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亦看着她:“没有的事,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只不过时间太短,我只来得及画这一副而已。”
他顿了一下又说:“如若你喜欢,我以后便多画几张,把凌霜阁也贴一下。”
庄思颜:“……”
情主来的猝不及防,弄的她都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才把情绪收起来,把自己也从凌天成的怀里拽出来:“那什么,天色不早,我得出去了,外面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弄好了,我回来陪你呀!”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还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拉拉衣服,狼狈的样子,倒叫凌天成看了直摇头。
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本该是大大咧咧的人,可有时候她又异常敏感与多愁。
凌天成虽与她在一起多年,却好似也不完全了解她一样。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有一生的时间,算是她真闹出什么事来,自己现在也是有防备的,总还是能化解的。
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副画,看着看着,眼神真如画人一般,温柔了起来。
有这么一个小女子在身边,既然他身负重任,既是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十分惬意,却也不那么难过了。
且说庄思颜,匆匆忙忙从轩殿里出来,本来是要立即出宫的,可不知怎的心念一动,回了趟凌霜阁。
她一进去,要着墙看,弄的平儿大为惊讶,先还跟着她看了一遍,后来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小心地问:“皇后娘娘,可是这墙有问题?”
庄思颜头也不回,看完一面,已经换到另一面:“没有,我在看哪里适合挂画。”
还没等平儿反应过来,她已经指着正对面的一个地方说:“这地方还是不要挂了,那种画挂到内殿较好。”
平儿:“什么样的画呀?娘娘好像以前不喜欢画的……”
“这以后喜欢了,你把我寝殿里收拾一下,找几处能挂的地方,还有凌甜甜那边,我看能不能让他画几张小朋友的……”
平儿以为皇后娘娘突然发掘了一位画师,所以才这么心血来潮,要把画挂满宫里。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画师竟然是皇本人。
等庄思颜把凌霜阁看完,终于选了几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地方后,才对她道:“我这会儿得出宫去,你去跟皇说一说,要是画,让他画好一点,我挂在这里是为了赏心悦目的,不是为了添堵。”
然后,又一次没等平儿反应过来,她已经风卷一样出去了。
出了宫,先去一趟侦探社,把纪小天的事安排了。
然后又去看唐庚一眼,大理寺最近好像很闲,没什么案子出来,但是唐庚却跟他说了另一个消息。
是原大理寺卿贾明渊,从西北丰宁县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在那儿好似发现了米月清的踪迹。
庄思颜看着他问:“好似发现?那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看到的人又是不是她?”
唐庚摇头:“贾大人也没细说,只是提了一句,你看,信都在这里。”
庄思颜有点莫名其妙了。
贾明渊和石方彬去西北丰宁县赈灾,已经有些时日了,最近倒是时有好消息传来。
那边水渠修了起来,还打了几口大井。
入秋以后,下过两场大雨,不但缓解了土地的干旱情况,也能利用石方彬的水利政策,把水及时存起来。
按这个程度来看,缓个一两年,那边绝对能好一些,算不如江南那边水源充足,但能保证人们正常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石方彬和贾明渊在这件事,确实立了功,凌天成在朝堂也没少表扬他们,当然也有赏,官位升级,银钱也都派了去。
可她有点不明白,贾明渊怎么突然关心起米月清的事了?
他们两人以前几乎没有交际,可能因庄思颜的关系见过面,但贾明渊没有接触她的案子,庄思颜也未曾说过让他留意此人的情形,他怎么来信来说了呢?
信里虽然只是提一句,可如果这个消息实在太模糊,真像信里所说那样,以着贾明渊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说的。
这种子乌虚有,又顶不准的事,他说出来不但没有意义,还有可能弄的人反感。
庄思颜仔细看着那信。
两页纸,说了西北的一些民风民俗,说了自己在那边过的如何,然后提一句米月清,结束了。
整个信都很随意,也跟贾明渊平日里的作风不太相衬。
庄思颜把信还回去,顺口似地问一句:“你们两个时常有信来往吗?”
唐庚默了一下:“偶尔吧,最开始是这里的事务不太熟悉,有些需要请教贾大人,后来慢慢习惯了,多说两句。”
庄思颜又问:“那他的信一直都写成这样吗?”
唐庚明显一愣。
然后他转身,竟然从身后的书案拿出一个盒子,在里面找了一下,同时拿出四五封信,一起递到庄思颜的面前:“贾大人来信都在这里了。”
庄思颜没接。
她不关心贾明渊,她只是关心米月清。
不过现在她离不开京城,也不能去查他的消息是否准确。
但她不能去,有人却可以。
她从大理寺离开以后,马给还在锦城的米怀安去了信,让他去西北一趟。
当然也把米月清的消息说了,虽然不知真假,但他们在锦城也一无所获,去那边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时间拖的太久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都有点难。
如果她早在锦城被害死,那尸体到现在怕是都化成了灰,融进泥里。
可庄思颜又不太相信,她的亲姐姐米月香,当初真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毕竟米月清跟米怀安不同,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也都没在锦城,她如果想给妹妹灌输什么想法,副她范,当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既然容易把她拉过来,做自己的帮手,又是自己的妹妹,她又怎会杀她呢?
可如果她不杀,米月清又会在哪里?
现在米月香都死了,整个锦城重回到大盛朝的控制之内,那里有什么事,凌天成这边也是一清二楚的。
再加米怀安和他的师傅,也在那里寻了这么久,竟然什么也没找到,真是让人想不通呀。
她一边想,一边已经到了叶元裴的家门口。
门房一看是她来了,自然热情迎出来,把人请了进去。
老管家也一如既往的跟她说话,把她带到叶元裴他们住的院落门口。
可一入院,他觉得不太对了。
李花才刚生产没多久,平时算这里没什么人进来,但是有大人孩子要照顾,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从也不少。
可今日进来,竟然出的安静,院子里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直到庄思颜快走到屋里头了,才看到一个老妈子端着一盆水开门出来。
看到她自然要行礼的。
庄思颜没等她弯下去,忙着打断:“行了行了,别弯了,我干女儿呢?李花呢,还有叶大将军都还好吗?”
明明天天都有见面,她这问话一出,却好似许久未见似的。
那那老妈子倒是应景,真回了一个可能许久不见的答案:“叶大将军一早带着夫人小姐出门了。”
“啊?出门了?李花这会儿还没出月子呢,他们出什么门?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庄思颜急问。
然而老妈子却答的迷糊:“不知道,带了许多东西,看似要在外头住一段时日。”
庄思颜:“……”
这叶元裴是疯了吗?没听说过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不亦走动吗?
李花好的时候坐车还晕呢,他这个时候带着她到底是要去哪儿?
将军府里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出门了,而且出门都没跟她说一声,到底把不把她当成朋友?
庄思颜不死心,又去问了管家一遍,得到答案跟老妈子差不多。
到这个时候,她是再不长心,也该想到自己头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住在他们家里,让他们不舒服了?
难道是自己认他们的女儿做干女儿,让他们两个觉得没安全感了?
可算真是这样,他们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没出月子的时候,出远门吗?
百思不得其解。
而她也实在在这里住不下去,看着天色将晚,再回宫去,心里也是塞的,又返回了侦探社。
胡芸看到她回来,还挺高兴的,先问她吃过晚饭没有,是否累了,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庄思颜的心情好不起来,连答她的话都心不在焉:“没吃的呢,吃什么饭呀,心口早被石头堵满了。”
胡芸听闻此话,也示意外面的人,让厨房煮点吃的过来,自己则给庄思颜倒了杯热茶,奉到她面前后才说:“娘娘可是去了大将军府?”
庄思颜“嗯”了声,算是回答。
胡芸道:“看您这神情,是叶大将军不在家吧?”
庄思颜又“嗯”了一声,把头偏到她那边,很有些郁闷地问:“我是不是看着十恶不赦,特别凶,要抢人孩子,害人夫人的人?”
胡芸乍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皇后娘娘与叶大将军夫妇可莫逆之交,怎会生出如此想法?”
庄思颜摇头:“什么之交也没有,那家伙竟然趁着我不在,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要是平日里也算了,他现在可是媳妇儿还在坐月子。你说说我得有多恶,才能让他们冒这个风险跑路呢?”
胡芸看她:“可万一他们不是因为您呢?”
(本章完)
圣恩隆宠,重生第一女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