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飘然!你如何妄开杀戒!”血河池畔,飞来一员大将,手提长枪。
“血河大将军!”飘然子回头一望,认识,正是血河大将,只好笑道:“我从桥上走,失足落下血河池。不杀这些毒虫,难道任凭它们吃我?”
“楚圣君,你有所不知,”血河大将道:“这些毒虫,本是十伤门屈死的冤魂所化,留在此池释放怨恨。你一棒子将它们打死,还要回去等待投胎,它们岂能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
飘然子一句话,令血河大将气恼:“刚才我已将它们冤魂赶走,只能先回枉死城,等候发落。”
“噢,多谢将军了!”飘然子听吧,急忙谢道。
“不过,本将军守河有责,要将此事上报阴司的。”
“好说,好说。”飘然子道。“走到哪里,我都会说它们欲伤我在先,我正当防卫,难道还错了不成?”
“那我不管,反正自建酆都以来,只有恶鬼掉进池子被咬,没有谁敢伤害毒虫的。而且,一下就打死了这么多。”飘然子夸官,他们见过面,而今血河大将如此讲话,已经给他留了颜面。
“悉听尊便!”飘然子说完,不忍再看池中的死尸,太恶心了。于是与血河大将告辞,抬腿往二仙楼走去。
阴长吏远远望见飘然子走来,迎上前,笑道:“楚圣君,你可回来了!”
“长吏,楚某去拜见天子、圣王,他们可在楼上?”飘然子拱拱手。
“在!在,二位陛下经常提起你,早上还说呢,都七天了,还不见你回转,真是难请。”阴长吏笑道。
“呵呵,让二位陛下挂念了。”飘然子说罢,随着阴长吏,上了二仙楼。楼梯悠长,只见高楼四面,古木参天,阴翳避日,楼台上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二仙殿上,阴天子、酆都王正在下棋,眼见黑棋形势一片大好,酆都王微微发笑,阴天子举棋不定,手捻长髯,正在思索。十几个黄衣鬼吏,端茶、执扇,两厢伺候。
“二位陛下,暂停棋局片刻。”阴长吏上前道:“你们三请之人,今日到访了!”
“哦!?”二仙抬头,看见楚飘然随后走来,急忙起座,酆都王笑道:“楚圣君,你真是难请啊!”
“楚飘然参见二位陛下!”这次,飘然子拱手施礼。
“哎,我这顶冲天冠,也留不住你,两千年来,我等还真不曾见过。”阴天子苦笑道。
“楚某告罪了。”想到自己夸官,阴天子送他冲天冠,结果自己挂冠而走,着实对不住他。
“天子,楚飘然既然回心转意,往事也就罢了。”酆都王道。“楚圣君,请坐!”
“谢坐!”黄衣鬼吏搬来椅子,楚飘然坐下,阴天子又命上茶。
飘然子喝了一口,苦涩无味,没有美酒甜香爽口,放在一旁。
“楚圣君,棋艺怎样?”阴天子道。
“一般一般。”飘然子望着二人面前的棋盘,黑棋已经占据了大片江山,白棋若断若续,已然不成气候。
“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未等飘然子答话,酆都王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今日免谈!这些天,我刚要赢你一盘,你别打岔,下完这盘再说。”
“呵呵呵,看你急的。”阴天子笑道。
“回禀天子,我今日回到地府,有一事想问,叨扰片刻。”飘然子道。
“是不是吴慧芸之事?”阴长生眼看飘然子,酆都王命阴长吏和黄衣鬼吏退下。
“是的。”飘然子也看着他:“九华仙子去岳阳寻我,说起慧芸假扮观音菩萨,还请天子将实情相告。”
“你夸官路过,我们三请你上二仙楼,就是要告诉此事。”阴天子道。“后来本想你夸官后,来还冲天冠,再言明不迟。不想又错过去了。今日,我就将前事如实告知。”
飘然子谢过。阴长生就把吴慧芸来地府,数次寻找他之事,一一说出。
原来,吴慧芸到灵山,去接飘然子回转地界,却要被阿弥陀佛留住,封为善行佛。就在她刚要答应之际,灵光一闪,决定还是要见楚飘然。阿弥陀佛只好告诉她,飘然子死了。死了,魂灵要往酆都地府的,吴慧芸问起楚飘然下落,阿弥陀佛含糊其辞,所以,吴慧芸急急赶往阴司,阿弥陀佛唯恐她飞行不快,还请五佛法力相送。
这是吴慧芸第一次到地府,当然没有寻见楚飘然——他正在宝瓶里,吸取太古明目珠的精华。吴慧芸假扮观音菩萨,请阴天子下发文书,到各地城隍、山神、土地,留意查访楚飘然的下落,吴慧芸回往珞珈山。
吴慧芸第一次到地府,没有寻见飘然子。又二次回往灵山,不巧,楚飘然刚从古洞中飞离,她沿途查访,其间回南海珞珈山,拜望了观音菩萨,急忙二到地府,依旧没有寻见楚飘然,阴天子倒是告诉了她,楚飘然就在蜀城代理城隍。
原来,慕容千山、无畏子曾到地府,阴天子问起慕容城隍,得知他没见到寻查楚飘然的文书,楚飘然就在蜀城,急忙命他回去,召楚飘然入地府。
吴慧芸又去蜀城,半路上,遇到福禄寿三星,正在缙云山游玩。虽然她看到楚飘然骑着牛猛,但那是别人的身躯,容貌不同,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怎能盯着别人的元神看?所以没理会,就这样,二人失之交臂。
等吴慧芸到蜀城,自然没有找到楚飘然。闻听他回水城了,驾云赶到水城。不料楚飘然正在太和山,又路遇陈抟老祖、张三丰,等他回到水城,吴慧芸等候多时还不见他,又到地府等候了。
地府也没有等到,吴慧芸往珞珈山拜会师尊,观音大士领命去往五台山、峨眉山,拜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等她再回地府时,飘然子正好夸官逃走。前几日,吴慧芸又奉师命,去往灵山。就这样,等飘然子被九华仙子请回地府,还是没有见到心上人一面。
阴天子、飘然子各自谈完往事,唏嘘不已。酆都王也听得呆了,没想到,好姻缘变作恶因缘,二人往来地府,就是不能会面,冥冥之中,莫非天意捉弄二人?
“楚圣君,事已至此,伤感也是徒然。”阴天子劝慰道,他见飘然子一副心伤欲绝的样子,又道:“只要你留在地府,慧芸姑娘从灵山回来,你们就能见面。”
“好,我会留在地府,等候她的。”飘然子点头,又问起慧芸去往灵山为了何事。
阴天子说起灵山变故,叹道:“没想到三千年大劫,先从佛门开始,佛祖至今未归。七位代理佛主,意见纷纭,更有那华光天王,鼓动众佛,要杀往大罗天,观音菩萨命吴慧芸前去灵山劝阻。这是慧芸姑娘临走前对我说的,乃是佛门秘密,切勿外传。”
三位谈了许久,已到半夜,飘然子感到浑身无力,说不出的烦渴,喝了几口茶,还是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宁,直冒虚汗。
“楚圣君,怎么了?身体不适吧?”酆都王一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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