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迪亚才慢悠悠的从草地上爬起来,解除熊人变身,伸了个懒腰,再将橡木智者遣散。
为什么要在变身状态下睡觉?自然是因为这样睡觉舒服,有柔软的皮毛做垫子,随便往地上一趴,想用什么姿势睡就用什么姿势睡,一点也不硌得慌,就算有夜晚的冷风刮过,也丝毫不觉得冷。
克莱尔早已起床,此刻他正盘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眺望向草原远方,迪亚也跟着坐了过去,他眯起眼,感受着清爽的微风拂过面颊,若有所感道:“风吹草地的景色的确挺好看。”
克莱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风吹草地,我在想要不要打只兔子改善下伙食,天天看草原,你还没看够吗。”
迪亚:”......“
溜了溜了,和你这种一点也不懂艺术美的人聊不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向哈伯特请教些战斗技巧。
想到这里,迪亚刚一回头,就看到哈伯特正动作轻柔的为艾芙娜披上一件紫色风衣,迪亚顿时止住了动作。
算了,还是想兔子——呸,想什么兔子,别和我提兔子!还是看草原吧,我一个单身汪去凑什么热闹。
克莱尔不知怎么突然叹了一口气,迪亚瞥了他一眼,诧异的问道:“思春了?“
“我在想,这片草原估计没那么简单。”
迪亚问道:“哪里不简单。”
“还记着昨天的鹰身女妖走时,带走了魔化半人马的尸体吗?”
”估计是当食物了吧,难道有什么问题?“
“你会吃掺了粪便的食物吗?”
”你的意思是魔化之力?说不定她们就喜欢吃能怎么办。“
克莱尔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片草原上的兔子和野狼没被魔化,你会放着新鲜的食物不要,非要去吃掺了粪便的食物吗?“
“而且战斗结束,她们并没有立即就带着半人马尸体飞走,而是在空中盘旋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能感知到,鹰身女妖看向我们的眼中带有很明显的杀意。”
“那鹰身女妖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
“看她们的表现,像是被谁给制止了。”
”既然那个‘谁’阻止了鹰身女妖,说明他对我们应该没有敌意。“
“希望是这样吧。”
“走吧,该启程了,早点到紫罗兰王都,我挺好奇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
从高空俯视,四个黑点在茫茫的草原上缓慢移动,克莱尔和迪亚走在最前面,哈伯特警戒后方,而艾芙娜则轻晃着小脚丫,侧坐在龙马身上,不过看龙马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不高兴,虽说不高兴,但碍于骑士的命令,它只得任劳任怨的载着艾芙娜。
徐徐的微风像是纯洁处子的温柔小手,轻轻拂过众人面颊,清凉中又夹带着独属于草原的芬芳气息,细细的吸上一口,不由让人精神一振,风一吹,满地的青草随着风势稍稍低俯,如果能忽略魔化生物这个潜在的危险,这无疑会是一场十分惬意的旅行。
不过四人悠闲的旅行时光可能要被稍稍打断一下了,一小队魔化半人马出现在了他们视野里,一同出现的,还有不远处的绿洲。
那应该是半人马的栖居地,众所周知,半人马喜欢栖居在有湖泊,有树木的地方,如果在野外的冒险中,你能偶然碰上一处绿洲的话,先不要兴奋,因为里面多半居住着半人马。
与宁静的生活环境截然相反,半人马可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生物,未开化的半人马性格邪恶暴躁,极端排斥除自己以外的种族,甚至就连同族不同部落的同类擅自入侵,他们也果断会举起手中的斧头以对。
更别说魔化后的半人马了,看到众人,仿佛就跟见到跑了二十年的欠债人一样“热情好客”,急不可耐的撒腿冲了上来,生怕他们扭头跑掉。
迪亚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要测试一下昨晚的训练成果,他刚刚激活熊人变身,就听见一支弓箭嗖的飞出,转瞬间射翻了一只半人马,而这时,哈伯特也跨上了龙马,端起骑枪,像是一阵风似得发起冲锋。
“咕,咕!”(别急啊,给我留点!)
迪亚很没威慑力的长咕一声,迈起小短腿冲锋。
一只半人马奔跑着稍稍倾斜身子,奋力挥动起手中的粗制石斧,像是执刑的刽子手,毫不留情的劈向迪亚脑袋。
而迪亚早已看穿了他的攻击意图,半人马的动作变化幅度比哈伯特教他时都要大许多,躲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早有准备的扭动身体,轻松躲过这一击,他没有出手,而是再给这个半人马一次机会。
但意料之外的是,半人马干脆忽略过了他,径直的冲向处于后方的克莱尔两人。
迪亚:“......”
我特么怎么不一巴掌拍死你。
迪亚怒了,干脆也不测试了,举起熊掌大开杀戒,至于冲过去的那个半人马,他懒都懒得看一眼,那个半人马能跑出二十码算克莱尔输。
一小队半人马本就不多,战斗进行了没有一分钟就结束,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连武器都是木质或石质的半人马,真的比身无分文的两人还要穷,想从他们身上搜找到财物,不比在妓、院里找处、女要简单。
一场并不激烈的战斗过后,祥和的草原洒满了刺目血液,显得非常违和,尤其是哈伯特的鸢尾花剑法属于比较暴力的类型,招式以斩首和断肢为主,弄得地面上一片狼藉,与那个美丽的名字根本完全不符。
而迪亚就好多了,他一熊掌拍过去,不过是将半人马的内脏震个稀烂,最多再喷几口点血,远没有哈伯特场面那么血腥。
看到眼前的场景,艾芙娜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或许是一路上,这种场景已经见过不少次,她的表现还算平静,只是放缓了呼吸,轻轻扭过头,强迫自己不要看到这一切。
至于迪亚么,自从觉醒了涅法雷姆血脉,莫名其妙的,他对这种场景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涅法雷姆血脉还隐隐有些兴奋。
哈伯特翻下龙马,此刻他的身上满是半人马溅出来的血,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再配上他的光头和满脸的狰狞疤痕,活像是九层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艾芙娜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哈伯特,这让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咳咳,去绿洲休息一会吧,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