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许久只觉得自己看了无数对战视频,关于eteal,关于qrcode,关于ave这三个上一季kpl的冠亚季军。
三支战队超过二十名选手加入对战,三杀,五杀,超神的音效不绝于耳,那么多闪耀的名字在眼前划过,那么多精准而又可怕的操作简直逆天,可她全程似乎就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若光。
原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场场比赛,真的是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为什么当时曹溪给她恶补kpl的时候,她并未有这样兴奋的感觉?
“指导,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许久小心翼翼道。
即便连续看了四小时的对战视频,初约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态,眼神依旧温柔的看着许久,暖暖的笑着:“什么问题?”
“若光为什么要离开eteal?”
看完这一叠资料,许久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电竞豪门,完善的幕后团队,明确的晋升制度。再加之绝对有诱惑力的薪酬福利,若光似乎完全没有理由在拿下kpl的mvp之后离开eteal,加入一个……完完全全充满未知的新生战队。
初约轻笑,语气中似有无奈:“这个故事,说来就话长了……”
他收起桌上散落的资料,转过身凑近许久耳畔,轻声说:“不过,告诉你应该没问题……”
突然的亲昵举动让许久受宠若惊,她的目光贪婪的聚集在初约身上,看着他的眸中的光彩飘向远方,好似陷入了漫长回忆。
“六年前,我刚回国,收到了eteal俱乐部的邀请,担任ok的教练。”
“你玩过这个游戏吗ok?”初约问道。
许久摇摇头,说:“好像没听说过……”
初约挑眉,笑道:“也对,你那时候应该才十五岁,而且能考上诚大,应该是个非常用功的孩子。”
他继续说:“那时候,我遇到了十六岁的若光。其实这些年,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明明是一个非常柔软的孩子,却总是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在六年前,国内电子竞技并不被大众所接受,甚至在绝大多数人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电子竞技”这个词。很多孩子都只能偷偷玩游戏害怕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而若光不同,他的父母可以说是非常开明……”说到这初约顿了顿,轻笑道:“甚至,可以说,有些不负责任……所以,并没有经过太困难的劝说,他的父母就把他交给我了。而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开始了周游世界之旅。从那时起若光就和我住在一起,四年的时间,要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足为过。”
“那几年,即便是eteal也不敢自称电竞豪门,所谓的训练,不过是几个不同城市孩子在各自的电脑前每天不断的对战,对战,对战……没有幕后团队进行分析,没有任何的薪酬福利,更没有那么多赞助商愿意赞助一个电竞战队,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电竞是什么。所以初期唯一的收入来源只有不断的比赛,获得奖金而已。你别看若光现在一副懒散的模样,少年时期的他,非常刻苦。每天放学回来,训练直到凌晨三点,睡几个小时,又要去上学。”说到这里,初约虽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弧度,可是他的目光中却划过一丝罕见的心疼。
“不过也许是游戏模式并不真正的适合他,所以直到王者荣耀这个游戏出来之前,他都没有任何正式上场比赛的机会。”
初约轻笑:“所以,那时候的他比起现在可暴躁多了。不过,最近几年整个电竞产业开始兴起,eteal也从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战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电竞豪门……”初约目光微闪,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落寞。
“再之后就遇到了故问,他想成立一支职业战队,作为他的……所谓好友,我就顺便联系了若光,我还没有开口发出邀请,他就要跟着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初约表情显得有些小无奈。
一旁的许久完全可以想象当时若光的傲娇语气,一不小心竟是笑出声来。
“怎么了?”初约看向许久,眼神极尽温柔。
许久只得垂眸,她只是笑着说:“我只是觉得,若光好像是在跟你撒娇。”
初约点头,颇为冷静会议道:“恩,从小到大他的确是撒过几次娇的……”
许久顿时眼前一亮,凑近初约,满心期待道:“说说,说说!”
“保密~”
“好吧……”许久瘪了瘪嘴。
这时,初约收到一条信息。他轻轻笑了笑。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许久一愣,点点头说:“好……”她怎么会拒绝呢?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跟着初约到了阿波罗餐厅,暖阳瞬间热情的拥上来,拉着初约的手臂:“初约哥,我们今天一下午赢了十二场!你说,是不是该请客!”
初约满脸宠溺笑道:“当然,我请客。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喝酒,否则明天赢不了十二场,故问又要找我麻烦了……”
不辞看了看手表,走上前说:“我们的顾大少,刚刚登上了前往法国的飞机,大概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哈哈,那指导,我们可以开几**你的珍藏了吗?”史越自从上次尝过了初约珍藏的红酒,自此心心念念,不能相忘。
初约无奈歪头:“好吧……不要多喝,明天还要比赛。”
“没关系,就算明天我上不了场,不是还有许久嘛!ok的。”史越爽朗道。
听到这话,许久不知为何莫名感动。
不辞却是说:“这种前期的比赛大家随便玩玩就好,没关系的。”
初约没有再说话,只是浅笑着吩咐aiter开酒。
看着大家全都落座,许久便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她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困扰,也不想给自己任何希望。她好像天生有一种本事,把自己变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若光姗姗来迟,看见坐在角落的许久,眼眸中的戾气早已消失殆尽,只留下一抹心疼。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