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楚念汐微微侧过头，撞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熟悉脸庞。
“感觉可好些？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不及时服丹药？”
那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几许责备，却也藏着疼惜。
“墨哥哥，我心口很疼，可是我哭不出来。”
她淡淡地开口，嗓音里却带着几分压抑的嘶哑，分明眼角里有陌生的温热在涌动，却无法将真正的悲伤发泄出来。
“你全都想起来了？”
只一眼，他就辩别出了她眼睛里所藏的情绪。
他太了解她了。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原本以为，他会细心呵护她一生一世，宠她爱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但最后，还是没能逃开命运的捉弄。
“墨哥哥，有酒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你喝酒了。”
楚念汐撑坐了起来，眼底微光闪动，唇角微牵，但那笑容却让人觉得莫名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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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入喉，带来了浓郁的桃花香气。
千年桃花酿。
神域最顶级的酒，也是云墨天君亲手酿制的酒。
还记得以前她最爱跟她的墨哥哥讨要桃花酿，光闻着那酒香，她便已经醉了。
但今天，她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
其实，她很想彻底地醉一场。
醉得不省人事。
醉得忘却所有。
那样，她的心就不会疼了。
“我本来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
毕竟她是一个被天道放逐的罪人。
她笑着，又仰头灌入一口桃花酿，鼻息间，满是桃花的香气。
“千年前，我连累了我的亲人，连累了你，也连累了神域，千年后……我又把他害死了……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去空间探查过他的身体。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明心玉露液里，感受不到半点灵魂气息。
灵玉鼎甚至和她查阅无数阵法宝典，用了无数方法，无数灵宝，却依旧没有收获。
嗯，他确实死了。
她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可她的心还是疼得厉害。
抬手举起酒坛，她正欲再度饮酒，却被一只温暖的手阻止。
“汐儿，他一定不想看见你如今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伤心吗？”楚念汐喃声低问，“可是我连眼泪都不会流，我又哪里伤心了？或许那个人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个无情无心的女人。墨哥哥，你说，是不是他逆天改命，再一次转变了我的命运？”
她这个原本永不超生的人，能再次重新为人，除了有人中途插手，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
“是他。”云墨并没有隐瞒，“我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你找了回来，重新转世轮回，但确实是他为你逆天改命。”
楚念汐微垂下了眼帘，心口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如今他又为我而死，是不是就是逆天改命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不知道逆天改命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汐儿，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云墨伸出手，似想像以往那般，轻抚上她的发，却最终僵滞在了半空，慢慢收了回来，握住。
“不是我的错，又是谁的错呢？”
一切的错误，就是从她擅自闯入天域开始。
她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