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大袖一挥!转身就走:“散朝!”
群臣惊傻:“殿下!殿下——”
段良案顿觉一身冷汗,太子将这棘手的事交给他,他如何自处,地方官员不乏有牵一发动全身者,这……如何是好!
众臣瞬间围住想跑的苏义、孙清沐,焦急的想打探消息:“两位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要想象办法,否则焰国危矣!”
“孙大人,太子这是要干嘛!莫非真要生灵涂炭?”
孟先己慢悠悠的走来,事不关己的悠哉道:“没那么严重,最多只是官灵涂炭,跟苍生无关,你们急什么,莫非都有把柄在太子手里?啧啧!够倒霉的。好日子过多了,忘了上面的是禽兽和人的结合体,哈哈!”
“孟先己!你敢辱骂当今太子!”
孟先己无辜的摊摊手:“有吗?谁听见了,我骂殿下什么?”
众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大殿,目光瞬间又集中在想跑的孙清沐身上。孙清沐无奈的叹口气,他也不知道太子怎么突然早朝,他比这些臣子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可却不得不安抚他们道:“众位稍安勿躁,太子这么做,必然有太子的道理,相信地方官员的事跟众位牵扯不大,大家定可安心,恪尽职守便可。”孙清沐说完场面话,寻了个缝隙赶紧跑了。
这件事让众多官员措手不及,段良案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彻查此事,刚刚复苏的焰国在官场上顿时弥漫了一层阴霾。
周天不满段良案的速度,亲自派暗卫在各地方彻查,一经证实直接处死。
一夕间各地死亡的官员瞬间增多,有的更本给不出理由的也成为了这次清剿的牺牲品,浩浩荡荡的‘清廉案’让焰国官员胆战心惊、人人自危,朝堂上更不闻一丝声响,企图给太子来个冷施压。可又有谁敢触怒开了杀戒的太子,无非是吓的都不吭声,太子命令的事,谁不尽心尽力的完成。
持续半个月的官员绞杀,让各地方官员沉静如水,胆小些的已经卷铺盖跑路,各地官员出现大量空缺,很多开始的利民工程不得不施行搁置,在军饷运送、前线作战的当下,这无疑是对焰国国君的挑战。朝中大臣也不乏想看太子笑话的,虽不敢明面表达,但太子一意孤行造成这样的结果是事实。
周天不同以往的焦虑,前线粮草和军用物资刚好被子车世运到的资源补上;地方本就让周天看不上眼的官员们几乎全部落马。虽然大量官职空缺下来,但银两重新收缴上来、也震慑了各地方和朝堂有怠懈心里的官员,尤其太子杀人不问责、不经堂、直接杀的做法,让焰国朝廷在五十年内都没有‘讲理、开脱’的地方!
……
正直春天好时节,可半个月后的焰国朝廷丝毫不见声响,八十多位文武官员分列两侧,无人吭声也无人上奏。
周天一身浅色龙袍坐在主位,威严的看着下面低首垂目的官员,人,她是杀了,能怎么样!有本事这些人也集体跑了!哼!周天翻开手里得到的暗报,直接道:“为填补各地方空闲下的高位官职,原任命地方的县令,其中三十人暂代城镇太守一职,原师爷升任县令,其他官员空缺,建议由地方举孝廉,待审查合格后上任。”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恍然大悟,原来太子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去年秋闱,除了在朝中任职的官员,基本都在地方任县令,没考上的最不济也是师爷,而那些官员走之前都被太子‘敲打’过,如今这些人上去,那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党派,是太子开恩科后第一批官员。想不到呀,这些人竟然有这样的造化,此次‘清廉案’恐怕不知消除了焰国多年的诟病,更奠定了太子在朝的地位,那位被遗忘了的皇帝,这下就算上来恐怕地方上,他也动不得一兵一卒,而地方私人武装,等于全部归于太子人名下,若太子调用,恐怕那些被吓过的官员,恨不得把媳妇都给了太子。
什么时候起,他们‘愚傻’的太子,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更让朝中官员担忧的是:太子处理了地方后,下一步会不会是朝中‘一无是处’的官员,这下,‘吃闲饭’的大臣们,顿时人人自危,也没人管太子的举措了,大肆搜刮有能之士,盼着建功立业,不被太子‘革’了。
‘清廉案’最大的受益者不单是太子,还有缩在了角落的苏义。
苏义这两天不得不低调呀,只因秋闱大部分官员都是他‘抓的’‘买的’,有的根本就是他的人,虽然这些官员忠于太子,可若是等将来遇到一些原则性不强的事,这些人无疑都会给当年的‘监考’、同样也是恩人的苏义点面子。
苏义这两天是喜忧参半,谁不希望家门有庞大的政治团体、有根深地茂的根基,但他真的很‘低调’别让太子猜忌上他行不行。
于是,一向有功必争,恨不得给全家人安个亲王头衔的苏义,这次难得没有再出来蹦跶,甚至称病几日,在家研究栽花种草,就查没找个图样给太子缝身衣服了。
……
‘清廉案’的风波已经过去,虽余威尚在,各地方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筹建。
子车世高薪请来了大漠国著名水利农业专家吉兆大人,为全民农业水利建设给出自己多年的经验和参考。
吉老爷子抵达之初,只会强调一点:“子车页雪真是这个国家的?他真的可以见我?”至于他来的是哪个鸟不拉屎的国家,这位眼高于顶、来自大国的水利人士真没怎么注意。
但是当看到手里的大型水车传动曲柄时,眼高预定的吉兆大人,眉头终于皱起,问了一句:“你们国家叫什么名字?”很精妙的取水装置,若能覆盖全国,定能建造一个农业大国!
“焰国。”倨傲曾深爱这片国度,他的口吻一样的骄傲,只待这片国土布满错综复杂的水流网后,他将比眼前的吉兆水利大能更骄傲而已,一位机械师的荣耀来自他国家的繁盛度不是吗?
吉兆骤然有些后悔轻易答应这些人的委托了,他们就不怕自己带走这里的技术,兴建自己国家建设:“你们该杀我灭口。”
子车世儒雅的笑了,面对绿地青山,气韵卓绝:“为了这点小事,吉兆大人认为值得吗?再说,贵国农业水利已经建设已很成熟,贵国国君又怎么可能再耗费大量资金兴水利。”以为你们是有银子无处填海的齐国吗?“何况有页雪和焰国太子在,区区基础设施,我们还愿意与漠国交流,请吉兆大人莫思虑过多。”
吉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的纳闷,为什么他从未在各国大宴和书籍资料中,听过这个国家,听过这些人物,目前就他所见,每人都在水利机械上有很深的造诣,尤其那位从接他来到现在没吭声的姓滕的人。
“我相见子车页雪。”吉兆迫切的想证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这个从没出现在记忆里的国度,不过是一个靠子车页雪大人苟延残喘的国度。
子车页雪就纳闷了,好好的找他做什么!水利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谈军备行不行!水道上是苏水渠、周天、滕修、倨傲的强项,没事总让自己在人前显什么!他对水利一窍不通!
尤其是子车世让他去充门面时!他更是有情绪的强调自己什么都不是!“不去!我死了!”
……
上书房内,批阅奏章的周天听闻陆公公的讲述后,不自觉的笑了:“他真那么说。”
陆公公也无奈的叹口气:“回殿下,奴才说的都是好的,页雪公子的原话还不中听,现在还跟子车少主僵
持者呢,好在这位吉兆大人没有托大,已经为倨傲大人在各地地形上提供帮助,否则子车少主非来揪页雪公子不可。”
周天失笑,继续翻折子:“难为他没骂上门去,你去看看进贡的春果还剩多少,给页雪和太子妃送去尝尝鲜。”
陆公公闻言,状似不经意的道:“给子车少爷和孙公子些吗?他们也不容易?”
周天想了想道:“你看着办。”
陆公公刚动,周天突然道:“恩……”
“殿下有话请说。”
周天思虑再三开口道:“顺便挑些水利上的书籍给水渠送去。”
陆公公暧昧的一笑,故意拔高嗓音道:“是,奴才一定送到。”
“回来,别让子车世知道,去吧。”
陆公公闻言不高兴的转身离开,哼!什么嘛,自从那位少主霸着太子以来,太子都很少去后院了,错了,是除了太子妃那里就没去过别处,陆公公心想不行,他要寻个机会跟子车少主谈谈,这里是皇宫不是他寄夏山庄!
……
孙清沐反复的翻着手里的奏折,虽然‘清廉案’已经过去,这份举报的折子功成身退的落到孙清沐手里,可看着最后的署名,孙清沐总觉的有些事没那么简单,比如:太子为什么不怀疑这份折子的可信性?
太子几乎是拿到折子的一瞬间就断定了这些人的罪行,太子不觉的对这位小小的‘牧大人’轻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