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画听完宝云所说后,却一脸不赞同地回道。
“宝云,难道我们为了听从主子的吩咐,就不在乎事情的是非对错了吗?”
宝云听后,好似看怪物一般看向宝画,不解地问道:“宝画,难道你在大娘子那里待傻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你我在夫人那里待了近十年,给夫人办了不少事,怎么现在才想起是非对错来了?”
宝画听完宝云的话后,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却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想有错,并义正言辞地说了出来。
“宝云,我觉得自己浑浑噩噩活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宝云,难道你要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然后让你将来的夫君、子‘女’都继续为夫人效命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日你帮夫人的事情败‘露’,夫人可不会因为你而放弃自己的身份认下罪名,最后只有你一死才能撇清她的嫌疑,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宝画了解宝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宝云比自己更加忠心夫人,夫人也因此才将自己打发到大娘子那里,但是宝云比自己更加重情,如果有朝一日她的家人和夫人之间发生冲突,她肯定向着的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宝画才说出这样一番话,试着劝说宝云,让宝云不要那么没有原则地继续帮着夫人。
宝云听了宝画这番话,心中有了几分计较,但是却没有完全被宝画说动。也猜出了宝画说这番话的意图。
“宝画,你说这番话。是不是不想帮夫人办事?”
“不,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夫人这样对大娘子,却不是不想替夫人办事,你让我缓上几日,我一定会完成夫人的嘱托。宝云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你就相信我这次。可好?”
宝画否认道,她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虽然打动了宝云,但是更加明白自己是无法说通让她同自己一样站在大娘子这边的。而自己的本意也只不过是想拖过这几日,待韩国公那边有了消息,并和大娘子商量出对策后,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宝云却不相信宝画的这番解释,犹疑地打量着宝画说道:“宝画。你不会是已经背叛了夫人吧!”
宝画听后,面‘色’一沉。义正言辞地回道:“宝云,你我一同在夫人身边近十年,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宝云又是看了几眼宝画,确定她并不是口出虚言,才缓了脸‘色’,开口道。
“宝画,刚刚我也只是为了确保万一才那样说你的。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姐姐我向你陪个不是!”
宝画见状,脸‘色’却没有缓和,只是淡淡地回道。
“宝云。我没有想到你我多年的情分都无法让你信任我,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夫人‘交’代的事情,我会做,只是不会在这几日,毕竟我刚刚接替了‘春’意,如果现在动手,别人难免不会怀疑到夫人身上,待我再过些日子稳定了,我自会动手,你让夫人放心好了。”
说完后,宝画便转身离开,她知道只有这样宝云才会因为心中歉疚,帮自己掩饰几日……
宝画回到庆云阁,将刚刚的事情都告诉了杨云茜,杨云茜听后,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宝画,看来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那般,明日你再去趟‘长安第一店’,然后找韩国公,让他尽快查出那‘药’的‘药’‘性’,最好再做出相似‘药’效,却对身子没有影响的‘药’来。”
宝画听后,不由得想起今日贺兰敏之说的那些话,脸上不禁浮出一丝尴尬,看在杨云茜眼中,觉得很是不解,并接着开口问道。
“宝画,你怎么了?”
宝画见杨云茜问道,才知道自己不自觉将情绪流‘露’出来,随即将今日贺兰敏之说的那些话也讲了出来,然后说道。
“大娘子,婢子说句逾矩的话,婢子觉得韩国公行事偏‘激’,还是不要找他比较好吧!”
杨云茜听完宝画的转述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贺兰敏之对自己的用情颇深,以为自己上次那样说,会让他放开这份感情,可是现在她才明白,他们两人都没有走出来,似乎都在期待着有奇迹发生,哪怕他们都清楚明白这份奇迹是那么得遥不可及!
宝画见自己说完后,杨云茜一副沉思的样子,以为她是听进了自己的劝说,随即放下心来,却不料自己刚刚放下心,就听到杨云茜接着开口说道。
“宝画,之前那‘药’既然已经拜托给了韩国公,就还是找他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宝画看到这样的杨云茜,联想起在‘长安第一店’中看到的贺兰敏之,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也许并没有错,这杨云茜跟贺兰敏之之间,真的是有一些事情的,随即有些担心地劝说道。
“大娘子,婢子逾矩说了刚刚那几句话,大娘子宽宏大量没有怪罪婢子,婢子本该收声不再说大娘子不喜欢听的话语,但是婢子不忍大娘子日后陷入困境,还是想跟大娘子说,不管大娘子心中如何想,大娘子是要嫁入东宫的,有些不该有的念想还是放下的好,免得日后太子知晓了,跟大娘子起了隔阂,那大娘子在东宫的处境将会很是凄惨!”
杨云茜听完宝画的劝说,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泄‘露’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带着丝冷然看向了宝画,却发现宝画眼中全是真挚的担忧,心头一软,却还是将那到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宝画,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如果你刚刚那番话让别人听后,你可知我会有什么下场!”
宝画一听,“扑通”一声跪在杨云茜面前,诚恳地回道。
“婢子刚刚都是肺腑之言,婢子就是知道这番话让别人听到,大娘子不但清誉会被毁,而且很有可能会被郎主和夫人‘逼’迫地常伴青灯,所以婢子才开口劝说大娘子,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做出什么错事来!”
杨云茜看着这般固执的宝画,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明白,自己知道就可以不去想的,随即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宝画,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注意的,你不必担心,但是并不会影响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明白吗!”
“婢子明白,婢子会办好的。”宝画见杨云茜向自己保证,随即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入夜后,杨云茜的庆云阁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杨云茜看着面前被点了‘穴’位的宝画,以及一身劲装的贺兰敏之,有些忿然地问道:“贺郎,你这是意‘欲’何为?”
贺兰敏之见杨云茜这样对自己,心中很是不舒服,但是想着今日过来的目的,随即从怀中掏出那瓶‘药’放到杨云茜的面前,开口道。
“茜娘,这是今日你让丫环送来的‘药’,不知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
“难道贺郎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这个‘药’吗?”杨云茜不解地问道。
“是的,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弄’来的这个‘药’,我自会告诉你这个‘药’到底是做什么的。”贺兰敏之以为这‘药’是杨云茜‘弄’来打算整人的,兴许并不清楚这个‘药’的‘药’效到底是什么,所以才想知道这个‘药’的出处。
杨云茜依然不明白贺兰敏之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这‘药’是奴家阿娘打算给奴家吃的。”
“茜娘,你不要开玩笑!”贺兰敏之并不相信杨云茜的解释,以为杨云茜是跟自己开玩笑。
“我为何要跟你开玩笑?难道说这‘药’有什么不妥吗?”杨云茜故作惊讶地问道,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几分猜测,猜到这个‘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药’服用后,将会让人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并且会让服‘药’之人在极短的日子里虚弱而死,最神奇的是,服‘药’之人在死后根本查不出死因到底如何,只能诊断出身子虚弱而死。”
贺兰敏之根本不相信李夫人会这般对待杨云茜,随即将这种‘药’的‘药’效说了出来,想看杨云茜在听完自己说清楚后,是否还会是这样说。
“原来是这样!”杨云茜了然地回道,根本没有注意到贺兰敏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质问。
贺兰敏之见杨云茜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
“茜娘,我已经告诉你这种‘药’的‘药’效了,你可否告诉我到底是拿来这种‘药’做什么的?”
杨云茜闻言看向贺兰敏之,只见他一脸不满并且隐隐带着丝怀疑的神情,心中不知怎么就生出一丝委屈来,并将之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