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并没有被他吓到,把粥放到一边倒退几步,“我这次过来找你可不只是因为想看你生病到什么程度,而是想跟你聊聊司尔的事情。”
她没有再把眼神往陆霆深身上瞟,转身出了房间在外面等着他。
陆霆深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在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坐下,“说。”
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拿过桌上的遥控器随手按了个台,把声音调大,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嘈杂的人声。
“司尔知道我出来的事,我不清楚他会不会派人跟踪我,这样会保险一点。”林婉儿把遥控器放下,又道,“司尔背后有着很大的势力,他并不像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司尔这个人是M国其实是很有名的存在,只不过和陆霆深这种不太一样。
“司家是一个大名鼎鼎的财团,他身为财团的二少爷却是个残疾的身子,早就已经被剥夺了继承人的权利,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个被司家抛弃的棋子罢了。”
“司家的孩子很少,就两个男孩,司尔应该是小少爷所以自打出生以来就备受宠爱与瞩目,直到那年的车祸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不过他并没有被司家的人抛弃,只是不得已去做一些从未涉足过的事罢了。”
林婉儿很久以前就跟在司尔手底下做事了,这些事情她比一般人知道的要多。
陆霆深却没有在意她话里的内容,反而是抓着一点问道,“当年的车祸?司家抓到了当年的人?”
一个大财团的公子莫名车祸导致下半身残疾,怎么听都有种很巧合的感觉。
林婉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忍不住往他那边蹭了点过去,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想勾引他,“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可笑的是并没有。车祸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就急忙将事情压了下去,等到司尔醒过来的时候一切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什么都没做?”陆霆深皱起眉头,突然有点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跟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对于消息的真实性我并不能保证。那起车祸是司尔的爸妈做的,他们找了一个组织来制造这场车祸,给了足上百亿的钱。再然后他就被剥夺继承人权利变成这样,然后疯了似的研究所谓的药剂。”
其实他比谁都要清楚那些药剂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会这么做只是和家人赌气而已。
“组织?”陆霆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语气一沉,“你知道那个组织的名字吗?”
林婉儿根本没有多想,随口回了句,“就连司尔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可能会知道?他比谁都想要报仇,却还是只能止步于此。”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她马上站了起来。
“可能是司尔的人,你在这边没什么人千万小心,如果出事的话记得给我电话。”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正看到司尔被保镖推着站在距离酒店房间不远处。
“你说的出来就是来这?”司尔见她脸色不对,当即发难。
“我刚好有个朋友过来,一直给我电话说想见我一面,我这心软就答应了。”林婉儿突然上前,换过保镖主动帮他推轮椅,轻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表现的很正常,基本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司尔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阴冷至极,蓝色的眸子里被杀意充斥着。
“是吗?”
林婉儿心虚地点头,“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指着门,语气不冷不淡,“只要推开这扇门看看,就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保镖听到这句话之后上前几步,伸手作势要推门。
就在等着一个命令的时候,司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改变了主意扶额道,“算了。”
林婉儿愣了一下,还是保镖提醒她赶紧推轮椅她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正待在房间里的陆霆深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只差一点点他就被发现了!
回到别墅后司尔就让人去查了那个房间的人。
“查到了吗?”
他神情冷漠地把玩着桌上的瓷瓶,模样看不出来是任何情绪变化。
“报告少爷,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保镖迟疑了一瞬,但想到自己查到的结果突然就坚定起来,“订了那个房间的人是个女人,我查过之后发现她确实是认识林婉儿,不过不是在华国认识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司尔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把瓷瓶放回了原位,“不是华国的人?”
难道真的不是陆霆深?
“据我们调查所知,陆霆深此时正在国内处理林婉儿留下的烂摊子。他前段时间因为这个误会跟妻子闹翻了,不可能会在此时来到M国。”
保镖的话有理有据,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服。
司尔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出去吧,最近这段时间是出事的高峰期,把林婉儿看好了。要是再让我发现她偷偷溜出去,可就不像这次那么好解决了。”
……
季柔复出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尽管官司现在还没成功,但是就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距离成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的经纪公司不断用江氏的经纪公司来造势,这段时间可谓是让不少人都知道了一个叫季柔的明星。
经纪人帮她揽下的工作有十几种,等到官司的结果下来之后她就得一一去还债了,所以务必要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把事情解决得一干二净!
季柔跟经纪人请了个假专门跑去看季老夫人,到的时候正看到她抱着一个孩子在那笑,其宠溺模样和当年对季烟的态度没多大差别。
“奶奶,这个孩子是谁啊?”
她放下带来的东西,眼神不悦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害怕,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阿姨讨厌自己,急忙往护工身后躲去。
被季柔这么一打岔,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你跟你爸妈过日子就行,不用来管我这个死老太婆。”
她看了眼护工,语气凉凉地开口,“看来季烟给你找的护工也不是多厉害,连一点工作意识都不懂,擅自把孩子带到雇主的家里。”
护工连忙弯腰道歉,带着孩子到外面去了。
老夫人没有解释,一是跟她解释无用,二是不管解释与否她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有事说事,别一来到这就跟谁欠了你百八十万似得拉着一张脸!”她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有几滴茶水溅了出来。
季柔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火气,语气轻柔万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打扰你的小日子,但是这次我是来给你提个醒的。虽然你不待见我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奶奶,只要你这段时间好好地待在这里,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像是低声吟唱的话在耳边响起,声音很小但听在她耳朵里却仿佛平地一声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柔看着面前这位老人不信任的神情,心里只觉得好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日子过得太烦闷了才想来你这里找找乐子吗?事实证明我的发泄方式还是挺有用的。”
她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老夫人喊住了。
老夫人的声音里很明显地听出几分紧张和担心,“你是要对烟儿下手?”
季柔没好气地啧了一声,“奶奶,你可真的是高估我了。有陆霆深守着季烟,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听到她的话之后,老夫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头萦绕着的不安却始终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了。
她背对着老夫人挥了挥手,语气没什么留念,“我走了。”
这是季柔做事以来第一次心软,无非是不希望她被搅和进去,但如果她真的坚决要站在季烟那一边,那有些事情只能无可避免地发生。
……
蛇的事情突然得到了答案,还是齐盛亲自带着人过去的。
“有人假扮成晚宴的服务员把蛇放到了房间里,查到之后我们看了他的行动轨迹,从进来开始他只去了你们的休息室。”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彻房间,可陆母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齐家的晚宴一般都是在那个山庄举办,基本上每个上流社会的家族都有配备一个休息室。除了你们家的人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
齐盛摆摆手,很无奈地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单是因为这个就怀疑到我们身上的话未免太过强词夺理。”
季烟皱着眉头,虽然也不想承认,但事情确实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确实,只要是去过那个山庄的人稍微留意一下就会知道,但这个前提是前几次参加晚宴的人里就有他。更何况山庄并不是什么秘密的大事,有心人要是真的想打探,给点钱就能从山庄里的佣人那问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围越来越广了。
“虽然我们也不是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想要的,但是就目前所查到的情况里,只有这个是最奇怪的。”
宁抓错,莫放过。
陆母上前问道,“要是真的有人存心放蛇,不会那么快就自投罗网被找出来。你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只有两个结果,想听听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