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云霆的质问,凌珑自知无法躲过,无奈正要承认,谁知师父欧阳予却已先她一步开口问道:“严无极的毒又是何人所解?”
凌云霆道:“正是大哥在从天衣门回来的路上带来的食客杨青溪,他自称曾遇高人点化,便解了严大哥之毒。”
凌珑道:“是什么毒?”
凌云风道:“此毒专门对付习武之人,名叫‘蚀骨断筋散’,无色无味,摄入后亦难觉察,只有在运功时才会发现。”
欧阳予道:“这是什么厉害的毒药?看来我隐匿江湖多年,早已跟不上你们的时代了。”
凌云风道:“我们也从未听说过这种毒,可能是失传已久的毒药,解毒方法也十分怪异,需要用金针度穴,再割指放血,才能将所有的毒从手指的脉络排出。所以虽然解了毒,但是严大哥的身体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虚弱。”
凌珑脸色骤变,趁着大家谈话之时偷偷溜了出去。
凌域震道:“更奇怪的是,风儿也中了此毒,若非青溪,我岂非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凌云霆道:“我看这完全就是沈天衣的诡计,不然为何他们两人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回来,中的都是同一种毒!”
欧阳予点点头,问道:“既是如此,天衣门的嫌疑最大。我虽不愿过问江湖事,却仍要问一句,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天衣门?”
凌云霆道:“孙子云‘上兵伐谋’,我们何不派人前去卧底,随时报告沈天衣的行踪,将来便可一举将他们歼灭。”
凌域震道:“天衣门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如何混得进去?更何况,若我们的人可以混得进去,难保我们无双教中没有天衣门的奸细。”
凌云风道:“那不如先瓦解他手下的那些小门派,让他们一一归顺我们,等待敌弱我强之时,岂非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此计虽好,只是……”一个声音欲言又止。
众人闻声皆向门外望去,一个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外,虽然没有格外高调的举动,但是却让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凌域震笑道:“青溪,你来得正好!你又有什么对策?”
杨青溪道:“那沈天衣是何等狡猾,一定早已想到这些,与其劳民伤财做一些无用之事,倒不如我们静观其变。我想沈天衣若是结盟不成,他在近期内一定会有所行动。”
凌域震想了一想,也觉有理,便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静观其变。”
凌云风和凌云霆小心地推出书房,虽然他们一语不发,但脸上却明显地写着不满二字。
身后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心中有疑虑,为何不直言说出?”
二人转过身,却见欧阳予已经跟了上来。
凌云风道:“欧阳前辈也看出来了?”
欧阳予笑道:“老夫的确看出来了,看出你俩的不对劲。”
凌云霆叹道:“欧阳前辈莫要开玩笑了,现在可是紧要关头。”
欧阳予道:“我看那杨青溪说的也未尝不可。”
凌云风道:“虽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知道他救我是因为机缘巧合还是别有意图。或许他就是沈天衣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
凌云霆也道:“更何况他此番说了等于没说。”
欧阳予道:“但是你们的父亲似乎很信任他。”
凌云霆不满地撇撇嘴道:“他救了大哥和严大哥,爹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欧阳予笑道:“你们的爹能在十年之内将无双教推至鼎盛,难道你们还不相信他么?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反正你们也什么都不必多想了,凡事多留一个心眼便是。”说罢便摇头晃脑地离去了。
走廊上,尽是凌珑急匆匆的身影。
在听说严无极之前就已经中毒的事之后,她就担心得连饭也吃不下,本想去看望一下严无极的伤势,哪知他的房内早已是人去屋空。她四处寻找,却根本就没有他的踪影。
最可气的是这个时候居然连一个侍从也看不到,严无极究竟去了哪里?好不容易瞥见一个人影,凌珑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正要揪住对方问个究竟,哪知对方却忽然出手。凌珑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手掌已扑面而来。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正欲摇动手上的银铃,却又听一人喊道:“珑儿住手!”
接着又是一阵清风,再看时,那手掌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