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俯身,拉扯出背肌和肩线流畅柔韧的线条,充满力量感和安全感。
可是衣衫上河水的潮气也随之涌来,还混了些别的味道。
傅靖笙捂着鼻子差点干呕出来——今天傍晚她在那条河里呛了太多水,现在闻到这个气息就难受。
她反手一推抵住他的肩胛,“离我远点。”
男人动作凝滞,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像是隐忍着什么,表情不太好看。
“傅靖笙。”他握紧她的手,加重了语气,“你怎么回事?”
她又是一阵干呕,捏着鼻子,“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走开!”
男人沉铸的视线流连过她白皙的脸蛋,而她脸上不加矫饰的厌恶刺在他眼底,像是把那檀黑如玉的眸子刺穿了一个个小窟窿,从眼底直直刺进心底。
他五指轻拢,攥成空拳,“好,我离你远点。”薄唇之间碾出来细碎的冰棱,冷清,黯淡,自嘲,“别总做让我担心的事,我自然不用时时凑过来。”
他直起身子,迈开步伐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傅靖笙的司机就掀开门帘走进来。
“你还好吧?”司机担忧地问。
傅靖笙见他平安无事,心中大石落地,却还是有些忐忑和自责。
“不好意思。”她认真地说,“让你陪我一起遇险。”
女孩声音内敛平静,虽然不如寻常这般年纪的姑娘听着软糯,却自成一股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意外造成的损失我会让保镖赔付给你。”
司机摇摇头,“我没什么损失,倒是你的保镖。”他顿了顿,道,“可真是不容易,看你跌下去以后,他二话不说就跟着跳进水里救你。你知道那水流有多湍急吗?你的头差点磕在岩石上的时候,是他护着你,自己的肩膀撞在上面,那一片血……”
想起那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
后来上了岸,他只是低头为她施救,只字未提他自己的伤势。
也怪他自己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伤得多重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还是到了村子里安顿好她以后,他向人问起有没有纱布,众人才发现那时他的春色已经白得可怕了。
傅靖笙愕然,“你说谁?”
“你的保镖啊。”司机挠挠头,“就刚才出去那个,他不是你的保镖吗?”
江一言,保镖?
很多陌生又奇怪的信息被塞进大脑,傅靖笙有片刻窒息,理顺了之后才明白过来司机应该是误会了。
她刚要解释,突然意识到,司机话里说的,她的保镖,江一言——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好像有一条线,一头拴在她心里,另一头被人缓缓、缓缓地扯动着。
起初不觉得什么,当她反应过来时,心上已经被勒出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怪不得,刚才她伸手推他肩膀的时候,他会露出那般深沉隐忍的表情。
怪不得,他身上除了河水的潮气以外,还混杂着古怪的气息。
傅靖笙抿了下唇,掀开被子刚要下床,门帘就被人掀开了。
她循声望去,是那个男人。
他用右臂掀开门帘,幅度很大,而左手端着一只瓷碗,一动不动,看上去果然很僵硬。
她略一咬唇。
刚才怎么没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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