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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挞拔睿一直在思考着皇甫曜那妖孽的话,他的话看似无意提起,实则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挞拔贤不好对付她知道,但为何挞拔贤能够让一半禁卫军反水,为何他知道挞拔贤卧薪尝胆只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低,是真的还未曾了解自己,还是在做戏?
每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和他相见,好似自己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可她就是那样毫不知情地跳下了他埋的坑里,心甘情愿,因为,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她在皇甫曜处得到了好处,那么皇甫曜呢,他又在自己这个“没有权力”的皇帝身上得到了什么?
满足感?还是虚荣心?还是,更多
最让挞拔睿不能、也不愿去想的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对自己的帮助完全了是为了看看女子是不是真的能够坐稳那个位置,女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如同男子一样掌控天下,完成历代帝王的雄图霸业,其他书友正在看:。
皇甫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挞拔睿想得头疼,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圣德太后和宁王一类的小人更难对付。
“烦心啊!”挞拔睿将书搭在头上,靠着桌面,叹气道。
“皇上。”
“什么事啊?”
张闰抬眼看着疲惫不堪的挞拔睿,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来,恭敬道:“定国公要见您。”
“啊?”挞拔睿头上的书因她的大幅度动作就这么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而她十分疑惑地皱眉,“他见朕做什么?”
莫非这妖孽知道自己正在烦他不成?才回宫两日,皇甫曜突然要见自己,还是这样大张旗鼓地见,他想要干什么?
“不知,好看的:。”
“让他等着。”挞拔睿的心情不大好,见皇甫曜是必然要见的,不过,怎么见,见什么,她得好好考虑一下。
“皇上,就是先帝也不会让定国公等着啊,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去见?”张闰的声音带着些忌惮,一想到皇上让他们大燕第一奇才,第一自傲,第一美男在外面等着,他的心就颤抖个不停。
万一定国公一个不开心,直接翻脸了可怎么办?
“让他等。”沉吟片刻,挞拔睿突然抬眼看向金殿方向,嘴角一掀,“如果他不愿等的话那就回去好了,朕现在忙着呢。”
“皇上。”张闰还不死心,若是皇上因此惹恼了定国公,他一怒之下帮助宁亲王或是其他皇子夺位怎么办?
“快去。”挞拔睿的嗓音中多了几分威严,冷厉的眸子也定定看着张闰,张闰身体一颤,随即低着头下去传口谕了。
指尖轻点自己的鼻子,挞拔睿眨巴一下眼睛,“绿伊,去把皇甫曜的资料给朕拿来。”
其实那堆资料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也研究过很多次了,皆因自己接触的皇甫曜和资料中形容的人很有出入,这才将那份资料搁置一旁。
“奴婢这就去。”绿伊停下手中的事,匆匆下去。
放在眼前的宣纸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和揣摩,甚至还被生气的挞拔睿给揉捏过无数次,早已变得皱皱巴巴,如今这东西躺在面前,挞拔睿忽觉资料上的皇甫曜有点陌生。
七岁时,胜过当年的文武状元,被先帝誉为大燕神童。挞拔睿感叹:天才啊。
十岁时,败前来大燕卖弄文采的各国皇子、世子,唔,变态!挞拔睿再次感叹。
也是在十岁,随着老定国公和国公夫人前去金国,呆了半年,国公夫人突发恶疾,病死在金国,而老定国公因思念妻子过度,重病回府,一个月后便去了,从此,定国公府皇甫一氏就只有一位老夫人和当时的世子,现在的定国公皇甫曜了。
至于那半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
不过
挞拔睿的眸子定在了一行小字上:国公夫人风弦歌乃是风野皇族之人,小时候被金国皇帝遗弃,流落到大燕,长大之后嫁给老定国公,生下皇甫曜后,风野皇族突然将其召回,十年前她就是为了当年的金国老皇帝病危才回金国,后病逝于金国。
病逝?挞拔睿摸着自己的下巴,冷笑,不会是谋杀吧。
“呵,难怪风野昭会称呼皇甫曜为曜哥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挞拔睿忽然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淡漠的讽刺。
话说回来,皇甫曜是大燕第一奇才,很是得先帝的厚爱,真正论起来,当年的几位皇子,哪怕是比较得先帝的心的挞拔睿,身份都不及皇甫曜尊贵,他的尊贵,不是贵在他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而是在于他的才华和声望,。
他的才华是天生,他的声望,却是在十一岁时与老将军蓝琛带兵平边疆两国挑衅之乱,本来大败的战局,生生被他扭转为大胜,这也铸就了先帝以对他的赞扬和宠爱,及百姓对他的爱戴和崇拜,也因此,挞拔皇族的几位皇子反而比不上皇甫曜了。
此人甚是聪慧,用挞拔睿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人”。因为他除了武功精湛,内力浑厚之外,还擅长隔空点穴,军法布阵,五行八卦,哦,最后一行还写了,此人精通机关之术,一手丹青妙笔,使得当年的大学士连连摇头,说该让位了。
看完这些,挞拔睿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压根不是人,是一妖孽,还是一全才妖孽。
当然了,若是这妖孽不与她做对,她其实也没什么的,但这人一旦成为敌人,那就一定是劲敌。
此人声望冠盖天下,若能为她所用的话
挞拔睿眯着好看的眸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狡黠之意,像是一只看上了猎物的狐狸。
金殿中,皇甫曜并没有走,反而是让苏晓取出了国公府宝库里的一套暖玉寒棋,黑子冰凉,白子温暖,是他在一个列游大陆的和尚手中赢来的,今日之所以拿来,是为了钓鱼。
以棋子钓鱼,看看到底最终谁才是谁的棋子。
谁愿意执棋,谁又愿意让他执起她的手,一起下完这局残棋。
“朕有些忙,来晚了还请定国公见谅。”人未见,声先到,说的就是神情十分轻松,但心态却略微凝重的挞拔睿。
皇甫曜一点儿错愕也没有,仿佛早就料到此情此景一般,只是泰然地坐在那儿,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一言不发。
挞拔睿挥手让金殿中伺候的人都下去,然后看了看站在皇甫曜身边的苏晓,故作疑惑,道:“这位是?”
偏头看了一眼自家国公,他正认真地摆着棋子,因此微微低下头去,恭敬道:“回皇上,在下苏晓,是国公府的管家,今日有幸随国公入宫,得见天颜,喜不自禁,若有无礼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挞拔睿的目光闪了闪,这对白,怎么听着像是江湖上的调调?
“嗯,朕见你面带正气,目光坚毅,是个人才,也只有定国公才有资格让你做管家了,不然这样的人,朕可是会好好重用,加官进爵的。”挞拔睿坐在了皇甫曜的对面,姿态闲适,眼中一派揶揄。
苏晓一愣,“皇上抬举了,能够跟在国公身边是在下的福气。”
“唔,谦虚的人,朕喜欢。”
气氛微微变了变。
苏晓没说话,挞拔睿觉得再调戏下去也没意思,毕竟人家主子在那儿跟石像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摆摆手,“朕与你家国公还有点事要商量,你先下去。”
“是。”
苏晓贴心地将金殿的门关上,留下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殿中,一阵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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