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只有沉默的看着窗外,晟泽也不敢喘大气,这气氛低落到了谷底,生在让人心凉的家庭,还恨不起来,这是多么悲催的事情,只能默默的一直吃亏,在吃亏。
莫丽到现在都不知道爷爷究竟给爸爸说了些什么,才会惹的他哭的脱水那么严重,也不敢去问也不敢去说话,也害怕爸妈会责怪刚刚强行插话的自己。
原本的莫丽在长辈场合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是闷不吭声的,无论好的还是不好的,她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发言,现在的莫丽多了一份勇敢。
等他们到了便利店,莫丽看着如旧的样子,那辆电动车还停在店里面“陈爷爷呢?”
“他在家类被,我们这几天回去,有保姆照顾他,没事儿的!”
莫妈妈说着就去煮方便面,过了饭点每个人都很饿,先将就着吃点儿,莫丽骑电车就去陈爷爷小区,晟泽坐在后座,莫妈妈在后面喊着“去哪儿啊你们?”
“去看看爷爷,你们先吃!”莫丽喊着就消失在了街角,随风飘荡起她的长发,阵阵发丝浮动落在晟泽的脸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莫丽不禁的微笑的嘴角上扬。
“你知道吗?我好久好久没有骑电车带你了,这种感觉好像从前美好的时光一下子都回来了……”莫丽正感叹着,晟泽抱上她的腰间。
“呵呵,你如果喜欢,回北京了,我们再买辆电动车来代步,不开车了,好不好?我也好喜欢这样和你穿梭在大街小巷,不堵车又浪漫。”
莫丽拍了拍他的手背“还记得我们两个经常边骑电车边喂东西吃,呵呵”
“对啊对啊,你经常喂我。”俩人回忆起从前的话题不断,笑声不断,仿佛今天从悲伤的情绪里非常轻易的就脱离出来了,现在只想着去看望一下陈爷爷是否还依旧。
“爷爷~”
“哎哟我的天哪,小莫回来了,哈哈,我孙女儿回来了,呵呵,快来快来!”陈爷爷拽着莫丽的手夹到自己胳膊里,生怕莫丽会跑了似的。
“爷爷你还好吧?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这不,那保姆阿姨刚出去超市了,我这刚睡了会儿,总睡不踏实,原来是我这大孙女大孙子回来了,呵呵,回来就好,你爸妈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都回来了。”莫丽和爷爷紧握着手心,这份实实在在的爷孙感情是她真正能够感受到的温暖“爷爷,和我们一起回北京住吧?守着儿子守着儿媳,守着我们,等不了几个月,你就要当太爷爷了。”
“哟呵真的假的!这小子,晟泽就这件事儿办到点儿上了,哈哈,哈哈,好孩子好孩子,这下爷爷就只等着抱重孙了啊,哈哈,真好,真好。”
陈爷爷还是像从前那样提起孩子就合不拢嘴,说走就走,自己就去卧室收拾东西,莫丽无奈笑了“爷爷,不用那么着急的,哈哈,慢慢收拾,明天走!”
“明天走?嗨,你一说走,我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呆了,呵呵。”陈爷爷笑的满脸沟壑,莫丽就知道他不想默默一个人呆着养老,就知道陈爷爷总是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
“爷爷,我得回我妈那儿了,我们去帮忙收拾收拾,你再躺会儿,踏踏实实睡会儿,明天一早,我们就来接你。”
陈爷爷喜笑颜开,被人记挂的感觉可真好,连声点头。莫丽晟泽回来的时候,莫丽起身让他来前面“你不是说过坐后面会伸不开腿嘛?”
“呀?这都还记得,我好感动呀。哈哈。”晟泽骑车带着莫丽就往回去方向,出去这个小区的路正是俩人定情的浪漫雪花之路,咯吱咯吱的雪花声音变成了现在电动车的滴滴声。
莫丽趴在他的后背上,静静感受着他的温度和体香,从前美好的记忆属于他俩的青春画面,唰唰的开始翻出来一幕幕。
好喜欢现在这样安逸的感觉,不用去担心生si,不用去瞻前顾后,不用去把自己伪装起来,不用考虑到亏欠不亏欠,不用纠结该与不该……
这种自然而然的状态,莫丽太爱了,这种久违的轻松感,让她沉迷。
“你抱着我好紧哦~”
莫丽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肚皮上的几根汗毛,就像从前那样,逗乐了晟泽,他终于看到多愁善感的莫丽变回了原来的可爱模样,他俩的关系也终于回到了原本的温度。
莫妈妈嫌弃着看着她“瞎跑,就不能吃了饭再去,看这面都坨了吧!”
莫丽坐在小方桌前“那就当做吃拌面了,没事儿,妈,我们不会浪费的!”一锅方便面在莫丽和晟泽眼里是无比的美味,俩人现在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吃什么都香。
俩人一锅面,嬉笑着就解决掉了,收拾着小桌子,开始帮便利店上货,一切都是从前的节奏,可莫爸爸还是闷闷不乐不想说话,他一定是在担心奶奶接下来可怎么生活。
莫妈妈时不时敲打他两句,让他振作起来“别东想西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马上都是当姥爷的人了,还那么不踏实!”莫妈妈是想用莫丽怀孕这件事来让莫爸爸振作起来。
莫爸爸喝下一杯二锅头,去洗了把脸,偷偷把委屈的眼泪随着水盆里的水融化在一起,不能把悲伤再表现出来,令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莫丽和晟泽收拾完货架又心血来潮的去到了大学校园,是莫丽的提议,她想看到更多过去的回忆,才会催眠自己,才会洗脑自己,把之前的痛苦不堪通通当做一场梦境吧。
“记不记得这里你的篮球把我的好吃的都给砸了?”莫丽指着面前的篮球场。
晟泽偷笑捂着脑袋“哈哈,是是,这篮球可是我们的媒人,我可得把它供起来,哈哈。先说清楚啊,我那可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上天的旨意。”
俩人坐在观众席谈笑风生,这时候的假期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空荡荡的篮球场地,也布满了曾经的回忆,就是这个位置,就是那么奇妙的开始。
俩人漫步在校园的操场,晟泽指向那边的医务室“我第一次亲你,就是在那儿,还记不记得了?”
“废话!当然记得,占我便宜的事儿我怎么能忘了啊。”
“嘻嘻。”
“哪有像你那样,我们还没有确定谈不谈恋爱,你就动手动脚占便宜,不是君子所为。”
晟泽撇嘴叉腰“我本来就死心塌地喜欢你呀,有这机会我哪能不争取啊,我那不是占便宜,我那是临场发挥,信手捏来而已,你也没吃亏呀,我这么个大帅哥这么爱你,怎么,你还想赖账啊!”
晟泽耷拉着莫丽的肩膀,莫丽撇了他一眼摇头偷笑“你天天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我就是被你套路到了。好的坏的,有一天你来害我,我还倒给你帮忙呢!”
“瞎说,我怎么能害你啊?呸呸呸,孩子听见以为爸爸是个坏人那。”晟泽连忙趴在肚子“宝贝呀,别听你妈妈胡说八道吓唬你们啊,爸爸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莫丽摸着晟泽的头发,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画面,曾是莫丽盼望已久的,她多么希望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能享受着爸爸妈妈的疼爱呵护,现在看来,这样的愿望好似真的实现了。
晟泽亲了下肚子站起来抱住莫丽,俩人就在这大操场相拥在一起,空无一人伴有淡淡冒出的爱意,微微的风吹来晚霞,橘黄色赤红色染的天空美轮美奂。
“你看像不像我们在马尔代夫的夕阳?”
莫丽叹了口气“当然不一样,各有千秋,那边的华丽这边的冷艳,都好,只是它们本是夕阳,从来没有变过。”
晟泽亲吻莫丽的额头“心情好点了吗?”
“嗯,这几天也辛苦你了,让你在老家陪我那么受罪,让你吃那么夸张的残羹剩饭,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还一直照顾着我的情绪。”
“跟我客气什么,不是说不要说这客气的话了啊,你再说这些我就生气了,你看,气的我手汗都出来了。”
“你那是抱的太紧,热。”莫丽不搭理他了,散步着准备回去。同样是操场,莫丽与斐与的牵手奔跑,和晟泽的夕阳相拥,这其中滋味虽不同,可现在的莫丽已经试着让它变的相同了。
傍晚时间路灯亮起,便利店外又支起来小方桌,莫妈妈已经煲好了八宝粥,莫丽打包回来的小笼包和辣椒,准备开饭的时间,形形色色下班路过的人,总看看上一眼这个平凡的家庭,有着令人羡慕的宁静。
“又吃辣椒,不是说让你别吃啊,少吃,吃多了孩子容易上火!”
“哎呀,妈,我最近已经很老实了,都没吃的!真的,不信你问晟泽。”
莫丽敲了晟泽的胳膊,他一激灵连忙点头“是啊阿姨,莫丽最近没乱吃,我都看着她的,你就让她吃一回吧解解馋,偶尔吃吃没关系的。”
“你就惯着吧!哎!”
莫丽沾着醋碟放满了辣椒,配上腊八蒜,成了她吃小笼包的标配,满足的表情令大家都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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