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艾瑟尔要回英国了。
告别了千雪他们之后,她和布兰德里来到了机场。主教大人先去了机场,艾瑟尔紧随其后。
“这就回去了吗?”雪隐有些不舍。
“恩。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不能再拖了。”艾瑟尔看到了雪隐身后的伯爵。
伯爵还是那样,不说话都能成为一道景。单眼镜片,镶满宝石的拐杖,还有俊美的面容,仿佛能让人陷进去一般。每每想到这里,她有些痛心。
“我回去了”终于,艾瑟尔走到伯爵面前“你照顾好自己哦”
“……”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垂目看着她,默默点了点头。
她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终于,广播开始催促乘客上飞机。
“我走了”艾瑟尔的话短促而清晰,随着前去检票的人群而去。
“其实……”终于,雪隐忍不住了。在人群的洪流中,她们相对而站。
“其实……其实那一晚伯爵是醒着的”雪隐说道“他还是爱你的,却不知该对你怎么做……主教大人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认为你会幸福的话,抛弃他也没关系……倒是伯爵,等了你那么久。”
“……”听到这样陌生的话语,艾瑟尔觉得有些不真切。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选择你更加爱的没有错”雪隐的脸有些红,看向一边“那……谢谢你,让我和伯爵可以有开始的机会。”
“……”艾瑟尔说道“其实……你不用谢我。是我把这一切想得太复杂。”
“……可能是吧。但是,但是……”雪隐说道“那晚你走后,伯爵跟我说……他宁愿此生不再踏进王室,也要得到你……他不在乎自己的政治之路,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艾瑟尔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他会挂念你……我不知道他会挂念你多久。你可能搞错了,他唯一渴求的是你。”雪隐小声说
“……”突然,一行长泪滑落。她很少哭,哭得最多的,也不过是这一场爱情。但是这次哭,她觉得心很痛“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怎么和他重来。”
“……”雪隐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出了那晚艾瑟尔走后发生的事“那一晚,他没有在睡着。我看他很痛苦,不觉从身后抱住了他……”
伯爵感到了身后的温暖,隔着一层睡衣,能感到对方的心跳。他轻轻抚摸了那双手“艾瑟尔?”
“我是雪隐。”
伯爵的的眼皮垂下,问道“这么晚,不睡吗?”
“……”两人持续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你很痛苦”
“……”伯爵安静而顺从地坐着“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就好……”他突然觉得,她的味道很像艾瑟尔,有些氤氲。
雪隐从身后轻轻抱住伯爵“如果这样,能安慰你那悲哀的心,我可以陪着你……”她的声音变小了“陪着你一辈子。”
房间很静,很静。他曾经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而这次,他感受到了确实的温暖,亲切,真实。没有那么遥远。
“如果我提前遇到了你……”他突然想说什么,却生生止住了。他知道,人生中会遇到无数个红颜,但是唯一能留住自己,在无助的夜晚从身后抱住自己的,只有她一个。
“你要走,我不会留你。但是你要来,即使是再大的风雪,我都会去接你。”他在月光中轻轻说道。那声音很轻,却很清楚,几乎让人陷进去。
“……我终究没有能力和他在一起”艾瑟尔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回头看着人群中的雪隐和伯爵,竟觉得有些般配。伯爵一个劲擦着单眼镜片,雪隐站在一旁含着笑意的看着他。多么像曾经的自己,把笑容都留给他,把快乐都留给他。那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让自己留恋。
两人没有发现艾瑟尔在看自己,就那样真真实实的在一起,仿佛壁画中的俊男美女,让人不忍心打扰,只是把目光会聚。终于,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再伯爵身边了。究竟是一念之差,让他们相隔万里。
那真是伯爵一贯的作风:你要走,我不会留你。但是你要来,即使是再大的风雪,我都会去接你。
如此,让人留恋而不肯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