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哭得痛快了,眼泪簌簌的落,哭到后面就变成细细小小的啜泣声。
盛韶华又是威胁又是柔声的哄着,总之就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她才肯停住眼泪。
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语气多了几分的娇憨,“哪有像你这样宠老婆的?都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去。”
“无法无天不好吗?那也是我惯的,又不犯法,为什么不能宠着?”
“是不犯法,你就不怕哪天我骑到你头上去,让你这个盛世集团的总经理丢了面子,也丢了男儿气概?”
她的眼睛红红的,说话还有几分的哽咽,只是那表情似乎是在指控他的宠溺,哪能真的毫无理由的宠着?
要真的宠坏了,将来他可有得苦头吃呢。
“面子算什么?气概又是什么东西?在老婆面前一无是处,毫无可比性。”
薄冰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被泪水洗涤过,显得澄澈透亮,闪烁着璀璨般的光芒,让他忍不住都看得痴了。
尤其是她呆呆看着自己的表情,呆萌可爱得紧,让他忍不住想要掐一下。
“盛太太?”
薄冰拿手帕擦了一下眼泪,“没事,我是感动。”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能给她带来许许多多的快乐和感动,他每做一件事都会事先考量她的感受。
虽然他们也闹过别扭,闹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她发现韶华背着她对顾修泽,对她也做了不好的事情。
可是后来他的真诚道歉,早已让她释怀了。
“傻丫头,有什么好感动的?老公宠老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哭了,看,眼睛都红肿了。”
薄冰点点头,她哭得也很累了,就有点困倦疲乏了。
“要睡了?先洗洗再睡吧。”
他弯腰要将她抱起来,薄冰却连忙下了地,“别,你的膝盖还没完全好,不能再抱我了,我真的很重。”
说完她就看着自己的肚子,现在的她就好像背了个球在面前,有时候看上去还真的蛮滑稽的。
“好吧,那你能走上去吗?”
薄冰又不娇气,难道爬楼梯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只不过挺着个大肚子,上下楼梯还真的挺累的。
刚回到房间,她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边喘气。
“还好吗?说了要抱你,你非要逞强。”
“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依赖你抱我呀,孕妇也要多走动走动,将来才好生产,再说了,你也不会每分每秒都待在我身边。”
“为何不能?”只要他想,谁能阻拦?
薄冰白了他一眼,“你不用去公司了?天天让风驰他们干苦力活,你忍心啊?”
盛韶华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他们都是单身汉,没有家庭要照顾,会体谅我这个大哥的。”
远在各自家里的风驰、莫醉和欧阳朔,顿时打了个喷嚏。
“等将来他们结婚了,老婆要生养的时候,我会给他们放假的。盛太太,我是不是个英明神武的老板?”
“呵呵哒。”薄冰忍着笑,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估计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韶华肯定也不会去公司,风驰他们几个肯定是累垮了,难怪气色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盛太太要不要洗澡?我帮你。”
薄冰恢复了记忆,跟盛韶华的感情又逐渐升温回复到以前,不像昨天,她心里对他还有些许的抵抗。
“好,我正想洗头,自己也不好动手。”
盛韶华的衬衫早就被薄冰的泪水给打湿,他干脆脱掉,赤着臂膀,胸前那完美的肌肉纹理,让薄冰看得脸红心跳。
他看得出来盛太太这是害羞了。
连他自己都有点口干舌燥了呢。
自从冰儿怀了身孕之后,他只吃过一次荤,许久都没有再碰她了,烦心事太多,他那会儿也没这个心思。
如今娇妻就在怀里,如果说他没有那个想法,那是骗人的。
薄冰凝视着他已经暗沉下来的眼睛,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顿时也有点心慌意乱了。
一个澡洗得相当艰难,洗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忍不住往某个方面去想,最后还是盛韶华及时的拉回了理智。
薄冰舒服的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拿着风筒轻柔的帮她吹头发,温暖的指尖穿梭在她的秀发之间,如缕缕的情丝在她的心头萦绕。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再对第二个男人动心了,韶华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爱恋。
“头发有点长了。”
她正昏昏欲睡,就听到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催眠曲。
“老公有空的话可以帮我剪短一点,免得将来坐月子时很难受。”
“好。”
他还想再说什么,低头就看到盛太太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她绵长均匀的呼吸,恬静美好的样子,让他很是怜爱。
这一晚,薄冰不再做恶梦,相反,她的梦里都是自己和盛韶华,他们相识相恋相爱,谱写着幸福的恋曲。
薄冰次日去医院看了薄千薇。
情况的确比之前还要严重。
副院长试着在她身上注射了类似疫苗的药物,就等着观看效果,如果有疗效的话,那么距离制造出克制黑曼的药又迈进了一大步。
她看过父亲留下来的手札,陈博士给她的笔记,她全权都交给了副院长,但不表示她什么都不过问。
薄千薇每天的病情变化还是送到了她的面前。
薄冰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白晨晞。
这个女人,在她的记忆中,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了,因为她搜索不到关于白晨晞的信息。
萱姐说,这可能是跟催眠术有关,她的记忆其实还没有完全真正的恢复,有些人有些事忘了,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当白晨晞站在她面前,薄冰对她的印象,那些过往的记忆,顿时如排山倒海的浪潮向她袭来。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厌恶面前这个女人。
“好久不见,薄冰。”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只是那脸上,却不复往日的神采奕奕,反而变得憔悴不堪,像是遭遇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磨难。
“抱歉,你哪位?我不认识你。”
“看来你还真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