨块的手腕都在颤抖。
她哆嗦着问道:“她为何回来,因为你吗?”
面具男画好了一副扔到一边,他轻轻吹熄了蜡烛,开始借助微弱的月光,继续下一副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问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她若是在这里不走,我们之间的事她迟早会发现。”
“好,我听你的。”紫苏红着脸坐在床边,等待他的临幸。
面具男似乎不知疲累,画了无数的画,都不回头拉紫苏一眼。
紫苏泪溜满面,僵直的身子一直盯着桌上的红烛。
它也哭了,跟自己一样悲伤的吧。
这一夜,他在窗前站了一夜,而紫苏也傻傻的等了一夜。他们之间无需太多言语,看似亲密,却是最陌生的一对。
坐到早上,紫苏身子都麻了,出门的时候踉跄一下差点磕到门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
紫苏仓皇而逃,像一个傻子一样等了一晚上,最终连他一个歉意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怀抱都没有等到。
紫苏回了自己房间,让婢女给她上妆换衣,她要出门了,去会会三年未见的情敌。
一身素衣,腕上还挎着一个竹篮。她不知道去那里等初雪,却知道怎么样可以引出她。
在城郊的一个山上,紫苏曾住的那个木屋前,她为苏城立了一个衣冠冢,这个地方她曾让人告诉了初雪,如果她回来了,肯定会来这个地方。
没有人居住的小木屋,前面的台阶都被野草给吞没,他的坟墓前放着一堆乱石,周围还长出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紫苏跪在地上,把篮子里的供品和纸钱一一拿了出来。
先上好香,摆好供品,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吐着心里的怨言。
“你来了,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