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我看着豆豆又看着靳希言,下一句我果断拒绝:“不行,不行!我不放心!”
我泪珠子啪哒啪哒掉下来,靳希言不停的刮着我的眼眶,动作温柔,可眼睛里还是毋容置疑的坚定。
“小简”
哑声一句,他幽幽叹息一句,缓缓从我怀里抱出了豆豆。
而我被恒古钟声敲响的称谓震得怔怔。
再次相遇,靳希言发狠时喊我贱货,糊涂时喊我老婆,轻松时喊我小愤青,发狂时喊我安简!安简!
唯独这个带着酸涩的小名没从喊过,他揽着我肩膀,轻拍我的脑袋,不再多解释,只是抱着我看冬日艳阳,他说,会过去的,会过去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豆豆。但这期间,你要乖,不要闹。好不好?
温柔的询问,让我暂缓了抽泣,就像他天生有领导能力,一个方向带我开疆辟土。我想我曾崇拜过这个男人,追随过这个男人,所以在他低音炮一般的嗓音中竟然越来越安心。
我坐在沙发里,低头亲吻着豆豆,而靳希言已经起身去厨房拿来冰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上,又轻轻的冰了我哭得发烫的眼帘。
快到傍晚时,他开车带我来到一家幽深的小巷,他单手提着摇篮车,一手牵着我,我们敲响了一家贴着八卦符的木门。
一位老先生坐在木桌后,他抬眼扫了靳希言一眼,垂目看向我时眼睛里一闪而过惊异。
“有缘人啊。”老者穿着深蓝棉马褂,白花花的胡须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而轻微抖动:“姑娘,还记得我?”
我还沉浸在要和豆豆分离的悲伤中,对着烟雾飘渺的昏暗房间并未太过注意,可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认真的瞅着我,的。
“忘了?”他说。
我纳闷的望着靳希言,而靳希言也眯着眼审视着这位老者:“你认识她?”
“呵呵。”老者揪着,又扫一眼靳希言:“这就对了啊,这就对了啊!”
靳希言握紧了我的手,坐在老者桌前的排骨凳上,抿着嘴,一脸肃杀:“胡三仙,不要在我面前卖弄官司。”
老人家不理会他,直接拽了我的手腕把手心向上:“呵,姑娘,你忘了你到一个庙宇求香包?”
我摇头,一脸茫然,有是那种抓不着的感觉让我难受:“老先生,我不记得好多事。更不记得我去烧香拜佛求香包,况且,我不信这些。”
“哦,失忆啦!”老头子脸上的笑意让我不安极了。
“砰!”靳希言一掌拍在木桌上,木桌一旁的三太子造像震了灰:“胡三仙,是不是风水钱没给够,少在这里唬我!”
“老夫还没忽悠呢,你紧张什么。”老头不怕靳希言,而是转头呸呸对我笑:“上次老夫给姑娘说啥来着,孤刹,命运多舛。能破你命格的,嘿嘿,得比你的命还硬。和这人碰一起,是劫是缘就看造化。”老头看着摇篮,笑得更乐呵了:“这造化好!这造化好!”
“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靳希言也收起暴怒的情绪,他顺着老头的目光看着豆豆,跟着低一句:“造化?”
“命运造化,这孩子是你俩的?这小胖儿的出现,解开姑娘的命格,本来你命格里无子,这下运改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和靳希言被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弄得迷迷瞪瞪,这小老头比我们还兴奋,他不管不顾的扯着靳希言的手掌,无视靳希言的黑面,盯着靳希言眼角的疤痕大笑:“妙妙妙啊!老夫这辈子见过唯二俩杀破狼都让我遇着了!姑娘,以前我可是告诉过你,你会死于桃花,被信任的人迫害。放心现在你可以信任他,因为希爷毁容了,桃花不起来!”他迷瞪着眼扭着山羊胡对着靳希言说:“看什么看,在她命格里你是她那只最大的桃花。而她在你命格里是灾也是福,现在看,这姑娘是你福星。”
靳希言眉头挑着,显然老头儿的话愉悦了靳希言:“那你说我儿子是造化,你就给起个福大命大的名。起,老子不会亏待你。”
我涩涩的,这才知道他是要带豆豆起名字,而先前在我生产前,我给豆豆冠上陆姓,他叫陆艾可我现在却不忍告诉眉眼中带着的靳希言。
老头一听有钱,眼睛亮了:“这好,省的我再去道馆混日子。”
老头问我要了豆豆的生辰,再次拿着我和靳希言的命盘对付着。最后取出红纸,用毛笔工工整整的在硬红纸上写了三个名字:
靳安辰、靳溪乐、靳鹭安。
靳希言结果红纸和我对视一眼,轻声问我:“你哪个?”
若说上口,应该是第一个。但我满脑子都是陆艾这个名字,所以当我看到第三个名字里那个陆字同音的字节嚼在嘴里让我心尖一颤,我脱口而出:“第三个”。
靳希言嘴角噙着的微笑渐渐隐去,他的指甲刮了下第三个名,也许是我错意,中间的那个鹭字被他的指甲擦糊了。
“我儿子怎么能起鸟名儿,安简,你觉得呢?”
略带讽刺调侃和回归平常的称谓让我惊觉自己碰了这个人的,我跳到第二个名字那:“那第二个,溪乐,喜乐。希望豆豆都能快乐。”
靳希言捏着我的手心,对着白发老头点点第二个名字:“就第二个。”
名字的事儿是订了下来,老头拿着几个看不懂的闲章卡在红纸上,又深神神呼呼的念叨几句吧纸放在里递给我。
黄色的锦带有些眼熟,我拿到鼻下闻了闻,沁心的淡雅香味让堵在我嗓子眼儿里的那口气舒缓出来。
靳希言给了钱,老头喜滋滋的收进钱袋子里,又搭了我一眼说:“姑娘,上次你去我那儿我对你说,你信任的人得害你。一是因为你的命格糟,二是因为你那天来我这儿时身上的味儿不对。”
我已经起身,听他那么说,又坐了回去。
“味儿?”
“是。”
一言不发的靳希言已经浑身冷了下来,他眯着眼:“胡三仙,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夫我鼻子灵得很,你们拿的那些香包都是老夫的方子。所以你那天到我这一身香"
我下意识的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呆愣愣的问靳希言:“我以前吃为生还是味儿的香水?”
“哈哈。”老头子卖着关子,直到靳希言冷冷的从怀里掏出一打红票扔在老头面前:“别考验我耐心。”
“姑娘,那是藏红花的味儿。”老头子又把票子装进鼓鼓的钱袋:“那东西用多了,避孕不说,体寒的碰着恶心,昏眩......当时你告诉我你朋友送你个香包很好使,老夫我那时提醒你啊,你看中的人,信任的人会要你的命。,应验了没?”
这个江湖术士到底在说什么?这句不痛不痒,半真不假的话叫提醒?我怎么觉得是忽悠我?
而靳希言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握得生疼,我对上他的眼,他的眼底生疼的事肃杀:“你能想起,是谁送你的香包?嗯?”
我心里一沉,难道我以前被小人围着跑,行走在刀尖上讨生活:“靳希言,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敲着我的脑袋,懊恼的扯了短发。
“行了,事儿也说完了。怎么地,还不信老夫?,别打扰我喝。”
“胡三仙,我儿子之后也拜托你了。”
靳希言撂下这句话,拎着篮子拉起我从一道暗门七扭八歪的下了筒子楼,我被他摁到了后座,他替我扣好安全扣,上了驾驶座,把摇篮放在了副座。
这个动作让我彻底从香包事件中彻底清醒过来,想起靳希言告知胡三仙的最后一句,我一下子扑了过去,我抓着覆盖在摇篮外的包被,安全带一下把我扯了回去。
摇篮里的,我的豆豆怎么不见了!
靳希言已经踩了油门飞车前行,他的脸冷若冰霜,咬着的下颚让他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而我看着的摇篮狠狠的扭了自己一把脸:“靳希言!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过几天!你不是说要等几天!为什么!回去!开车回去!去接豆豆!回去接豆豆啊!”
我拍着他的椅坐,不相信他能这么狠心。
“靳希言!我求你好不好,让我和豆豆再呆几天!”
他没看我一眼,目光直视前放,可车速却已要命的快,我的哭声耳边的风声混成一团。
豆豆今天刚起了名字!我还没喊一声他的大名。
今天我该死的逞能去喝了古爷的酒,没想到我却市去了喂豆豆最后一口奶水的机会。
“啊!!!靳希言!你是大骗子!你是坏种!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豆豆道别!”
呲啦
后窗能看到轮胎摩擦地面升腾的白烟,它最终在郊区的一块空地停下。
靳希言下了车,钻进了后车厢,一把摁着我的手。
我张嘴想要撕咬,可脸上落下凉凉的雨滴。
我抬头。
靳希言的眼里在下雨磅礴的比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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