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的心理疾病和她现在做的这个梦,这之间是不是有种某种必然的联系。
只是季烟现在并没有清醒,一切的问题都得不到解答。
陆霆深想着想着,这些天奔波劳累,又因怀里暖玉温香在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青草上的露水嘀嗒掉进了草地里,鸟儿叽喳的叫声徘徊不去,一点微弱的阳光洒向大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季烟舒服的哼了一声,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次一样睡得如此舒服,往常都是噩梦连连的,难得有个好梦。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季烟从床上做起来伸了个懒腰,被子顺着腰间滑落下去,也让她看到了床上的另一个人——陆霆深。
“啊!”
这是怎么回事?陆霆深怎么会在她床上?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脑海里徘徊,可她就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是真的不太好。
陆霆深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纨绔的起床气还来不及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季烟。
他的眼神冷静而又令人心动,看的季烟脸颊上泛起一丝微红。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陆霆深听到她开口说话,这才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了,将人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了会,旋即又毫不犹豫的松开。
他拿过床边放着的衣服穿上,冷静的开口道,“陆氏集团紧急停电,电梯等大型设备需要暂时断电,下午才能好。公司电脑等工作设备连的另一条电源,因此不会耽搁工作。你被算计的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他三言两语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把季烟的记忆带了回来。
她愣了一下,“那是你救了我吗?”
虽然一觉醒来陆霆深躺在她床上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之前发生了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更记得自己一个人在电梯里求生无门的那种绝望。
那种被困束的感觉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人能来救她。她只能绝望无助的寻求着一丝希望,直到死在那。
陆霆深打领带的手僵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是我,是电梯维修。”
这个回答真的是……
季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事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揽,电梯维修那人肯定是你请来的,那四舍五入不就是你救了我吗?”
而且看到她醒来的时候明明那么激动,怎么一下就变成往日的模样了。
陆霆深并没有和她纠结这个问题,一边跟她说一边拨号,“一会儿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先躺下休息会。”
电话拨通后,他直截了当的吩咐着,“带一套女士衣物过来,还有牙刷早餐。至于贴身衣物……”
陆霆深把手机递给季烟,让她自己来说。
如果她看的够仔细的话,会发现陆霆深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了。
季烟小小声的说完后把手机还给他,很疑惑的问了句,“为什么只让秘书给我带啊,你应该一整夜都守在这里吧?”
如果真的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她,那肯定是没有时间洗澡更衣的。
“来不及了。”
秘书收到电话后很快就拿着东西到了病房,还贴心的准备了两份早餐。
“总裁,我去给季烟小姐办理出院手续。”
简单的吃了早餐,他们就赶去了心理诊所,只不过季烟对此还一无所知。
直到见到心理医生,季烟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脸色变得惨白,紧紧抓着衣服袖子,“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陆霆深看出她的紧张,也没多说,抓过她的手半强迫的把人带到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她就是需要接受治疗的患者,快些开始吧。”
心理医生看到季烟不停的挣扎,很无奈的开口道,“你还是先放开她吧,接下来我会跟她说,家属在外面等着就好。”
陆霆深皱着眉头,迟疑了半晌还是听医生的出去了。
季烟在她面前坐下,嗫嚅着说道,“我没有病,也不需要看医生。”
心理医生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轻声说着,“你不用太害怕,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就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之间聊聊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心理诊所成立以来,她可遇到不少像季烟这种情况的人,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季烟的心防还是没打开,无奈之下只能采取另一个较为缓慢的相处方式,但效果还挺不错。
“我小时候经常被继母关在木柜子里,只能通过孔眼呼吸,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每次我让爸爸开心了她就会把我关进去,说这个家是属于他们的,我不应该参与进去。”
心结被打开后,一直压抑在心里来不及说的话就跟被打开的话匣子一样,叨叨不绝的内容往外涌。
心理医生完全了解她的情况后,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丝怜爱,“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这是最典型的幽闭恐惧症。其实这种情况你小时候就有,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你压在心底,这次出事后触底反弹,导致情况恶化了。”
季烟只是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
她轻轻拍了下季烟的肩膀,带有暗示意味的说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说完后,心理医生把她留在了办公室里,去跟季烟的家属谈谈她的事情。
两人就坐在办公室不远的走廊长椅上,若是办公室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及时发现。
心理医生梳理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患者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她的幽闭恐惧症源于小时候受的刺激,如果想彻底根治应该不太可能。”
陆霆深猜到会是这样,眼神黯淡了一瞬,“那她有说小时候的经历吗?”
她怔楞了一会儿,了然于心的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她的男朋友吧,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和童话故事里的后妈差不多,大概是不希望前妻的女儿太讨爸爸欢心,每次她惹人开心的第二天就会被关到柜子里。”
“然后在她爸爸回家前放出来,刻意营造一种好后妈的形象,来来去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些话说起来就一两句的事,可当时她受得苦可不是三两句能概括的。
陆霆深突然觉得自己对季氏太过仁慈了些,眼神阴狠。
而另一边,陆氏集团里传的谣言越来越过分,碍于陆霆深和季烟两个当事人不在,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事似得。
而正在国外旅游的陆父陆母收到消息后,直接赶了回来,儿子和儿媳妇出了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继续玩?
他们回国后直接去了陆氏集团,陆父清楚了来龙去脉后大手一挥,把其中几个谣言传的最狠的开除了,那些个搞事的也扣工资罚奖金加以惩治。
在他的处理下,这事算是暂时解决了,只不过内里还是有人吞不下这口恶气,偷着说。
秘书把事情一一汇报上去,“事情的起源是总裁把季烟小姐从电梯里抱出去,之后就传错了很多对他们二人不利的谣言。这件事情来势汹汹,像是有人在背后一手推进,不过我并没有查到是谁做的。”
陆母通过她的话才知道自家儿媳妇被人在公司整蛊不成差点把命丢了,气的不行,“阿深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我都让他把烟儿放在自家公司了,怎么还是出了这档子破事!”
陆父低声宽慰了阵,随后怒不可遏的拍桌道,“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务必要找到传播谣言的源头是谁!另外,陆氏集团也是时候改肃清了,这是公司,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这种事情能发生一次也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秘书被他的气势镇住,连忙退下去查。
董事长亲自出面处理此事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为季烟的身份添了个重锤,不过他们更在意的是怎么把自己从这些事里挑出去。
参与了此事的人生怕悬在头上那把刀会落下来,而没有参与的人则是老老实实工作,反正和他无关。
季柔不属于前者也不是后者,淡定的玩着手机,等主管来了再去做事,而旁的人对此也不敢多说什么。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低骂一声去外面接起电话。
“你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我?你不知道上头在查这些事吗?你不想在公司干下去,我还想呢!”
打电话的阿兰被劈头盖脸一顿说,也没了往日的气势,战战兢兢的问道,“我之前帮你做事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我被涉及到的吗?”
她只想要一个保证,一个能让她安然无恙度过此事的保证。
季柔很不耐烦的反问道,“我答应过你吗?拜托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帮我做事我有亏待过你吗?要钱给钱要珠宝给珠宝,我就差没给你房产证了。”
“你要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合作市有来有往的,我可不包你平安无事。”
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日后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