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腕上那一圈淡粉色的细绳一般的胎记,薛宓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还从没见过有人长过这样的胎记呢,好怪啊!
此时的薛宓已经来的这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两个多月了,期间原身的父母来看望过几次,但每次都被她装傻充愣地混过去了。甚至原身的兄弟姐妹也来看望了几次,不论嫡庶,表情都比较正常,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过度关心,更没有中的勾心斗角,这让薛宓不禁松了口气。因为她以前看过很多宅斗,里面只要你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啊,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嘛,谁会跟一个被退了婚的傻子计较。
这两个月,薛宓也开始以苏慕颜的身体尝试新一轮的修炼,虽然周围的灵气不多,修炼也十分艰难,但她没有放弃,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需要给自己增加点筹码的。
于是日子就在薛宓装傻和修炼中慢慢过去了,这段时间她从没有迈出过自己的院子一步,什么男扮女装,什么皇子皇孙,她真的连想都没想,太不切实际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任务一样。
一眨眼一年半的时间就那样过去了,薛宓的修炼也取得了初步的进展,这让她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这一天,她的丞相老爹又到了她的院子中,语气尽量平和道,“颜儿,虽然你天性纯真,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快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这个年纪无论是谁都必须要成亲了,我知道你听不懂,但是爹爹还是需要过来和你说说。”说完,身穿深蓝锦衣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子的脑袋,手心里长了薄薄的茧。
“爹爹……”女子懵懂地抬起头,声音里满是茫然。
中年男子见状,又叹了一声,“礼部尚书的嫡次子,今年二十有六,为人忠厚老实,纯真善良,与你也算是良配,你只需安心嫁过去,只要为父一日在其位就一定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你去。”
一说完,就看见女儿仍然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男子苦笑了下,今天自己真是魔怔了啊,竟然跟这个傻女儿说这么多,唉,她也不明白,就直接嫁过去吧。礼部尚书一家都是忠厚之人,最适合自己这个女儿不过了,至于那七王爷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女儿这样的说什么都不适合他啊!
待男子一离开,薛宓脸上茫然的表情便褪了去,现出一抹焦虑来,天哪,嫁人!她早就该想到的,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啊,就算是傻子到了一定年纪也要嫁人啊,而且听那便宜老爹的语气,对方好像也是个智力有缺陷的人,要不然说什么良配啊!看来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必须找机会离开了。
女子摸了摸手腕上的胎记,暗暗下定决心。
之后的事对她来说就比较容易了,在跟着家中人一起去庙中祭祖的时候,薛宓就找了个时机逃走了,虽然这样可能对那苏家的人不怎么公平,因为毕竟自己现在占了他们女儿的身体。可是换个方向来看,若是自己不来,他们的女儿也只会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况且自己还在他们的宅子里布置了一些阵法,应该能够保证他们这一世福泰安康,无病无灾,就算以后他们遇到了什么祸事,自己只要知道了,就绝不会不管。
就这样薛宓离开了那个待了一年多的地方,不过以她现在的本领,世界之大也算是任她行了,只是她还想弄清楚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一路上看到什么不平的事她都会管一管,毕竟她从不奉行那种修真者与凡尘不可接触太多的想法。本来她就见识过很多不公平的事,有的事真的不是光说靠自己拼搏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世间还是有很多人力无法解决的事,人定胜天这种说法有的时候真的只是一种无奈的安慰话。
在帮助了各种各样的人后,薛宓惊讶地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粉色胎记竟然有一部分开始转为深红,颜色就像血一样。
这让女子不禁产生了一些联想,很有可能手腕上胎记一样的东西就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契机,而自己必须不停地帮助他人让胎记完全变的鲜红才能得到这个契机,看来自己接下来有事要做了。
想到这,薛宓的心情一下变得飞扬起来,有了不确定的希望总比自己像无头苍蝇那样瞎撞的好。
于是她开始了比以前更密集的帮助,甚至专门往一些动荡不安的地方跑,只为了能帮助更多的人。看着手腕上那胎记的颜色不断变换,薛宓的心情也在不断变换,并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修为竟然也在慢慢进步,这让她更加欣喜了。
就这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过了大概有二十年左右,薛宓手腕上的胎记也就只差最后一点红了,就在这时她竟然听到了苏家即将满门抄斩的消息。
于是薛宓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苏家的人都算是自己这副身体的亲人,而且自己刚来的时候他们对她也蛮不错的,于情于理都是要回去看看的,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薛宓也不是非要将他们都救出来,最多不让无辜的人枉死,毕竟古代这种一人有罪累及全家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等到了懿国都城,薛宓才了解到那苏家原来是被人构陷的,皇帝好像也不满那苏丞相手中权利日益壮大,威胁到自己,所以也顺理成章地用那所谓的证据将他们一家都落了狱。想来那苏丞相错就错在临老了还握着手中权利不放手,平时做事也有些倚老卖老之嫌,才惹得新皇也就是原先的七王爷渐渐心生厌恶,最后弃如敝履。
见此情形,薛宓还特地去了苏家已经被封的宅院一趟,发现之前设下的阵法果然被人破坏殆尽了,也难怪没有护住苏家人。然后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事还需要自己装神弄鬼一番啊!
打定主意的薛宓一连几日都施法闯进皇帝的梦中,暗示他不可诛杀苏家人,否则将会有大祸。而等问斩那一天更是让刽子手下不了刀,就是刀下去了,也会断裂。那监斩官觉得此事蹊跷,就禀告了上去,收到消息的皇帝联想起自己这几日做的梦,觉得这或许是上天降下的指示,于是大手一挥就免了苏家的罪过,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最后苏家人便落了个抄家贬为庶民的下场,但怎么都比之前都死了要强,而且皇帝也没说以后不可参加科举之类的话,苏家应该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是这段日子要艰难些了。
在他们离开都城的时候,薛宓曾去见过他们一面,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和地契,也算是还了他们那一年多照顾的恩情了,并且还是以还钱的借口,他们也信了,谁都不是傻子,这种艰难的时候,手中有钱总比一贫如洗的好。而且家中有老有小,还有需要读书的孙辈,正是用钱的时候。
看着那绿衣飘飘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已经临近六十的苏丞相微微有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对那女子有一丝熟悉之感,那眼睛好像……
突然,老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向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
旁边老人的儿女见状连忙拉住他,“爹,爹,你做什么?”
只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颤抖着手,指着薛宓消失的方向,叫道,“颜儿,颜儿……”
旁边几人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以前也没见他们的爹多喜欢那个傻乎乎的三妹,就连她失踪也只是难受了一阵就抛开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真的是到了生死关头了,老人一直在他们面前念叨三妹如何如何,说什么要是能再见一面就是死也无憾了。
“爹,你看看清楚,三妹都失踪了二十年了,现在应该有三十多岁了,看刚才那姑娘的模样,虽然蒙着脸但怎么看也就十七八岁啊,怎么可能是三妹呢?再说那女子说话有条有理,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三妹她……”站在老人身边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地劝道。
旁边几人听到这也默契地不说话了,谁不知道他们苏家三小姐天生智力不足,就连话也说不太清,更别说待人接物了。老人闻言,心中一酸,也没有强辩,只是呆呆地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眼里满是悲伤。
不过此时的薛宓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因为她发现她换地图了,在解决掉苏家的问题之后,手腕上最后一点淡粉也变作了鲜红,然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是的,整个人。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么一幅身穿绿色古装蒙着面纱的女子站在现代化的公路上,一脸茫然的画面。
薛宓看了看面前的一切,脸上渐渐露出惊喜来,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现代的建筑和东西了,现在看到这一切真的好亲切啊,只是……
薛宓往前走了走,为什么到处都是破败呢,21世纪应该不存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啊,难道发生了站争?可是路边的各种广告牌明明是汉字啊,中国不应该是最安定的国家吗?甚至还有些早已干涸的鲜血撒在地上,一股股微弱的恶臭传到女子的鼻中,使得她不仅皱了皱眉。
“小心!”一个粗犷的男声蓦地响起,话音没落薛宓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腥臭之风,随意地往一侧一让,然后从手心扬起一抹青色的火焰向着攻击者而去。
看着地上被自己击中、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腐烂的“人”,薛宓挑了挑眉,这样的造型让她不得不想到某种很流行的文中的生物,对,只能称之为生物。
“异能者,竟是异能者,我们有救了!”随后一阵欢呼突然在薛宓身后响起。
薛宓转头看去,只见大约二十几个满脸菜色的男男女女站在自己身后,面带希望地注视着她,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头发、脸庞、手脚都有着黑黑的污垢,看得薛宓不禁又挑了挑眉,她果然没有猜错,这里是——末世!
头顶星光璀璨,漆黑的夜空看上去那样纯净,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天空之下竟是一片狼藉,随时随地都在发生凄惨悲凉的事。
此时的薛宓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不管怎样在这样一个世界,自己穿着古装确实太惊悚了,黑长的头发也全都扎了起来,看上去除了干净一点之外跟那些逃难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薛宓摸了摸手腕上又变成淡粉色的胎记,了然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的任务还是很重啊,就是不知道要经过几个世界才能回去了。是的,回去,薛宓差不多已经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了,而且心底也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完成这些你就能离开了,回到你想回的地方。
想到这,女子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君钰寒和无殇是不是也是遭遇到了这样的事,希望他们也能够一帆风顺吧,当然自己也会加油了,说不定第一个回去的人会是自己呢,薛宓摸了摸手腕,脸上漾起一抹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先道歉啊、、两天没有更新哦、、遇到了些不好的事啊、两天没有开电脑哦、望请见谅啊、、之后一定保持更新、、食言我就是小狗、、么么哒、、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