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林安晴摇了摇头,见着林立已经离开了自家院子,随即一面将果酱放在背篓里一面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着林小年开口道:“小年,这些日子,阿爹去地里干活的时候,你去看过没啊?”
“去了啊!”
“咱家的不是只佃了一点点地么?咱们屋后这地也没见着阿爹翻这么久的土啊。”林安晴皱紧了眉头,装作一脸困惑的模样。
“阿姐,这你也不记得了?”林小年闻言,不禁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他笑道:“咱家佃的土自然是早就翻完了的,阿爹这段日子是在帮杜大娘呢!”
“帮杜大娘?”林安晴挑眉,心中那股异样愈发浓烈了。
琢磨着左右已经被林小年误会了上回坠崖伤了脑子忘掉了一些事情,林安晴索性就这样装失忆到底:“这我还真是忘记了,小年你给我说说为啥咱爹要帮杜大娘啊?”
“也不全算是帮忙吧。”
对着林安晴的装糊涂,小年倒是丝毫没有怀疑,他再度继续着手中的活儿,缓缓道:“说起来咱爹帮杜大娘翻土本就是杜大娘为了帮咱家出的主意。”
“哦?”
“咱家以前不是穷嘛,杜大娘家比咱家稍微好点,我听阿爹说过好像杜大娘和他以前是同乡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杜大娘瞧着咱家穷,所以就给阿爹钱,让他帮忙翻一下她家的地,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林安晴一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对小年的说法存疑。
她没有忘记上回自己去找林立的时候,听到的杜大娘对自己那原本阿爹说的话,虽说早前她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可是诸如林立的堪比大厨般的刀工、做事时候的果决以及平日里对待村里其他人时候的冷漠,甚至于昨晚他所表现出来的平静,越来越多的事情让林安晴觉得林立这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阿爹——绝不会如同现下自己所瞧见的那般简单。
与杜明烨一般,林安晴可以感觉得到很多时候,林立也是在刻意压抑着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关于林立到底在隐瞒着什么,林安晴却怎么也猜不透。
是了,杜明烨之所以在自己的面前败露,是因着他总是突然消失,又有夏瑾这么一号朋友的存在。
那林立呢?
想着自己那时时刻刻都只是在兢兢业业的做着一个乡下汉子该做的一切的哑巴阿爹,林安晴的唇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
比起杜明烨不甚在意的隐瞒身份,林立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扮演着‘林立’这么一个角色。
正当林安晴想得出神的时候,林小年拿手碰了碰林安晴的胳膊:“咱们是去福贵叔家找他么?”
林安晴摇了摇头:“不必了,昨儿夏瑾已经去福贵叔家打过招呼说咱们今儿要去镇上,再等一会子,福贵叔应该就回来了。”
“小晴丫头东西收拾好了么?我来接你们了!”
林安晴和林小年正说着话呢,福贵已然在林家院子外头吆喝了起来。
“哎,来了来了,福贵叔,我这就把东西搬过来!”林安晴应了一声,再不管心中那乱七八糟的猜想,背了背篓走出了林家院子。
虽然因为翻修院子的事情,林安晴已经有许多天没来镇上卖东西,可今儿个她刚寻了个摊位,还没将背篓里的东西放下了,就有好几个人将她额林小年围住,好奇的问她今儿又来卖什么东西。
有生意上门,林安晴自不会闲着,她让小年将背篓里头的东西摆到铺地上的叶子上头,自己朝着那询问的路人说了起来。
“我今儿带的是沙棘酱和炸蘑菇,还有一些蘑菇酱,可以先尝味道再买的。”
“蘑菇酱?”原本只是好奇询问的男人听了林安晴的话,眼睛都瞪大了:“林姑娘你说的可是如意酒楼的钱掌柜说的你秘制的那种蘑菇酱?”
林安晴闻言,本想问那男人从何处知晓了自己的姓氏,不想听到如意酒楼四个字,刹那间就明白了。
“是!”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与如意酒楼有太多的交集,可人钱阳东已经替她将蘑菇酱的名头说出来了,林安晴觉得不用白不用,便极为爽朗的笑开了:“大哥,这蘑菇酱味道真是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尝!怎地不尝,林姑娘你可是不知道,就昨天吧,我去如意酒楼吃饭,可巧听到钱掌柜的说你的事情呢!”
“说我的事情?”林安晴挑眉,在瓦罐中捞蘑菇酱的动作滞了滞。
“可不是么!”这话倒不是先前那男人说的,而是另一个拿了沙棘酱正准备付钱给林小年的妇人开的口。
“林姑娘那钱掌柜说就连咱们资兰府的府尹大人对你做的吃食都赞不绝口呢!”
“是啊,我可还听钱掌柜的说那府尹大人吃了林姑娘独创的菜色说什么也要见林姑娘一面呢……”
……
从摊前的买主的口中,林安晴将钱阳东这两天到底都朝着他那酒楼的客人们说了些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说什么资兰府的府尹对自己的菜很喜欢,赞不绝口亦或者是新出的蘑菇菜品味道那叫一绝;亦或者更为直接的说是若是现在不吃林安晴创的菜品,以后只怕是想吃都吃不着了。
因为以钱阳东的说法是资兰府尹何长河有意让林安晴去他家做私人厨子。
林安晴听了这些溢美之词,只是浅浅的笑笑说谬赞了之后,也不过多说话,只浅笑着替买主们装好他们要买的吃食,之后再挥手道一声:“再来啊。”
一波买主走了之后,林安晴的小摊前暂时安静了下来,林小年一面将背篓里剩下的果酱和蘑菇放在空缺的位置上,一面忍不住朝着林安晴开了口:
“阿姐,方才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他们说的那件事情就是之前大茄来找你那一回吧?”林小年瘪了瘪嘴,有些委屈:“阿姐,你怎地回来都没说你是来镇上见官的?”
“我说了又能如何?不都已经见过了么?”
林安晴倒是没有预料到小年会如此委屈,眼见得小年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她连忙安慰道:“小年,阿姐这不是没事么?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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