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妍心站起了身,想牵着叶蔚然回房间却被他拒绝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玉雪可爱的小正大嘟了嘟嘴巴,抱住叶妍心的大腿撒娇道:“娘亲,我刚睡了好久呢,不想进房间,我一个人去外面玩一下好不好?”
叶妍心迟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不行,外面不安全。”
叶蔚然摇晃着她的裙摆:“娘亲,就一下下而已,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叶妍心终于点头了:“那你一柱香后就回来。”她就这么一个单灵根的孩子,可不能出什么事情了。
一柱香足够他调查明白所有事情了,叶蔚然便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娘亲。”
叶妍心点点头进了房间,只剩下叶蔚然站在走廊上。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然后往外面跑了出去。
叶蔚然在叶妍心的教育之下,除了三观有些不正外,智商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他那张粉雕玉琢的正太脸和一张抹了蜜似的嘴巴,想要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是比较容易的。
他在几个女修士的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一个陌生的名字进入了他的耳朵。方耀白,他皱着眉思考着,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过是一个伤了根基的废物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单灵根,哼,那东西他也有。
不过,听那些女修说他的娘亲曾经和这个方耀白还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情史呢,要叫他的爹知道了……想到这里,叶蔚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愤怒地娇斥从身后穿来,叶蔚然扭过头一看,呵~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就连你也敢嘲笑我!”叶梦雅咬着唇,她堂堂叶家嫡女,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害到了这个地步!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男孩,这个由她那个野种姐姐所生下的孩子,心中恨意更甚。
叶蔚然皱起眉毛:“老女人你发什么疯。”
他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个姿态全无的女人,大声笑了几下,挑眉道:“我就是在嘲笑你怎么了!啧啧,谁能想到啊,老女人你也有今天这副德行,快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尊容吧,你丑的我简直不敢看着你说话了。”说完,还嫌弃似的扭过了头去。
叶梦雅秀美的脸狰狞地扭曲着,她简直不敢想,如今一个丁点大的孩子也敢讽刺她了!那其他人呢?他们还会将她放在眼里吗!
越想越惶恐,越想越愤怒,叶梦雅死死地盯住叶蔚然,良久,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的德行,比起我来,你娘又好的到哪里去。”
叶蔚然向来护短,一听她说到叶妍心,原本偏转的头就立马转了过来,紧紧地盯着她,带着一股恶狼般的凶狠。
叶梦雅微微一笑,捋了捋头上有些凌乱的鬓发。开玩笑,她堂堂一个叶家大小姐还能爬了一个野种不成。
她动了动红唇,扯出一个讥笑,问道:“为何那样看我?”
叶蔚然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想说些什么?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的娘亲半步!”
叶梦雅高高在上地仰视着叶蔚然,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与嫌弃:“靠近叶妍心,那个小贱人,呵,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弯下腰与叶蔚然凶恶的眼神对视着,轻蔑一笑:“放心吧,你的好娘亲,我可是嫌弃的很,别说靠近了,我就是看一眼都觉得脏!”
叶蔚然怒视着她:“你才脏!你这个臭三八!”
三八这个词,是他从叶妍心那里学来的。虽然从未通过这句脏话,但这并不妨碍叶梦雅理解这话中,反正绝不会是什么好词就是了。
她眼中飞快的闪过几丝怒气,僵笑重复了这个有些新颖的词语:“三八?这个词麻烦代我送给你的娘亲!”
她捏了捏叶蔚然鼓起的面颊,用力地扯了扯,满意地看着那张粉嫩的脸颊升起了红晕一般的颜色,在叶蔚然攻击她之前又飞快的放了下来,连退了几步,继而冷笑道:“叶妍心和她那个贱人娘简直一模一样,都爱勾搭男人生下不知从哪里的贱种!呵呵,贱人生下的都不是什么好货,又是一个小贱人罢了。”
话落,便姿态婀娜的离开了。
叶蔚然恶鬼一样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咧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贱人,我要让你死。”
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掀开衣服,从胸膛口掏出一个铜镜模样的东西来,注入了灵力。
这东西名为千里镜,被修真界用来作联络的用处。这东西虽然被叫做千里镜,但是联络的范围可远远不止千里,因此价格昂贵先不说,数量还极其的稀少。就是在“神通广大”的黑市,那也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叶蔚然手中的千里镜,还是他那个神秘的魔族爹给的,说是为了随时报告他们母子二人的情况。
注入了灵力后,那面镜子便升起了一阵阵闪耀的华光,片刻后,魔族太子那张英俊的面孔便出现在了镜子里。
荣云崖冷峻的眉眼在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一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唇角挑起一丝笑意,问道:“蔚然,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蔚然面色阴沉沉地,森寒如鬼:“我要弄死那个女人!”
荣云崖惊讶地哦了一声,暗中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蔚然恨恨道:“还不是那个叶梦雅!她竟然敢骂我是野种!”
荣云崖唇边的笑意顿时凝滞了下来,他的面色几乎是在片刻间就黑了下来:“说明白一点
儿。”
叶蔚然眼中满是阴鸷之色,条理清晰地给面前这位魔族太子讲清楚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荣云崖愈听脸色愈沉,最后他手下的那张桌子遭了一罪,“啪”地一声,被他愤怒地一掌拍的粉身碎骨,他的脸色黑沉地似乎能滴出水来:“叶梦雅…好一个叶梦雅!竟敢说我堂堂魔族太子的孩子是野种!”
叶蔚然冷冷一笑,让叶梦雅快活了那么久,现在也该付出招惹他们母子二字的代价了!
死,太便宜她了。
荣云崖面色阴沉依旧,他紧皱着眉头,对叶蔚然说道:“好好照顾你的娘亲,那个叶梦雅你先不要理她,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到一半了,这几天就去找你们母子,到时候叶梦雅就由我处置。”
叶蔚然心知他这个身为魔族太子的爹有多么狠毒,叶梦雅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爹爹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荣云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千里镜的镜面上的光芒渐渐暗下,叶蔚然将镜子收回了怀中,唇角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出了角落,一蹦一跳的往客房的方向而去。
……
在历经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后,飞舟在修真界一大正道门派,紫霄门的地界缓缓落下,本次的正道大会就在这里举行。
紫霄门的执事长老亲自出门来迎接这一群门派精英,细心地为每一位都安置了舒适的客房,并且告诉他们,只要再等几天,直到其它的客人全部到来他们就可以正式开赛了。
一众精英弟子们就这么住了下来,怀着兴奋而忐忑的心情等待了五天,直到第六天,客人零零散散地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于是执事长老便交代了他们这二天好好休息,两日之后,正道大会
就准时开始了。
夜晚来临,一轮圆月高高斜挂在黑色天幕上。皎洁清辉的月光被层层叠叠的云朵所遮掩,于是在月亮的周围晕出了羽毛似的圆圈。
叶梦雅抬头望着朦朦胧胧的月亮许久,慢慢地低下了头。她那双原本璀璨清亮的眼睛如今满是失落与惆怅。
这几日来她一直想找到方耀白解释清楚,但是无论她多么拼命地找,却连方耀白的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这会儿就是傻子也知道人家是在躲自己了。
不仅是方耀白,就连她以前那些追求者,大部分如今对她也避如蛇蝎。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毫无价值,只贪图她美貌的猥琐鼠辈罢了。
想到这里,叶梦雅眼中更是黯淡。她的双手环绕交叉于腹前,正漫无目的往前走,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颗小石头绊了脚。
叶梦雅踢开那颗石头,恨恨道:“就连你也欺负我!”
那颗石头成了她的发泄物,被她用力一脚,转眼就不见踪影了。叶梦雅“哼”了一声,抬起了头,紧接着却蹙起了眉头。
——这里是哪里?
叶梦雅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后不免有些慌了。她交握的双手紧了一紧,先是快步的退了几步,继而往刚才来时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起来。
——“嘭。”
一把剑插在了她奔跑的路线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惊惶的抬起头,看向那把剑的主人。
“你…你是谁?”
面前的人很是俊美,可此时此刻,叶梦雅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思。
她连连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停了下来,然后定眸朝那个男人看去,这认真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身上缠绕着厚重的魔气——不用说,这一定是一个魔族了,而去还是一个实力极为高深的魔族!
荣云崖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果真生了一副好相貌,只可惜,心肠着实狠毒,嘴巴也脏得可以。他冷冷地望着她,身上带着一种身为魔族太子的矜贵与对她的不屑:“叶梦雅?”
叶梦雅怔了一怔:“…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后半句话她还未来得及问出,那男人鲜血一般的红色瞳孔便直直地看向了她,同时,地上的那把飞剑被他拔了起来,此刻正尖尖对准着自己。
叶梦雅张了张嘴,正想要尖叫,就见那把剑片刻间就靠近了她许多,只差几寸,便要刺上了她白皙脆弱的脖颈。
荣云崖欣赏着她惊恐的表情,牵起唇角邪气凛然的笑了起来:“出声就杀了你。”
叶梦雅捂着嘴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那把剑顿时离她远了一点,不过仅仅是一点点就让叶梦雅高高提着的心落下了一些距离。
荣云崖偏着头,用剑身拍了拍她的脸,轻轻地“啧”了一声:“长的不错,可惜嘴太贱。”他的视线细细地扫过她的全身,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她是何种死法。
叶梦雅被他那种毒蛇一般的眼神缠绕了全身,脊梁骨瞬间窜起了一股寒意。她有感觉,面前这个魔族是真的会杀了她!
她的身体因为这种杀意而微微的颤栗着,此刻心中的恐惧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泪水,滑过她娇嫩秀丽的面孔。由于不能出声,她只能颤抖着肩膀小小地抽噎着。事实上,这种无声的哭泣比起放声大哭绝对更让人心疼。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生了一颗铁石心肠的心,他看见面前这副月下美人无声落泪的画面不仅没有感到身为一个雄性应该有的怜惜之情,反而是厌恶的皱起了眉,冷声道:“嘴贱的话,只好割掉你这条舌头了。”
叶梦雅瑟缩着身体,泪水更是无法控制的落下了来,如同流水一般。
她哀求地看着荣云崖,张了张唇,但又想到他那一句“出声就杀了你”的话便又合上了唇,只剩一双清丽的眼睛凄婉地看着荣云崖,恳求着他不要杀自己。
荣云崖笑了起来,清冷皎白的月光落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非但得没有消除他身上的邪气,反而衬得他更加阴气森森。
“放心,我不会杀你。死对你来说岂不是太便宜,何况你还生的这样一张如花的样貌?”
他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这更加剧了叶梦雅心中的恐惧,她心里沉重了几分,对于女修来说,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死,而是被人抓去采补蹂-躏!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禁瞪大了双眼,拼命地摇着头,口中喃喃道:“不要,我不要。”
荣云崖拧起眉头呵斥了一声:“谁准你说话。”他看着叶梦雅脸上惊恐的表情,问了一句“你是单灵根对吧?”叶妍心曾经跟他提过,不过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叶梦雅的嘴唇咬的血迹斑斑,她咬着头,否认道:“不,我…我不是。”
荣云崖盯着她看了许久,心中已经确定,然后露出了一个阴险至极的笑容来:“没关系,总之不会可惜你那张脸的。”
叶梦雅泪如雨下:“求求你,求你放我一马!…我会报答你的!”
荣云崖嗤笑一声:“放过你?晚了,谁让你不长眼睛,惹了自己不该招惹的人。”
叶梦雅愣了一下,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脑中迅速地闪过了什么,怔然过后,她的眼中露出明了的神色:“是你……”那个野种的爹。
叶梦雅非常识相的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她的脸色败如死灰,她明白了,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呵呵……叶妍心这个女人好本事,竟然和魔族勾结在一起。”她的声音之中满是恨意,既然要死了,她也就不会顾及那么多。
迅速地捏了一个法诀,她的身前聚拢起一个光团向荣云崖飞了过去。
荣云崖挑了挑眉,很轻松地躲了过去,接着抓起剑对着她的脑袋狠狠一击,很轻松地解决了她,叶梦雅连修真者最后的招数——自爆都来不及用上。
客房里,原本闭目打坐的王九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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