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数年,重新相聚,又是曾经的战友情。
那话跟说不完似的,一帮人不光说话,还喝了酒,李花临时给他们炒了几个小菜,竟然也热热闹闹,差点把米怀安的事都忘了。
这酒从晌午一直喝到夜里,有几个情感丰富的,喝的多了的已经倒了下去。
但也有心思多的,看出叶元裴来是有事的,就悠着点。
到了晚上散局时,不清醒的直接在老李的医馆里打了地铺,清醒的就陪着叶元裴说话。
蝎子帮他们是知道的。
对于兵胚来说,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特么,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他们都会注意的。
这是长期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谁的命在长枪短剑里走一遍,都长点心,留点意的。
其中一个叫麻九的说:“早些时候,他们还想向咱们动手,被我们联合起来揍了一回,后来就不招惹了。”
叶元裴笑道:“这么说咱们的战斗力还是挺强的?”
那人“嘿嘿”一笑说:“那是,我们都是叶将军亲自带出来的,就算是有个别武力弱点,那心眼总是够使的,这蝎子帮里的人,也就是指着一个毒,除此再无别的特长,有的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赢。”
有人复合着说:“是呀,他们武功低子普遍都弱,就是靠毒控制着人。”
叶元裴问,能否找到他们的地盘,或者进去打听一个人。
麻九马上答应下来:“将军把这事交给我,明天一早我就给你回信儿。”
他说话快,做事也快,话音刚落,人已经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走,有没有明早一定给您消息。”
叶元裴不跟他客气:“好,我等你好消息。”
这麻九还真有办法,没到天亮人就回来了,而且还把米怀安带了回来。
老李只看了米怀安一眼,就说:“他中毒了。”
麻九点头:“是中毒了,不过那边已经给了解药,知道是我们去要人,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他交给我了。”
叶元裴有点奇怪:“他们这么怕你们吗?”
麻九就挤着眼笑:“将军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把他们揍的有多惨,那会儿我们刚留下来,您带着人也是刚走,余威还在,而他们则是刚刚成立的,毛都没扎齐,本来还想蹭过来,用我们几个壮大帮派呢,结果硬是被我们揍的好几个月都没再爬起来,后来还派了人来说好话,此事才了了。”
叶元裴马上说:“那你就再辛苦一趟,帮我打听另一个人的下落。”
他说的人是米月清。
麻九确实办事爽快,叶元裴一说,他就去了。
这边老李忙着又给米怀安诊了一回脉,又把他带回来的解药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让他服下去。
米怀安有惊无险的被带回来,还一头懵圈,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
叶元裴看他那个样子,都有些生气了,就问了一句:“你出去买个东西,直接人就不回来了,也不怕我们等着急了?”
米怀安说:“我没想着不回来,但是他们跟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想见的人,我想着可能是妹妹有消息了,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现在这种话不能信,叶元裴直问正题:“那你见到了吗?”
米怀安摇头:“不知道他们给我用了什么,到那儿以后又说没人,让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转身要走,却一点也使不出力,一直到你的那位兄弟救我才出来。”
叶元裴无奈摇头,这智商可真是愁死人了。
老李在一边看着叶元裴犯愁就劝道:“将军也不必怪他,心里有所求的人才会上当,那人要是出来说带你去见个人,你肯定是不去的,可要说还你去赚钱,说不定你还会打听两句。”
这话引的旁边几个兵胚都笑了起来。
他们还记得叶元裴带着他们走南闯北时,该正经上战场时,那是真的谁后退一步,就一刀砍了,一点也不手软一点也不留情。
可要是没有战事,他们也会一起结伙去打猎,还会跟边陲的人民做点生意。
总之日子过的很好,舒心又畅快。
老李虽然从未参加过,可也知道他这个上司的德行,这会儿说出来纯粹是拆台。
一大帮子人说说笑笑间,把麻九也等回来了。
跟叶元裴预料的一样,没有米月清的消息。
在窄小又站满的医馆里,勉强走了两圈,叶元裴才问麻九:“你们在锦城这么久,应该知道温青的事吧?”
他们齐齐点头。
“知道,他刚来的时候也打听过我们。”麻九说。
叶元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打听你们做什么?”
麻九摇头:“不知道,放出去的风声是,朝廷不忍老兵流落他乡,要把我个收回去重编。”
叶元裴就冷笑了一下:“他可真会办事,我的后兵让他去招回?”
麻九:“要不咋说呢,我们跟着将军多爽快的事,就是因为知道您回去了不想再干,才主动留在这里,干吗要跟着他混?”
这种话没有深入地去讨论,叶元裴转入正题:“我来之后听说过温青的一些,听说他跟当时的安立有得一拼,可有此事。”
麻九点头:“差不多,我们来了以后,安立已经败了,具体也没看过他做什么事,但这个温青,真是一只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总之锦城百姓对他的评价普遍不好。”
叶元裴的眉头拧了拧:“那以你看,他如何?”
麻九摇头说:“我们基本不会跟他有正面冲突,也就是平时做一点小买卖,日子过得去就行了,不过好像也抓不住他什么错处,你别看外面百姓说的凶,可你要是抓一个来问,他们准说不出什么来,就会以讹传讹地说是听别人说的。”
这下叶元裴也有些懵了。
照这么说来,根本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温青到底怎么样?
麻九说温青来到这里一年多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但平时听到的消息,却都说是他传的。
这就更奇怪了,就算他是地方上最大的官,老百姓也不可能一个也不见的。
而且他到这里的时间不短了,也不能一直不出门。
叶元裴甚至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温青不会是在这边出事了吧?
这个想法他几乎不敢深入去想,因为这样会连带着想到很多问题,甚至牵涉到京城的凌天成。
温青跟他关系非比寻常,如果他真的出事,这么长时间了,他难道一点也不怀疑吗?
他如果怀疑了,那又做了些什么?
还是温青的事,本来就是他一手做出来的?
凌天成成皇以后,好几位兄弟在夺位之争中就死了,后来那些离宫的也陆续死掉了,像荣昌王还有罗和城里的凌老三。
尽管他们是罪有应得,但说起来却也都是死于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
那温青会不会也是因此……?
叶元裴知道这件事情凌天成一直在淡化处理。
米月清刚走丢的时候,庄思颜是很急的,追着他问了几回,但是一直都没有准确的消息。
那个丫头也是没心没肺的,后来有了身孕,这事那事一折腾,把米月清也抛到脑后了。
可现在一想,温青这事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疑点。
锦城自叶元裴他们走后,地方上肯定会出一些问题,但三两年之内也不会严重到那儿去,毕竟当时在位的官员,叶元裴都有见过,还算是正经做事的人。
可凌天成却因为一些陈年旧案,把温青打发了过来。
温青以前离个京都不愿意,凌天成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那样一个支到这么远的?
温青来了以后,跟京城之中的联系一直很好,或者跟凌天成有来往,但是他们不知道也不好说。
但米月清没到锦城就失踪了,随后再也没有消息。
没来锦城之前叶元裴也没有多想,可现在他越想越不对劲。
他问麻九:“你知道温青在锦城的住地吗?”
麻九摇头:“听说是在以前安立的将军府里,但是那里门规森严,我们也进不去。”
叶元裴想了想说:“我们今晚进去一趟,看看这个温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九却拦住他说:“将军,先不要妄动,如果这事如所说,是上面安排的,那咱们进去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要怎么办?”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叶元裴也的确该考虑,如果这一切都是凌天成安排的,那他们应该怎么办?
是不是他们这次来也是凶多吉少,有一个大坑正等着他们呢?
说不定这个大坑还是锦城的将军府。
但是他仍然想去将军府里看看,无论如何先把这边的事情弄清楚都再说。
麻九见拦不住他,主动随行。
叶元裴摇头说:“你们先不急,既然将军府里把守森严,咱们人多了进去反而目标很大,而且你们也没见过温青,就算是真的进去了,未必就认得出来他,所以这事我们计划一下,要有人在外面接应,有人进去就行。”
麻九马上说:“将军你可以画一下他的画相,我看过是可以记住的。”
叶元裴摇头:“你跟我夫人在外围接应,我一个人进去就行,还有几个都散开在各处路口,一旦出现变故,要立刻把人群弄乱,哦对了我们要白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