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之社的客房里,刀娘斜倚着床头,胖子蹲坐在床头柜上面,季翔鹜坐在旁边的椅子里。
季翔鹜支支吾吾地表达了自己的顾虑。
“老黄头正在和罗二康社长拼酒量,他们几个老家伙在一起喝酒从来不用别人敬。但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让你跟我们去外勤是给你修行的机会,别人争抢还争抢不到的机会。”刀娘道。
“可是……”季翔鹜还想再说什么。
刀娘说:“你如果倔犟,就会让上层心生厌烦,于是就不想重用你;你再抠搜地又小气又懒惰还不会说话和办事,上层就更不喜欢你,同时群众也厌恶你,然后你就自己给自己堵塞了在单位里的发展空间、边缘化了自己的人际关系;你再缺少教养总想逞口舌之利,做一个尖酸刻薄、伶牙俐齿、自私自利的沷人,最终连亲人都会对你反感,甚至与你反目。”
季翔鹜愣了愣,总算知道这应该不是针对他的话,刀娘只是在用这句话点化他。
“这话太有道理了,我听你们的。不过能悟出这么深刻、这么哲理的话,一定是读了什么好书。”季翔鹜适当地时候也拍一拍马屁。
刀娘笑道:“不是我读书总结的,是老黄头教训过我的话,意思就是要我学会做人,不要做成这样失败的人。”
刀娘并不贪功,直接如实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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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虽然还没有到午饭的时候,但是在罗二康社长的独有宿舍里已经摆好了酒和菜。
“你先喝一杯吧。”黄利杰副司长说。
“我喝了这一杯你就算答应我的条件了,然后我们就进入下一个话题了啊。”罗二康社长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麻利地喝掉。
“你看你着什么急,还真一口就干了,啥玩意啊我就算答应你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哎,老黄你可不要玩赖,反正我这杯酒已经喝了,必须进入下一个话题。你要是说话不算话,那我前面答应你的事也全作废。而且我还会通知所有人,以后不能再相信你的话,因为你那张嘴不是嘴而是**,只会放屁不会说人话。”
“你看你紧张的,我也没说毁诺啊。我就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也不能得罪你,我可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这么多年我总结了一个道理,你听一听有没有哲理。听着啊,人这一生想找个敌人很容易,但是想找个智商不高于自己而且每次都会输给自己,同时生命力还如小强一般极其顽强、怎么都拍打不死的敌人,可真就是得靠缘份了。”黄利杰副司长明褒暗贬,继续占口舌之便宜。
“就像喜洋洋打灰太狼一样是不是,灰太狼每次都输却一直死不了。好好,你智商比我高,我打不过你。来,先把这一杯干了。”罗二康社长说。
罗二康社长一边逼黄利杰副司长喝干一杯酒,一边在心里想:小样,从小你们几个就欺负我,现在还敢看不起我,一会我非把你灌桌子下面去。
这一次黄利杰副司长是来罗二康社长这里要人出任务,虽然是以上对下,而且下面的单位无论是被选中的人,还是领导都很高兴,这是好事。
但是越是好事大家越会和和气气高高兴兴地办,所以黄利杰副司长对罗二康社长就不是以命令的方式,而是以请求协助的方式。
罗二康社长也不想放过请求黄利杰副司长帮忙的机会,罗二康社长把这种行为称为:“有便宜不赚那是王八蛋。”
至于黄利杰副司长对他的嘲讽,他早就有免疫力了。因为他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在黄利杰副司长等一帮同学的嘲讽下成长,对这种嘲讽刺激早已经习惯了。
罗二康社长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黄利杰副司长、刀信屯社长等人的强势里生存,并能不断地用自己的小智慧从他们这些强者那里换来自己想得到的利益。
尤其现在黄利杰副司长已经进入特勤南司任职,以后请他帮助的事情会更多,所以虽然被黄利杰副司长拿话刺激,但罗二康社长也忍受了。
这次,罗二康社长就想利用他与黄利杰副司长的关系,走个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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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鹜回到宿舍的时候正要到午饭的时间了,进了宿舍却发现大家都还没去餐厅。
一直以来,季翔鹜都是小心谨慎地与周围的人相处,轻易不肯得罪哪个人。刘光明老板曾跟他说过:“名和利,就是人与人之间矛盾产生的本源。一切机关算尽,都是围绕这二种中的一个。”
于是季翔鹜不图名也不图利,尽量低调做事。
有时组队做的工作,功劳被别人占去他也不争。应该大家共同分担的劳动,有的人自以为聪明地耍滑头少做工作,季翔鹜虽然多做了也从来不计较。
在平时的说话中,季翔鹜的语言是最不具攻击性的,对于别人攻击性的语言,他也假装没理解。
这些韬晦之术确实帮季翔鹜减少了非常多的麻烦,不过即便是这样,也难免有人心中设计,暗中算计。
世上没有谁真正能完全避免被中伤、被算计,只不过有的人招惹来的中伤和算计非常多,有的人非常少而已。好在时常到刘光明老板的小酒吧聊一会,被刘老板开导几句就豁然开朗了。
“境由心生。心里没有这事,烦恼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季翔鹜一直都是这样开导自己。
进入宿舍,季翔鹜看见九个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心里有些疑惑。不过看见九个人都围坐在长条桌子边,季翔鹜也坐在他的椅子里。
“小季,此一别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哥几个准备给你饯行。”李士杰组长道。
“好啊,我请大家。”季翔鹜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先坐下,这次不能让你请,必须是我们几个请你。来,摆上。”唐清泉副组长说着一招手,其他人纷纷离开座位去开柜子。
每人拿出一样或二样,转眼间桌子上摆满了已经准备好的酒与菜。
酒是白酒、啤酒,菜则是熟食、罐头、咸菜一类的。
“今天下午咱们小组就算放小假了啊,谁都不许找练功修行什么的借口半道离开。大家必须要尽兴,明白了吗?”李士杰组长先定下规矩。
众人都附和道:“对,今天下午就算放假了,咱们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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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翔鹜从竹之社出来,走了几步回头向跟在后面的刀娘说:“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跟着。”
刀娘皱眉,有点不耐烦地说:“我再重申一遍,从今天起到任务结束你是归属于黄利杰副司长管理的。按规矩老黄头都不应该给你这次外出的假,他一边卖人情给你,一边却害我和胖子陪着你出来挨冷受冻。”
胖子说:“我们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我真的没事,光明是我朋友,他说找我有点事。”季翔鹜还在絮叨,在酒精的作用下,走路有点晃。
刘光明老板刚才给季翔鹜发信息,说有点事情需要与季翔鹜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