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打心底里同情她的处境,但我没办法认同她的作法,不仅仅因为孩子是我的心头肉,说好听点她这是情有可原,说白了她这是自私自利,因为没有钱而自卑已经够可悲的了,还要因此做出这种事情去伤害别人,即可悲又可恨。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玲子才说:“下午四五点吧,在海顿大酒店,是他们派车来接我过去的,我怕回来你没办法进门,所以就把花店的门拉上了,没锁,还有,蓝姐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表明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定定的站在原地。
气愤?六神无主?不,事实证明,人在又气又急到了一定程度时,反而会特别冷静理智。
和我长相相似,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还能有谁?几乎不用考虑就能猜到是夏家父女,只是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找来的?
而且看样子,他们明显已经清楚我是夏家人的事实,或者说,夏国明一开始早就知道了,只有我蒙在鼓里,要靠梁悦把这件事透露给我……
海顿大酒店我是知道的,是c城最大的一家酒店,既然下午四五点玲子才把孩子交给他们,有可能他们还没离开,或许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再说以夏依然的身体情况,他们应该不能这么快离开,因为夏依然受不了这种来回不消停的颠簸。
想到这儿,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抓住顾诚,“车呢?我要去海顿大酒店!”
说完直接在他面前,三下五除二换掉衣服,这个时候,也没空矫情什么难为情了,赶时间要紧。
顾诚抬手放在唇边清咳了声,问我:“孩子在哪里?”
我一边扣扣子,一边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道!玲子交给夏国明了。”
“什么?”顾诚吃惊之余脸色一沉。
我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想了想又说:“夏依然曾经说过,我要是跟她有关系,这个孩子对她就有用,她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想利用孩子做什么?”
顾诚重重拧眉,转身朝外走,他说:“这些还是等找到孩子再说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犯疑,刚刚他的表情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真的是着急去找安安,还是因为别的心虚,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又或许,只有当面质问夏国明,才能清楚这其中的一切……
想到这里,我快步跟了出去。
房间门口果然两个门神,见我出去又是伸手一拦,我没说话直接望着顾诚,他做了个手势,那两个人就乖乖让开了。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口中冷冷的道:“放心吧,要是孩子出事,做鬼我都要缠你一辈子,绝不会放过你!”
面对我这番威胁,顾诚只说了一个字,“好。”
听完我心里堵得慌,不禁加快了脚步,一个人走在前面。
出了酒店大门,车早就等在那里,坐上车,我才想起应该给俞斌打个电话,海顿酒店作为全城之最,极有可能就是他舅舅的产业,所以在我们赶到那里之前,让他们出面留人最合适不过了。
电话拨出去,几乎是打通的同时就被接了起来,俞斌的语气急切万分。
“蓝姐,你上哪里去了?店里没人家里也没有,晓薇姐也在到处找你,对了,玲子也不见了。”
顾诚坐在我旁边,听见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脸色不太好。
我没那闲工夫管他,转过身去对着手机说:“俞斌,这个事等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海顿大酒店是不是你舅舅的产业?”
俞斌肯定的道:“是,你在哪儿?”
“不是,是安安可能在那里,这样吧,我长话短说,安安被玲子交给一个叫夏国明的人,那个人下午还住在海顿,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俞斌听完直截了当的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也毫不犹豫的说:“帮我查查那人还在不在酒店,如果在,请你不惜一切也要帮我拦下来,算我求你。”
在我说‘算我求你’这句话的时候,顾诚倒映在车窗上的脸,表情略略一松,我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计较这些?男人这种生物,我真是不能理解。
电话那头,俞斌爽快的答应下来,“好的,我马上去办,但是蓝姐,别这么客气,我说了不需要。”
我含糊的应了两声,随即催促他尽快去问夏家两父女的下落,之后便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想,但愿夏国明他们还没离开,不然谁知道他们会把安安带去哪里?会对他做些什么?
这时,顾诚在旁边说:“不需要他插手,我照样能把孩子找回来。”
“不需要插手的人是你,不是他。”我扭头没好气的道,在他沉沉的脸色下又补了一句:“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顾诚紧紧蹙眉,恼怒的道:“你现在就这么排斥我?”
“对!”我坦然点头,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又说:“你不是说我勾三搭四找小白脸吗?对,我就是喜欢小白脸,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把我关一辈子,或者直接要了我的命,不然我死都不跟你在一起!”
顾诚瞪着眼,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他刚要发作,小徐却提醒说:“顾总,海顿酒店到了。”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声说到:“放手!要发疯等我找到孩子,让你发个够!”说完直接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酒店大门走去。
刚进大门,俞斌就从不远处迎上来。
“蓝姐,查过了,他们还没有退房,不过人却不在房间里。”
听言我急切的问:“那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吗?”
俞斌摇头,又说:“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一定会全力帮你找到安安的,你别太但心。”
我愁眉苦脸的摇头,“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疯子,没有人性的……”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能弃之不顾,何况是我的孩子,那一点点可怜的血缘关系,才不会唤起这种人的良知,何况,这个孩子还是顾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