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的头条新闻:顾氏总裁将于八月十五号结婚,结婚对象不详。
迟礊捏着报纸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顾墨这个男人禁锢着她,几日不见她,原来是忙着和别的女人结婚去了。
心如死灰原来是这种滋味,往昔的甜言蜜语此时变成了讽刺她的利剑,一下一下的刺进她的胸膛。
血肉模糊,麻木的没有感觉。
迟礊坐在偌大的客厅中,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别墅外终于响起了停车的声音。
走路声一步一步的敲击她的心脏,致命的,等下等待她的是地狱还是天堂?
他打开门进来,房子一片漆黑,就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客厅沙发上蜷缩的一团身影。
他的心情莫名的很好,冷峻的俊脸挂上了点点笑容,大步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靠近,她轻如羽毛的声音回荡在客厅。
“顾总,我要辞职。”声音很小,他听得却无比清晰。
脚步顿在了原地,顾墨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音调带着微妙的忍耐:“为什么?”
迟礊愣住了,心里一阵苦笑,这个男人都要结婚了还想金屋藏娇,当她是什么?
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的工具?不!迟礊在心中呐喊,绝对不可以!
“顾墨你放我走吧,我已经不爱你了。”良久她抬起头,按耐下心里的刚刚冒出来的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念头,平静地看着眼前她爱了五年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逼近她的,在她的头上投下一片阴影,一张英俊的脸沉沉,忽的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缓缓的低头,迟礊心惊胆战,以为一个吻就要落下,下意识地偏开,他却先一步在要接触她的唇的时候偏开,在她的耳边缓慢低声道:“放开你也可以,取悦我。”
迟礊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
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和他在一起这么委屈她?顾墨略有些烦躁地松开了手,随意的抓了领带扔在了地上。
迟礊大惊,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急忙往旁边退去,他却先一步搂住她的腰,身子被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被他直接扛在肩膀上,愣了片刻之后,她拳打脚踢。
“放开我!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听不懂么!”
捶打,嘴巴咬似乎一点用都没有,身上星星点点的捶打,似乎惹火了这个男人,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要吞了她一般。
迟礊有些后怕,刚才她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明明知道惹怒他的后果是什么,却还是要去招惹,为什么?
因为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宣布着他的婚期,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温柔如水?
在她脑子思绪万分时,砰的一声巨响把她拉回了现实,迟礊脑子一片空白,害怕在蔓延。
“不要,放我走吧。”她开始哀求。
“晚了。”他脸色沉沉,直接抬脚踹开了浴室的门。
浴缸里早就续满了热水,只不过已经完全地冷透了,当她欣喜地放好了热水,走下楼却看到佣人们拿着报纸窃窃私语。
看到报纸上的头条,她的心瞬间凉透。
一阵眩晕还没消失,身子便被扔进了冰凉的水里。
“救命。”迟礊急呼,想要挣脱他。
“我让你清醒清醒!”顾墨冷笑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将她的头按进了水里:“脑子有没有清醒过来啊?还敢不敢说离开的话?除了待在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能去,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头顶传来地狱般的声音让她心惊,窒息感充斥着她的大脑,冷水涌入她的鼻腔,冰冷从心底冒出来,不止是身子上的。
刷得一声,她被拎了起来,浑身湿透,曼妙的身姿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
刚被提出来,她就大口大口的吸气,像是条快要死亡的干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这个揪着她头发的男人,惨然地扯开一个笑容:“顾墨,你真可怜。”
“……”
咚的一声,男人再次把她按入了水里,阴鸷地声音在头顶响起:“迟礊,我对你真是太仁慈了,让你这么胡说八道。”
迟礊意识有些涣散,眼前一张张面孔闪过,心里苦笑:她怎么会这么傻,她都害死了他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会爱她?
他估计恨不得杀了她吧?可是为什么不动手?
她脸上的惨白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忍不住爆粗口:“妈的,你最好不要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
一口水猛的吐出来,她再次被提了出来,迟礊看着那张面孔,喃喃道:“我怎么会死,我还没有答应莫学长呢,他说了会娶我的……”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她的脸颊猛的出现显眼的手掌印。
“你再提一次那个男人的名字,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他消失!”耳边充斥着男人凶狠地声音。
迟礊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嘴角苦笑,手劲还真大,她真是傻,明明知道他脾气不好,还敢说这些话激怒他,真是不要命了。
良久,她抬起头平视他的眸子缓缓地说:“顾墨,你凭什么觉得我爱你?”
“迟礊,看来我对你真是太好了,竟然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迟礊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顾墨面沉如水,根本不把她的挣扎看在眼里,拦腰抱起就将她扔在了大床上,也不管她此刻身上全是湿淋淋。
迟礊愣住片刻,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逃跑,脚踝却被抓住。
她回头看,男人正拿着皮带沉沉地看着她。
她心惊,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失控的尖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顾墨,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你个变态!”
她话音刚落,脚踝力度加大,她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大床上。
“变态?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变态!”耳边是男人的低沉的声音。
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过男人的力气,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绑在了床上。
双手被固定在床的两侧,双腿呈现一种屈辱的姿势张开。
迟礊害怕了,从心底冒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她忍不住求饶:“我错了,不要,求你。”
顾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似有似无邪魅的笑容,欺身而压在她身上,感受到身下的人在颤抖,他柔声低喃:“不是想离开我么?”
身体的痛不及心里的痛万分之一,映入她眼瞳的男人,是她爱了五年之久的男人,是那个温柔又霸道地男人,是那个英俊到骨子里的男人,也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个的男人,可是现在压在她身上是谁?
“呜呜……不……要”零零碎碎的呜咽从她的口中溢出。
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眼睛的泪光,他的心猛的紧缩一下,一股刺痛弥漫开来,不忍也只是一瞬间。
一声一声的喘息,身上的男人一下比一下重的撞击,越来越沉重的喘息,清晰的发生着,告诉她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这么占有了她,用这样不堪的方式。
迟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只希望这个酷刑赶紧结束。
可是越是想要忽略,脑子却无比的清晰,清晰的记住了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爱情似乎在那一刻变得千疮百孔,分文不值,迟礊悲凉的发现,自己竟然落得了这个地步。
结束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多久,他不知道侵占了她多少次,每一次都几乎要了她的命。
把她抛上了天堂,瞬间又将她丢进地狱,中间昏迷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他在她身上。那么狠,也不怕她就这么被折磨死掉么?呵呵,估计就算是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关心吧。
她身子酸痛的不像话,醒过来身边早就没了人,稍微动了动身子,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一样,痛的眼泪不自觉冒了出来,只有闭上了眼睛才觉得没有那么疼痛,眼前却像是放电影一般闪过往事。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一年?两年?也许是一生。
迟礊第一次看见了顾墨,这个逆光而坐的男子,却像是洗尽了所有的铅华的瑰宝,静静坐在她的对面席上,幽沉的眸子吸进了所有的光芒,璀璨的似天上的星辰一般。
同学聚会,迟礊本来很不想来,但是乔伊却死活拉她来,说什么再蜗居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尼姑了。
老尼姑?迟礊勾起嘴角,自嘲地想当一个老尼姑也不错,至少清心寡欲,不必像现在这般半死不活。
席间,因为是老同学聚会,似乎很是热闹,似乎在联络多年消失的情谊。
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间,头顶是五彩斑斓的吊灯,包间里暗淡黄晕的光芒,散落在每个人看似喜悦却暗藏心思的脸上。
每个人似乎都在谈论着什么,二十多岁的女同学聊着近况,聊着各自的老公或者是男朋友。男同学们多数都在吹捧,即使身上穿着的是几百块刚刚新买的西装,也要挺直腰板说自己混的多好,旁人心知肚明的赞赏几句。
只有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嘴角嗜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立体的五官,修长而笔直的双腿,剪裁合体质地上乘的休闲衣装,手里端着一杯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酒杯,却不喝。
迟礊有些恍惚,脑子扫过高中,大学,甚至是小学同学,好像没有这个人。
应该说没有这么优秀的男人。
乔伊忽然在她耳边低声道:“迟礊,那位是顾氏总裁,最年轻有为的总裁。”顿了一下,声音更小了,“听说他还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迟礊有些恍惚,莫氏,这个姓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思绪刚刚拉远,乔伊捅了捅她,忽然暧昧地道:“乔伊,他在看你。”
迟礊一下子怔了怔,抬头,对视上男子的,她的身子莫名的一震,男子冲她浅浅一笑,迟礊愣了片刻也扯开一个笑容,然后低头吃东西。
乔伊嘿嘿地笑了几下,起身到那群女同学里谈论起八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间里的女同学话题引到了那男子身上,迟礊假装吃东西,耳朵却竖起。
毕竟那个人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度便成了一道风景,总是有那么一种人,气质使然,什么都不做,便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人惊讶道:“啊!那不是顾氏总裁顾墨么?”
另外的女生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男子。
包间里忽然寂静了一下,众人的目光刷刷的扫向了顾墨,就连男人也是惊讶的盯着他,似乎疑惑这样一个企业总裁怎么会到这里来。
顾墨像是仿若未见一般,缓缓的喝了一口红酒,这才抬起头,目光淡漠了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定在了迟礊的脸上。
迟礊愣住了,不知为何,男子的眸子很漂亮很深邃,很让人猜不透,她心里一种不安冒了出来。
顾墨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忽然站起身缓缓的朝着她走去。
众人屏息,看着顾墨走到迟礊的面前,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迟礊面前,醇厚的嗓音响起:“好久不见,小师妹。”
眼前节骨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名片,俊美异常的陌生面孔,迟礊微微愣了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乔伊见状,笑着接过名片塞到她的手里,拉起了她赔笑道:“对不起啊,顾总,我们迟礊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见过大人物,顾总不要见怪。”
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墨收回了手,随意地插在口袋,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遍众人然后才落在乔伊的脸上,客气而疏离笑:“没关系。”
在一众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走出包间,迟礊目光追随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神来。
在场的众人后知后觉倒抽了一口冷气,瞬间炸开了,然后围住了迟礊,七嘴八舌地问一些问题。
“迟礊,你是怎么认识顾总裁的呀?”
“迟礊,你是不是早就和顾总裁有一腿了,那个报纸上的顾总裁的秘密女友是不是你呀?”
“迟礊,你比那些个三流明星好看多了,快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顾总裁的?”
迟礊头有些疼,忽然发现她以前的同学还是挺八卦的,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乔伊为她挡开了质问,拉着迟礊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包间,跑了好远,才重重地呼口气。
乔伊喘息道:“迟礊,你今晚就去我家住吧?”
迟礊喘息抬眸看她,半眯起眼睛:“小妮子,你不是也想问我关于顾总的吧?”
乔伊嘿嘿笑了:“这不是闺蜜吗?我也很好奇嘛?”
“不认识。”迟礊摇摇头:“不认识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我的记忆当中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乔伊微微诧异,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不认识顾总裁,那人家为什么单单给你名片,没有给别人,你说?”
迟礊无奈道:“从五年前开始,我天天和你呆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出过门,你说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顾总?”
乔伊沉凝片刻,正色道:“也许是顾总对你一见钟情。”
迟礊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还一见钟情呢!顾总什么人没有,随便勾一勾手指头,怕是一群的女子蜂拥而上吧,哪里轮的到她这个名不见真传的小角色。
迟礊不想理这个丫头,扭头就走,乔伊赶紧跟了上去,缠着她问东问西。
刚走到门口,迟礊不耐烦地一转头张了张嘴,眼角瞄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车上,嘴里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
乔伊冲她挤眉弄眼,非常识趣的拦了一辆的士就走了。
迟礊有些尴尬,顾墨就靠在那里,悠悠地望着她,明显是在等她,可是她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但是又只见过一面,总不能装作很熟悉的上前打招呼。
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墨忽然开口:“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迟礊的脑子咔嚓咔嚓卡住了。
好久才咔嚓的转过头看着他,干干的笑了:“顾总,你好呀。”
顾墨静静的看着她,眸子幽深,她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听闻迟小姐大学是剑桥大学毕业,主修设计建筑,曾经在国外获得新人创意奖第一名?”
浑厚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迟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嗯,是的。”
然后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她的这些经历只不过是比寻常人的履历好听一点罢了,可是她的专业却是冷门,所以很难找到工作,她也没有那个精力找工作。
只不过一个企业的老总忽然找上她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为了师兄妹情意未免太勉强了,毕竟两个人隔了不止一届,刚才唤她小师妹只怕也另有一番意思。
难道看中了她的履历?显然不是,她还没有那么自恋。
头顶再次响起他的好听的声音:“公司最近在调整,有一个职位是空出来的,我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人手,一个旧相识提起过你,说你的专业学的很好,不知道迟小姐有没有兴趣去顾氏设计部门任职经理这一职位?”
迟礊脑子再次空白了,天上居然真的掉馅饼了。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连顾墨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
回到乔伊的家里的时候,打开门,一道倩影直接冲过来一下子挂在她的身上,一张俏丽的小脸笑眯眯道:“迟礊,老实交代,你和顾总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迟礊哭笑不得,将挂在她身上的女子扯下来,走到冰箱前,打开倒了一杯牛奶,走到沙发,抬头看着凑过来的乔伊,坦白:“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至少从这次的同学聚会之前我没有见过他,所以没有什么话好说。”
乔伊明显不相信,双腿搭在茶几上,半眯着眼睛盯着她:“迟礊,你不要骗我,否则......”诡异的笑了两声。
迟礊无奈摊开手:“你不信你可以去查,不过如果让顾总知道你调查他,到时候就不要说我认识你。”
乔伊闻言,脸色一沉,咬牙切齿:“迟礊!你可以的啊!”说着威胁似的扭了扭拳头。
迟礊见状,赶紧求饶:“大小姐,姑奶奶我求饶,我全招了行不行呀!”
“这还差不多!”
迟礊将乔伊走后莫立轩和她说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乔伊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愣了十秒之后尖叫起来,有一种抓狂的趋势。
“天啊!迟礊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你是不是救了银河系?说,上辈子?”
“早知道老娘也去弄一个外国的奖章回来算了!”
迟礊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的女疯子抓狂的上跳下窜,颇为无奈,等下又是她来收拾房间了。
一个小时之后,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道奇怪的铃声,迟礊瞥了一眼身旁终于安静的乔伊,站起身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迟小姐吗?”电话那头是清丽的女声。
迟礊呆了片刻:“嗯,我是,你是?”
“哦,你好,我是顾氏企业顾总裁的秘书,就想问迟小姐明天有没有时间,想请迟小姐来顾氏一趟,签约一个合同。”
“什么合同?”迟礊疑惑,她好像没有投履历,而且见顾总也只不过是今天早上的事情而已。
“迟小姐,关于设计经理职位的合同,请迟小姐有时间明天早上八点来。”
“哦,好的。”
“嗯,谢谢迟小姐,祝迟小姐生活快乐。”
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迟礊拿着手机愣愣地转回身,身前突然窜出一张脸,她吓得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了。
“这么快?”乔伊惊讶道。
迟礊呼口气,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