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赶紧砍了他,这狗东西死不足惜!”
“还有其他的杂碎,都杀了!娘的!”
“安静!”冉雄说道,又示意着台下痛哭的母子二人上台,“现在,把徐老大请上来。”
于是,从主席台后的教室里,被五花大绑的徐老大让人抬了上来。
只是他浑身是血,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了初时的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有一副快死的样子。
三叔公也跟着动了,这时他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离开主席台走了过来,只是顺手接过冉雄手里的话筒说道:“昨天晚上,我难以入眠,昏过去两次,这老眼里的眼泪啊,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偏偏就是这种货色,我土郎族汉子,也确实就因为这种人的可笑要求,这么不该的去了......”
说着,三叔公低下了头,再抬起时已然老泪纵横,用颤抖了的语调接着说道:“秀儿啊,你要照顾好小福,三叔公老了,只能割了这狗日的舌头。”
然后,三叔公还了话筒,径直走向依旧哭泣的杨秀,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溺爱地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八九岁孩子,无言独泪流,再转身离开。
“冉福,过来!”冉雄招着杨秀怀里的孩子。
看着孩子仇恨的双眼,以及他紧握的拳头,还有那青筋暴起的双臂。
冉雄给予了肯定的眼神,顺带点了点头。
“这匕首拿着,捅死这狗日的,亲手为你爸报仇。也别悲伤,要记住你爸是个英雄,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而以后,我就是你爸!”说着冉雄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只是这匕首,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是如此圣洁。
郑重接过冉雄手里的匕首,小冉福用暴起青筋的手臂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和流淌的鼻涕,他浑身颤抖着,但始终坚持着,用着全身力气一步一步走向那被五花大绑的徐老大。
冉锋看着,想了想,看着像不经意走了过来,也只是顺嘴一提:“你捅他的心脏,他立马就死了,但是会变成丧尸。你捅他的眼睛,他也是立马就死了,但是不会变成丧尸。而你爸,临死前为了不变丧尸直接从眼睛那捅穿了自己的头。”
小冉福哪里受得了,扑簌簌的眼泪又下来了,只是这回他不再浑身颤抖,而是眼神坚定,径直冲向了徐老大。
毫不偏斜,这一刀完美地捅在了徐老大的心脏处。完罢,不顾徐老大的挣扎与眼泪,小冉福把手里的匕首又扭动了一圈,只觉大仇得报。
“徐伯伯,我爸那么相信你,你居然害他。”说着,小冉福拔出了匕首。
旋即不知怎的,这匕首又朝着徐老大的肚子上来了两个刀眼。
然后,小冉福跑开,回到妈妈杨秀的怀抱。
他哭着说道:“妈,我替你和爸爸捅了他两刀。”
听罢,杨秀眼泪却是更甚,只是声音早已经沙哑,说不出任何话语。她也只能是紧紧抱着小冉福,生怕她的小孩也离开她,生怕这世界无人能相拥。
“唉!”冉雄叹了一口气,继续拿着话筒说道,“以后,冉福就是我们大家伙的孩子!请保护好他!”
说着,冉雄向着台下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又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大家想想,这些外族人!我们用柴油机发电都是在这种严肃的时刻,可是他们呢,看动画片,开空调,用洗衣机!要知道,我们晚上可是灯都舍不得开啊!”
“所以,我兄弟他们死的不值!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冉雄突然举起右拳,向天捶去。
“杂种,杀了!”
“他M的,我们拼死拼活,他们坐享其成,凭什么!”
“杀了!都杀了!”
“好,都杀了!”冉雄放下右拳。
这时,主席台坐着的杰出女士李林画却是悚然一惊,赶紧冲了出来,喊道:“你凭什么杀了他们?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小孩老人做错了什么?”
一旁跪倒的所有人不管是谁,听到这话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开始拼命挣扎着。只是哪怕他们眼泪鼻涕横流,身子再反应再激烈,都没人敢起身而已。
看着怒不可遏的李林画,冉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也不答话,转而看着冉俊点了点头。
于是,一道声音从音箱里传来。
“问:名字?
答:王强。
问:末世之前是干什么的?
答:在镇中心开米铺的。
问:为什么你的家中还有这么多粮食,你不但不奉献,却依旧领取镇里发的救济粮?
答:只是想着自己不死罢了。
问:那你可知道这些粮食是土郎族男儿同丧尸作战抢回来的?
答:知道,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问:名字?
答:李坤云。
问:末世之前是干什么的?
答:经营一家水果店。
问:在你家地窖存着这么多水果,为什么不想着分享?
答:分享?我自己都不知道活到什么时候,分享,我脑子有病?
问:你试图将我土郎族的人当过自己的亲人吗?
答:亲人,呵呵,我自己活着才是真本事,而从没奢求过亲人怜悯!
问:你参加过土郎族组织的抢夺粮食活动吗?
答:活动?那是去找死,你们去,我吃我的水果不行吗?”
向着冉俊再点了点头,冉雄望向李林画,说道:“李女士,还听吗?”
“哦,对了,再悄悄跟你分享一句我特别喜欢的话:在生命没有价值的地方,死亡就会成为一种交易。而你知道我现在在交易什么吗?你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知道。接下来,请看好我现在要做什么。”
冉雄,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