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祖师,这、这、吕回仙人是谁?”万事通看刘祖神色异常,感到事态有些严重。
“吕回者,吕洞宾也。”
“啊!”万事通、一万齐声惊叫,他们久闻吕洞宾大名,在凡间俗界,关羽、吕洞宾、观世音菩萨,这三位名头最大,提起此三位来,妇孺皆知,如雷贯耳,似皓月当空。没想到他们遇见又给错过了。
“哎,万事能说他是酒鬼、色鬼,又说他是剑仙、诗仙,我怎么没想到,他真的是吕洞宾。”万事通后悔莫及,早知这样,何必到此,拜吕祖为师,那可是三生有幸。
刘祖扫视一眼众人,“这是吕祖亲笔信无疑,他老人家亲自写信相托,楚飘然没有拿出,咱们现在见到,已经晚了。”
“莫不是祖师已让他回去了?”留元长问道。
“刚才已经放他下山。”刘祖道。
众人相互观望,一万顿足捶胸,他觉得太对不住楚飘然,“各位祖师,只要你们肯收留,我们哥俩这就去追,把他找回来。”
“不必!”刘祖沉思,一摆手,“他已经出了太和山境界,我们另想办法。你们退下吧。”
万事通、一万对视一眼,“遵命。”二人不情愿地离去了。
“祖师,现在怎么办?”薛道光问道。
“既然吕祖有命,怎能不尊?你们七位,随我走一趟,去把他追回,应该还能追上。”刘海蟾道。
七人出了配殿,已经到了夜晚,来到太和宫山门外,夜风习习,刘海蟾念动咒语,飞身到了半空,往东南直直飞去。七真随后飞行,转眼出了太和山地界。
刘祖带着七真,要去寻回飘然子,谈何容易。楚飘然是鬼仙身躯,走了不远,夜幕降临,他也是起身急急飞行。
既然打定主意,要回水城,他就不愿多耽搁。趁着夜色,依照药师佛的运气之法,在空中飞行,躲避着城镇村庄。
飞行了一夜,感觉疲乏。天色微明,他望见前面一个大镇子,急忙落在路边林内。前方大路上,已经有行路之人远远来往。
“大娘,请问前面是何所在?”飘然子拦住一个老太太,问道。
“前面是樊西镇,再往东走,就是樊城了。”老太太说完走开了。
飘然子从肩头拿下长布袋,翻出里面的书册,找到一幅南瞻部洲的简略图,看看上面,没错,方向正确,现在是在太和山东南方向,已经飞了三百里左右。
“好,照这样,白天走、夜间飞,用不了七八天,就到水城。”飘然子不觉饥饿,只感到口渴、疲倦。虽然他精气十足,这个身躯沉重,长远飞行还是不行的。
飘然子沿着大路,找到一间茅草房,向人家讨口水喝,沿着小路,往南走去。
“看相!看相!正宗的麻衣神相!”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位老道,花白胡须,二目放光,一手拿着江湖术士算命的幌子,上写“正宗嫡传麻衣神相”八个字;一手拿着拂尘,活脱脱一位打板算卦的野游道人。
飘然子看了一眼,径直朝前走,他可没心情看相、算卦。
“这位公子,看相吧!绝对正宗嫡传的麻衣神相!不准不要钱。”老道拦住他的去路。
“先生,我不看相。”飘然子停下脚步,说道。
“算个卦也行!”老道依然不让路。
“卦也不算。老先生,在下借路而过,请行个方便。”飘然子看他拦住不放,心中有些不快。
“这公子,贫道早晨还未开张,又遇到你这个贵人,我白给你看相,不要钱的。”老道依然不让路。
“不要钱?呵呵。”飘然子笑道。这说辞,少年时他听多了,开始说不要钱,等算得差不多了,然后就信口雌黄,说这个看相之人,不是本人有灾,就是亲人有难。要破解灾难,怎么办?花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流动的江湖术士贯用伎俩。“我有急事,要赶路。请先生让个路。”
“小伙子,着什么急。”老道冲他笑道。“一千年都等了,还在乎这片刻时光?”
飘然子听了吃惊:他怎知我等了一千年?
老道看他发呆,知道说对了,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公子,怎么样?看看面相吧。”
“看相我不看。”飘然子道,想起就要回家乡,前途飘渺,老母生死未卜,又问道:“老人家,卦算得准吗?”
“贫道一生钻研周易,当然算得准。”老道十分自信。
“那好,请先生给我起一卦。”
“好,你占卜什么?”
“前途!我要回家乡,算一算前途如何,家中亲人是否安好?”
“好,待贫道这就算来。”老道从背后拿出一个竹筒,晃了晃,对飘然子道:“这是六十四根卦签,你心中默想所求,随便抽出一根,待我给你批来。”
“好,我抽一个签。”飘然子心中暗暗祷告。一伸手,从竹筒里摸出一支竹签,看也不看,他看也看不懂,递给老道。
“好!公子抽的是上上签。恭喜了。”老道指着卦签道。
飘然子的手,急忙伸进布袋里,知道他该要喜钱了,这是术士惯用的伎俩,于是摸出一锭银子,等候老道开口。
“公子,你抽的是乾卦,大吉大利!”老道笑道。
“请问先生,要多少喜钱?”
“喜钱!呵呵,我从未说过要你喜钱,”老道对他道:“这卦象奇特,上面写的乾字,乃是六十四卦之首。我给你解说解说。”
“周易乾卦,元、亨、利、真,乃乾之四德,天道根本,核心乃生生不息也。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可见,你虽然现在困顿,只要自强不息,将来前途无量。只是今日你卜卦,还是初九潜龙勿用阶段,切记,切记!”老道对他点头道。
“潜龙勿用?”飘然子少年时粗略读过四书五经,对这周易,倒不求甚解。
“万物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你问的是前途,总的来说,是前途无量,家中亲人吗,暂时有些小灾小难,但是日后定会重逢。所以我说,现在尽管安心回乡,一路平安,家中亲人,将来也安好无恙。”
“你这卦,算得准吗?”卜卦的人,都这样问,令算卦的人很为难:如果说不准,你这算卦的岂不是骗人?如果说准,卜卦的也是心有疑虑。
“如是不准,下次见到我,你把我这把胡子拔光!”
“我都一千年没回家了,你还信口开河,说亲人安好,岂不是骗人!?”飘然子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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