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震惊的不单单是这新教徒,连资深教徒也被这句“滚出来”而吓破了胆。
众人连忙跪下,口中大喊着:“左使大人息怒。”
这其中,包括路由也连忙跪在魔西身旁,嘴里叨念着:“也不知左使大人所为何事。”
这个时候,善仪却缓缓起身,叫来了刚才给自己报信的教徒,道:“你来告诉他们吧!”
教徒迟迟不敢靠近,见善仪一直督使着自己,才趴在地上,神情极为害怕的说道:“禀告左使大人,刚才,刚才,被拉去喂白牙兽的教徒,它...它...”
教徒跪在地上,越往下说着,那脸色越是骤白,可那字却怎么龇牙都说不出口了。
听到白牙兽,路由心疑,便催着那教徒有话快讲:“它,什么它。赶紧说!”
此刻,从魔西凌厉的神色之中似闪过一丝闪电光,她瞪大了眼睛,喊到:“讲!”
“那教徒身体藏毒,已经暴毙...而白牙兽...”
连同路由在内,都有些急躁了,他大吼道:“白牙兽怎么了?”
“回血使大人,白牙兽它...它...死了...”
什么,所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惊讶。
魔西刚只听见善仪说有教徒来汇报,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牙兽可是通天教成立至今,三伶之一。
经历百年而不死,身经百战而不怠。
今日怎会被毒死?
魔西不信,连同路由、善仪皆不信。
魔西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匍匐在地上的教徒,狠狠的跳到了他面前,在一只手狠狠的抓起了他,将他往那石洞的上空狠狠的抛了去。
随着教徒一声“啊”的惨叫,他狠狠的落在了铁盆之中,他的眼神毫不留情的鄙夷着那群看着他的人,最后他一声大叫:“我不过就是来报信...”
他没想到,报个信都能迎来终结。铁面无私左上使,这个名号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通天教,便为他的生命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时,魔西已经再次回到了清风石之上,命令道:“今日新教徒,一个不能放过!”
众人一听,急了,不明所以就要被弄死。连忙在跪在地上,一个一个的给魔西磕头,嘴里大喊:“左使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好一句冤枉,更是让魔西打从心里看不起这帮乌合之众。
而小鹿子也随众人做做样子,没事低低头,嘴里嘀咕两句,她可不想跟老师上课一样,高高在讲台上的老师,眼光瞬间就会注视在那不听讲的童鞋身上。
而此刻,路由和善仪却跪在地上请求道:“魔西大人,教主还在闭关。而白牙兽死得蹊跷,或许我们应该追凶,而不是一并惩罚。”
路由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一群人的命都不足以抵白牙兽之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魔西不以为然,嗤鼻一笑,道:“走,去牢房,带上他们。”
魔西已经缓缓抬起了脚步,望了望脚底下的众人,甩了甩衣袖,便转身,由着前面的教徒为她开着路。
这时,善仪和路由才缓缓起身,对下面的人说道:“你们随我们来。”
众人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喊着“遵命!”,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还没正视见过教主,就半步跨进了阎王殿——都离死不远了。
他们不爽,心中有愤怒,有悲壮,却一句不敢言。
而走在最后面的小鹿子却一路心中高呼:哇靠,太劲爆!
这还未正式踏入这通天教,就赶上了一伶被害的惨状!简直是有天助也。
这一伶被害,既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会是谁呢?是敌还是友?
小鹿子已经随着众人,站立了起来,她心中暗自窃喜,若是此刻盟友出现,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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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西,通天牢房。
一根根硕大的石柱缠绕着通天教牢房。
此刻,牢房的石门打开了,似有阵强光射进了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些许是刺眼的缘故,里面那动物粗犷的叫喊声冲破了天际,向外面即将进去的人儿张扬着它的威力。
随之而来,映入耳际的还有被鞭打的惨叫声。
站在门外的人儿,似乎还能听见那鞭子抽离皮肉的声音。
“pia”“pia”“pia”,似乎此刻在他们眼前展现的,还有那皮肉分离的声音。
此刻的通天教内早已人心惶惶,没人敢多言多语,谁也不想和那被毒害的白牙兽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他们惋惜,怎么如此尊贵的神兽就遭人毒手了呢?只求那下毒之人能自己站出来承担过错,从而确保自己的万无一失。
小鹿子走在后面,透过微弱的亮光和摇曳着的灯光,她才发现这牢房前面是玄铁所致的宽大牢笼,而后方,便是人住的牢笼,但那里很小很乍。
宽大牢房各三处,里面便分别养着那三伶。因它们嗜血为生,力大无比,从而它们是没有枷锁的,相反,那牢房内手无寸铁的人儿,手足却被套牢,吃喝拉撒睡都在那个狭隘的空间里。
越往里走,越能发觉那从空气中传来的那股恶臭,小鹿子不禁揉了揉鼻子,若不是走在这些各使那使的后面,她真的要把喷嚏打的老远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还能住吗?
那白牙兽确定被细菌感染所致?
在小鹿子还在若有所思的时候,医师到场,仵作已至。
此刻的白牙兽的闸门已被打开,医师和仵作急匆匆的就往里跑了进去。
见着那已经躺在地面之上的白牙兽,医师轻轻翻了翻它的身子。奈何它的个头儿太大了,而且身体已经僵硬了,根本就一动不动。
面对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竟足足比自己大了几倍,医师赶紧从后面绕到了它的身前。
医师见着这七窍流血的白牙兽尸体,感叹着,原来这白牙兽就是那彪,又称作狮虎兽。他便上前用一手帕,轻轻取其眼边血泪,开始嗅了起来。
见状,仵作也赶紧取下了自己的工具箱子,拿出了自己平时操持的小刀子,准备为其开膛破肚,查出个死因来。
在仵作一步一步靠近白牙兽时,见着它那吃得撑撑肚子,在看了下它身旁的一些尸骨,便翻翻了它那白绒绒的肚子,用那小刀子对准了白牙兽的谭中穴。
“住手!”
魔西的语音刚落,仵作还没下的去手,那刀子便“铛”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仵作一紧张,赶紧伸下身子去拣。他这可是丢了自己当家的本领,可能怪谁呢?
怪只怪那句声音来得太过于凌厉,而他却太过于神经紧绷了。
半天,仵作的嘴里才挤出一句话,“怎、怎么了?”
“你要剖尸?”
仵作望着魔西那咄咄逼人的神情,竟有些迟钝,慢吞吞的回道:“正...正是。”
似乎此刻他都忘记了,仵作本就是干着剖尸的勾当,所以回答得极不自然。
这时,魔西却回答道:“不可。”
不可?
全场震惊。
一句不可,为何不可?没有人敢问。
一个个教徒惺惺作态崇拜魔西的神态,实之背地里已经不知暗骂了她多少遍。
凝衣与魔西持不同意见,认为这尸该剖,但碍于情面,这个话不能由他口中说出。若是凝衣公然让人剖尸,无论结果如何,怕是将这尸体一剖,他在教众心中的地位会低了好几层。
但场面也不能由着如此僵持着,凝衣便同那医师问道:“现情况如何?”
医师取下了鼻尖边的手帕,整齐的折叠好在手中,回答道:“回右使大人,初步判断,从这血渍的凝固程度,气味来看,小的认为可能是中毒所致?”
凝衣便重复问了句:“可能?”
医师点点头。
一个可能,就能打发这在场所有人?一句可能,就让这白牙兽死的不明不白了?
怎么可能。
魔西说道:“既然只是可能,那你也来尝试尝试你口中的可能好了。”
善仪立马懂起了这魔西的言外之意,立马上前往那白牙兽嘴边一抹,她的指尖便留下了一抹殷红。
瞬的,她又走到了医师身旁,恶狠狠的望了他一眼。
医师连忙下跪,开始求饶:“不要、不要啊!”
善仪已经狠狠的用左手托起了医师的腮帮子,右手直接往那医师嘴里一放,像平时给人喂药一般喊到:“来,乖,吃了就没事了。”
医师不从,眼里充满了恐惧。但善仪又哪里依得了他,用力的掐着他的嘴巴,直到她的指甲划破了他本就干渴着的唇,在一个劲儿的将手指伸了进去。
医师不论如何反抗,却都无力抗争,只得痛苦的看着那善仪。
在善仪放手的那一刻,他却没能忍住不去吞食那口水,不知不觉,便将那血滴吞入了口中。
此刻的他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感觉喉咙干涸,而心中更是万念俱灰。
见他此般症状,小鹿子原本安静的跪于一旁,但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杀起人来竟没完没了。
“大人若是我们不查出这幕后下毒之人,杀手肯定会肆无忌惮!”
小鹿子的这句话,惹来了众人的目光。
哪里来的不知名的教徒,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魔西眼神微闪,嘴角不觉一笑,看着眼下跪着的教徒们,沿着声音方向问道:“是何人,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