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自然明鉴,他斜眼看向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立即出列。
陆公公道:“送林小姐去将军府,告诉欧阳将军,说林小姐想伺候太子,今天都堵太子门口了,问问将军怎么看此事,若是同意,将军可怨不得奴才没有跟他打招呼。”
“是,陆公公。”
林微言顿时看向陆永明:“微言不过是想为父亲做些事,公公何须如此防我,我一介女流,能做出什么。”
陆公公屡屡垂在耳侧的发丝,不急不慢的道:“老奴可管不着,只是林小姐能把信送到宫里,老奴就不得不防备,若不是林小姐有那手段,老奴何须对林小姐另眼相看!来人!把人带下去!”他倒要看看林微言和欧阳将军想对太子做什么!
林微言看眼陆公公,干净无垢的眼里依然楚楚可怜,她站起身什么都不辩解的跟着太监离开,林微言清楚,相比应付陆公公,欧阳逆羽更容易取信,林微言开始衡量一会见了他要说什么。
侍苦跟上,不禁为小姐松口气,见欧阳将军总比见太子安全。
陆公公打发走林微言,立即撩起下摆向太子的方向追去,嘴里诅咒着: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盛都的‘禁杀令’下撒野!
……
周天动作飞快,听到‘瞎小姐’她便有不详的预感,是不是宋依瑟?南郊的凶杀还没有找出凶手,她担心宋依瑟碰上意外,更怕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就道义而言,周天直觉认为她应该保护宋依瑟,又到底是谁在她的地盘动她的人!
子车页雪跟在周天身后迅速前行,他搞不懂周天扔下可能跟欧阳逆羽有见面机会的女人跑什么!传言中她最爱的男人怎么越看越不是那么回事,反而是和她同性的不应该她在乎的女人,她是如此的在乎,纠结……
周天赶到的时候,两方人打成一片,地上有三具尸体,七八个黑衣人疯狂的向企图离开的宋依瑟进攻。
宋依瑟面色如常,跟着心眠的脚步丝毫不乱的后退。
周天见状脸色顿时难看,立即打开腰间的软剑向黑衣人攻去!下手之狠,未想活口。
黑衣人见状,顿时后退,不恋战不计得失的迅速在人群中消失。
周天始料未及的,想追的脚步看到角落的宋依瑟后,立即折返:“怎么样,受伤了吗?”
宋依瑟闻言惊喜的‘看’向太子的方向,没有惊吓后的哭泣也没有柔弱的惧意,单纯是见到太子的开心,仿若在逛街遇到了焰宙天一般:“殿下,您怎么在这里。”说着才想起刚才的惊险,立即向太子的方向走去:“受伤了吗?可有伤痕,都是依瑟不好,如果我不出门……”
周天见她没事,赶紧道:“没事。”心里却想着那些人是谁,如此有组织的撤退,冒险在盛都行凶,让周天不得不想到一个让她恼火的仇家,难道他们想杀宋依瑟?!
周天立即否定这个猜测,恐怕是掳走做交换。
周天想到这里,心里对依瑟充满愧疚,见依瑟关心的摸她身上的伤口,周天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真没事,看着地上倒下的人和打扫街道的侍卫,周天目光顿时阴狠,竟然敢动手,就别怪她不念当初的约定。
心眠吓的不轻,此刻见太子来了,松口气的同事,腿软的坐在地上,好多血。
周天无暇顾忌心眠,揽过宋依瑟温和的问:“你没事吧?”
宋依瑟摇摇头,只是看向空旷处的目光有些哀伤,这些是跟了她很多年的仆人,没想到……
子车页雪在每个死者的身上检查了一遍,看着利落的刀口和干净的手段,啧啧有声的赞叹一番,走到周天身边:“你得罪谁了?手法很专业。”他才不相信足不出户的小姐能有什么仇家。
宋依瑟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面容顿时严肃,手里的丝帕搅了一下,微微屈身向出声的方向招呼,不是她见过的苏义。
子车页雪打量了太子妃一眼,别有深意的看眼周天。
周天心里更确定她的猜测,好啊,欺到她门上了,周天心细的道:“依瑟,这是子车页雪,弓弩院的专用木匠。”意思是撇清两人的关系,让瑟瑟不要多想,只是工作关系没有其它:“他神经有些问题,别跟他一般见识。”
宋依瑟闻言礼貌的嘴角抬了一下,子车页雪,太子前些日子非常宠爱的男人,现在在后宫也有很高的地位,听他跟太子说话的语气,两人想必很亲昵。
宋依瑟是识大体的,从她决定嫁给太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样的场面是迟早要面对的,将来见到的人还有更多,她怎能放在心上。
宋依瑟收敛情绪,转向太子忧心的道:“殿下,您先回宫外面不安全。”
周天不担心自己,她更担心依瑟,周天摇摇头:“没事,这些人恐怕是冲你来的。”周天皱皱眉,道:“这些天少走动,外面有些乱。”
宋依瑟惊讶:“我?”但又释然,她现在是未来太子妃有人想对她不利并不奇怪。
周天道:“我送你回去。”说着牵起宋依瑟,向陆公公赶来的马车走去。
陆公公见到地上的尸体,脸色比所有人都难看,简直是挑衅太子的权威!
宋依瑟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便不在动,手被包裹在太子手里,任由周天牵着离开,小脸垂下,说不懂的动人懵懂。
子车页雪惊讶的看着两女人,怎么看怎么觉的不对,子车页雪拍拍周天的肩膀,示意他退一步说话。
周天陪着依瑟,怎么可能松手,心眠已经被抬上轿子,一时半会醒不来,她当然要照顾依瑟:“干嘛?”
子车页雪闻言微愣,他也说不出来做什么,只是觉的宋姑娘很奇怪,想提醒她注意什么。
宋依瑟敏感的随太子停下脚步,垂着头更添默然。
子车页雪见她如此,顿时有种更怪异的感觉,他——他没有捣乱的意思,只是,只是觉的周天不该让一位女子……怎么说呢,反正宋依瑟看周天的样子,让他觉的不对,他只是想提醒周天一下,没有跟她争人的意思,真没有!好吧,人家都如此哀怨了,他不说了还不行:“没事。”
周天觉的子车页雪越发奇怪,没怎么在意的扶着依瑟上车:“这里的事,陆公公会处理,你无需担心,回去后好好写着,喝杯定惊汤,我回去后拨些侍卫给你,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周天跟着上马,丝毫不避讳男女有别。
子车页雪飞到马上,挥不去心里古怪的感觉。
……
盛都郊外一座废弃的寺庙里。
几个人聚在一起忧心忡忡:“少爷,失手。”
主位上的男人冷峻的面容不动,对属下的失败意料之中,他担心的是,太子会不会杀人灭口,施弑天想到这里,立即道:“传令下去,立即递上拜帖!”
……
周天将依瑟送回宋府,散去脸上的温柔,冷然的摆驾回宫。
周天刚踏入寝殿,施弑天的拜贴转瞬就到。周天不禁冷笑:“好快的速度!”
子车页雪见状,猜到周天已经心中有数,不禁为周天松了一口气,这些天跟着周天让他不禁觉的太子不易,她要忙的事情很多,还要时刻应对暗杀,即便是子车页雪也为周天的付出不值:“严重吗?”
陆公公已经回来,见到太子手里拜帖,嗅到这里面有猫腻:“太子,您见还是不见?”
周天把拜帖扔回桌子上,嘴角阴冷的挑起,心里不得不佩服锦衣杀的施弑天,不试过最的希望都不低头!可她这里不是他想见就能见、他想谈就能谈的地方!
事情败落,想要谈了!以为她这个焰国太子是泥捏的!这件事等着瞧!
周天的笑让子车页雪打了一个冷战,心想,这是他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周天没有理会子车页雪,直接带上陆公公去了天馨宫……
大门紧锁的天馨宫内,施天竹轻巧的练完最后一式,收功,凤凰般华丽的容颜,因为运动过后更添红晕,稚气的五官难掩他张开后可能的俊美非凡。
施天竹见周天过来,面色顿时冷了几分,跟他哥哥倒有一分相似。他直直的盯着焰宙天,本能的瞬间戒备,眼前的人多见一次他觉的便多一份危险:“你来做什么!”
陆公公瞬间道:“放肆!敢对太子如此说话!”
施天竹冷哼:“若要人敬,自己先正!”虽如此说话,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已经看出这位小主已然收敛了脾气,自从上次太子走后,小主已经改了很多。
周天才不管施天竹放不放肆,他哥哥敢在禁杀令下动她的女人!就别怪她动他的弟弟,反正她是焰宙天,施弑天竟然想试试挑战自己的后果,何必不成全他:“来人!将施公子送去军妓营!长的白白净净就该为我大焰将领做点贡献!”
陆公公闻言心里一惊,没料到太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但随即想想也理所当然。
施天竹震惊的看着太子,收敛的脾气瞬间爆发:“你这个暴君!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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