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亦然晕晕乎乎的样子孟又衣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拍了拍李亦然脑袋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也累了,脑了也不好使了,你现在先睡觉,其他的交给我,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去见蓝桂媛吧。”
李亦然的确听不明白孟又衣在说什么,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他的脑子确实不好使,所以他还是先睡上一觉的好。孟又衣推了李亦然的脑袋一把,他身子一歪,躺在孟又衣的床上睡了。
“睡得这么快,看来是真的累了。”孟又衣看着李亦然近来有些憔悴的容颜,与他相对而卧,也闭上了眼睛。
蓝桂媛一心想要找孟又衣,但是她又一直一不了决心,所以孟又衣来找她来了。
秋雨过后是一片大晴的天气,昨天下雨的时候蓝桂媛还穿着厚毛衣呢,今天太阳一出来她只穿着长袖就不冷。
孟又衣带着李亦然在外面敲门,蓝桂媛看看落地窗外面的人,她露出了一个无奈地微笑。
这件事怎么样也要这样来,因为她早就下了决心不能让齐司樊这样累了。
李亦然睡眠不足,眼圈虽说黑黑的,不过他这个时候的脑子已经回恢了好使的状态了。
“你们这么早来找我?李亦然不用上班么?”蓝桂媛一向是好客的,一般情况下孟又衣来了她会慌着给上点心或者是自己新配的饮料,可是这一次不同,她就站在那里,明显,她的话是客气话,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想对孟又衣说。
李亦然也看出蓝桂媛不对劲来了,他坐在了沙发上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说实话,我真的没有睡醒。不过桂媛,你忘了给我们上点心了,我和又衣没有吃早饭。”
“哦,马上就来。”蓝桂媛松了紧握的双手往厨房里去了。
孟又衣也坐下,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向蓝桂媛开口,这时厨房里传来了盘子被打碎的声音。
李亦然和孟又衣同时看向了厨房的入口,里面又传了来盘子碎片被清扫的声音。
孟又衣常常来蓝桂媛这里的,她从来没有看到她打碎过盘子。
孟又衣还在看着厨房的方向,李亦然转头看向了孟又衣:“又衣,你们准备向我说什么事情?为什么桂媛会这样紧张?”
“不是我准备对你说,是桂媛准备对你说。也许她和我一样,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李亦然一下子精神了。
蓝桂媛端着蛋糕出来了,不过不是今天新做的。
“今天我也没有吃早饭呢,我们一起吧,蛋糕是昨天的,不过牛奶是今天的。”
当然了,因为牛奶是有人天天送。
“你说正事吧,你说出来也许就轻松些了,我可不习惯你这幅样子。”李亦然冲蓝桂媛道。
“是……李亦然,齐总最近一直在沈如心给他丢下的烂摊子吧?”
李亦然直直地盯着蓝桂媛:“你要说的事情与齐氏与沈如有关?”
“不光是,也许和很多中大型的企业有关。我不知道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他们不会丧心病狂接这样的单子。”
“他们是谁?”
“一个慈善组织。”
李亦然没有再往下问下去,他听齐司樊说起过,蓝桂媛在这里的身份很让人捉摸不透。
孟又衣看李亦然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越过了这个话题,直接问蓝桂媛:“桂媛,你说你接下会做什么,是不是要用我们帮忙?我可是记得你昨天见了那个海燕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孟又琪的新项目会公开招标,理查德想在这次招标上做手脚。”
蓝桂媛感觉,只有自己这样说,才又直观又具体,而孟又衣与李亦然也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李亦然明白了:“沈如心想要坑董事长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我看她这次跑到国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不相信本事,我只相信人品。我和司樊列出了很多方案来补救这次齐氏的损失,其中就包括从孟又琪那里。如果理查德想从中作梗,我们一定会阻止他。”
“桂媛姐,你是不是从海燕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暂时还没有,不过理查德在动作之前我会得到消里。我本身就是一个关卡,他们是没有办法越过我这里的。”
蓝桂媛信心很足,她唯一缺少的,就是伙伴。
齐司樊明明已经忙成这样子了,可是齐胜基还有心情找范家的老爷子喝茶。
范老爷子知道齐胜基一向是个心宽的,可是没想到他会宽成这样。
范老爷子的院子里还留着深秋的最后一片绿,午后的阳光有些过于足了,范老爷子与齐胜基坐在后花园里享受着这片暖意。
“听说你家司樊很忙,有时候一两天都没有时间睡觉。”范老爷子说起来满满的都是心疼。
然而齐胜基听了却是淡淡地一笑:“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年我遭遇经济危机加上郁枫的背叛时,是怎么过来的?我这点家业迟早要交给他,不是我不心疼他,现在心疼他,以后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你说的是,盯着你们家的那点东西的人不少,司樊这孩子必须要快速强大起来,强大到别人都不敢骁想他的东西。”
齐胜基眯了眼睛看范老爷子:“范叔,平时我陪您喝茶的话都是客气话,这一次我在电话里说我陪您喝茶的时候,您真的就把我叫了过来,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吧?”
“没有事情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你们都是大忙人,也就我这个老头子整天就闲得只能去俱乐部跳跳舞了。”
“范叔,我还不是和您一样闲?”
范增看看齐胜基,他突然想起点事来,他将自己的椅子靠近了齐胜基些,他小声问:“胜基,不是我老爷子多管闲事,只是这点儿憋在我心里好长时间了,我就想问问你原因,不弄明白这点事儿,我就一直想着。”
“你说吧范叔,其实我这一路走来,您也是看着的,有什么您不明白的?”
范增笑笑,他用手指点了点齐胜基:“你别对我说这话,你小子心眼儿多,我可是知道的。司樊那孩子像你,是个有仇必报的,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姚玉蓝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沈如心现在也是,你为什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你也像我一样,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想多事儿了?”
齐胜基“嘿嘿”地笑,就是不说话。
范增斜了他一眼:“你看,你小子又在吊我胃口了!”
“范叔,我记得你年轻时给我们说过一个你曾经的故事。”
“哦?”
范增一直知道齐胜基是个很有心思的人,而且他几乎不做亏本的卖买,他这一次应该是在留着后手。
“我想范叔你应该不记得了。那一次我和长恒放学回来,青云东面的小县城那时候是这里最繁华的地方。青云城也不过是一块荒地。您在给如家看养鸡场,养鸡场不过处有一个兔子窝。长恒打算杀了那只兔子烤肉吃,您却是阻止了他。”
范增像想什么来似的哈哈大笑,他说:“是是是,这件事儿我记得,我说你们别杀那只兔子,那个兔子是怀了兔崽子的,等它生下一窝来人,你们拿去卖了,赚得更多。”
齐胜基笑笑,不再接着往下说了,而范增的笑声也突然就停下了。
齐胜基喝了一口茶,他说了一句:“凉了啊,我去给范叔换杯热的,这个喝了凉的容易闹肚子。”
范增看着齐胜基起身在一旁的小炉子摆弄起茶水来,他的脸上满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齐胜基给范增倒了新茶,范增犹豫了一下,最终是问出口来:“胜基啊,你说姚玉蓝与沈如心得有多少利用价值呢?你打算让司樊收拾他们?”
“我是把货留给司樊了,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儿。我可不管。”
“是啊,姚玉蓝这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可是她怎么说也是又瑶的妈妈。”
齐胜基听了范增的话就笑,一直笑。范增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齐胜基的电话响了,是齐司樊的,说是他的车到了范家的家门口了。
“范叔,司樊来接我来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哪天我再陪您喝茶。”
“好,今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范增明明还有话对齐胜基说,齐胜基却是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齐司樊没有进范家的门,他就在门口自己的车旁等着齐胜基,范增与齐胜基本来就是在后花园呆着,两个人一起从花园里出来了。
范增远远地向齐司樊打招呼:“司樊呐,怎么不进来坐坐?”
“范爷爷,我这次就不进去了,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忙,下次一定好好陪陪范爷爷。”
范增看着齐胜基上了车,又看着这父子俩个远去,他的手往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等他转身往屋里走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