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火势那么大,那人必定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刘衡得瑟的说。
“本王亲自出马,他还有不死的道理吗?只要他一死,我那太子皇兄也就活不了了。老东西一去,这大楚江山,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是啊,刘衡拜见吾皇!”那刘衡迎奉着,当下便真的拜了下去。
哇靠!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溜须拍马!阮红俏看了他那副嘴脸,心里直觉的想呕。
“平身,哈哈哈!”渚郁狂傲的大笑起来,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核人。
“你们说的是谁?”暮千雨打断渚郁的笑声,问道。
刘衡起身,弓着身朝暮千雨抱拳道:“二皇子,咱们说的是那宁采臣……”
暮千雨一听到“宁采臣”三个字,忙打断刘衡的话,似是没听清的复问道:“你刚才说的谁?宁采臣?”
“是的二皇子。”刘衡卑恭的说。
“怎么,暮兄认识他?”渚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
“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暮千雨说得咬牙切齿。
“呃?听暮兄的语气,好似恨他入骨啊。”
“岂止是恨他入骨?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然后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阮红俏只觉得背脊丝丝的发寒,当下腹诽道:不是吧?用不着这么狠吧?不就打得你变熊猫,差点让你鼻梁断掉而已,姑娘我都极大度的不和你计较你的长相问题了,你至于这么歹毒吗?
“哈哈,不过暮兄怕是没机会将他千刀万剐了。”
“为何?”
“因为他此刻应该已化作灰烬。”渚郁邪肆的说。
“是吗?”暮千雨顿了顿,继续道:“我怎么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
哈哈,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我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死,我要是死了,谁来收拾你们这些坏家伙?
“不知是何事让暮兄如此恨他?”
“唉,如今我们已结成盟友,告诉你也无妨!”
当下,暮千雨便将他在大燕的糗事一一道来,末了还恨恨的说道:“哼,迟早我要率日暮百万铁骑踏平大燕,将那逍遥王踩在脚下,让宁采臣跪在我的身边,舔我的脚趾头!”
呕!阮红俏只觉得一阵恶心,若不是定力好,怕是已从屋檐上摔下来。
“那宁采臣这么厉害?暮兄武功高强,当时又护卫重重,竟然能伤了你?”
“哼,谁能想到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和亲使节?我当时只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然哪容他这么嚣张?最可恨的是那逍遥王!那文景帝偏爱逍遥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原本我们想着借由这次事件,让文景帝割让几个城池来保他,却没想到那逍遥王在大殿上一番言语,逼得木铎出手伤了他,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传闻那逍遥王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何以有这样的手段?”渚郁疑惑的问。
想着那日在大殿上,那一闪而逝的讥笑,暮千雨十分肯定的说:“在我想来,那逍遥王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嗯,厉害,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如今这逍遥王是不是韬光养晦倒不是我在意的事,当下应该再派人去泰州将渚晗搜出来,确定他真的死了,才能绝掉后患。”渚郁阴毒的说。
“郁王是不相信我国国师的技艺么?他所研制的蛊毒,当今天下无人能及。”暮千雨隐隐有些不满,顿了顿,续道:“只要你确定那渚晗中了‘失魂香’,就断没有活命的道理!你应该派人去查查那宁采臣到底有没有死才是真的,他敢只身前来,必然是有些实力的。”
“原本派出去的杀手没一个回来,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能成功,但自那宁采臣拿了太子令牌来楚京寻刘将军一道去取千年蚌珠,我便知道他们终是得手了的。”渚郁思索了半晌,道:“只是那宁采臣,根本没人和他正面交手过,当真有你说的那般有能力吗?”
“当时在罗浮广场,他游走在我的卫队之间,却没人能碰到他一片衣角,你自个想想,他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在一场大火之中!”暮千雨轻蔑的说。
刘衡立马讨好的道:“殿下放心,天亮了我亲自率兵全城搜索,就算他宁采臣变成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切,就凭你?等我拿到珠子,我定要大摇大摆的从你面前走出城!
“如此甚好,那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天亮了本王就进宫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去逼老东西写下遗旨,然后……”渚郁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恶寒!竟是比我还恶毒啊!佩服佩服!阮红俏自愧不如的点了点头。这渚郁既有了谋权篡位之心,看来我得想办法快些取到珠子。
“哈哈哈,当真是无毒不丈夫啊!暮某佩服佩服。”暮千雨当下抱拳调侃道。
“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理应不拘小节。”渚郁说着手附上几上茶杯,手掌压在杯口,五指凝力一捏,那茶杯便碎裂成几片。
刘衡起身欲上前收拾,被渚郁制止住。复坐回椅子上,面有豫色的道:“殿下,此事怕是使不得。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大楚百姓必定会起内乱,还有那厉王那也不好交待。何况皇上身体本就不好,就是撑也撑不了两年了,如今只要太子一死,那王位迟早都是你的。”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那父皇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得百姓拥戴,我那傻大哥竟也遗传了他这一点。”渚郁邪肆的哼了一声,道:“至于那厉王,仗着是父皇的亲弟弟,把本王压得死死的,如今朝堂之上就他敢和本王唱反调,哼,迟早本王要将他一道结果了!”
厉王?如此说来这人可信了?如此我便找他试上一试!只是,渚晗为何不让我托他去取珠子呢?
刘衡接过话头道:“殿下不如去皇上那将珠子诓过来,不就绝了后患了吗?”
渚郁一击掌,跳了起来,欣喜的说:“对啊,本王怎么没想到呢?刘将军,你本是渚晗的盟军,今日特意将太子的事告诉了本王,及早选对阵营,实乃聪明之举!本王他日做了皇上,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衡喜形于色,赶忙起身拜道:“如此刘衡先谢过皇上!那太子优柔寡断,哪里有一丝做君王的风范?我这是为大楚的臣民,大楚的将来做打算呢。”
渚郁扶起刘衡道:“哈哈,好个大楚的将来!算你看得远!不然你迟早也是我对付的对象。”
“呵呵,你君臣二人也恭维完了,本皇子有话要说了。”暮千雨插嘴道。
渚郁二人看着暮千雨,等着他的下文。
“渚兄,多亏你的帮助,如今你这边的事也用不着我了,这粮草购及得也差不多了,明日便可装上船。再过两日,本皇子就要启程回日暮了,明年春日,积雪融化,我便率大军经由你这大楚国境,辗转攻打溯原,一举踏平大燕。”
渚郁抱拳道:“郁先预祝暮兄旗开得胜,在你站在大燕景和殿的高台之上时,还希望暮兄别忘了我们达成的协议,永世修好。”
暮千雨嘴角扯出一抹笑,道:“这是当然!那协议永世有效!”
这个渚郁还真是头猪!看着暮千雨笑得这么虚伪,也不可置信嘛!他朝大燕被攻陷,漫说你大楚,就连那从来没有野心的乌兹国也是不能幸免被吞噬的厄运的。
他们也谈得差不多了,不如我现在就去搜寻那厉王府在什么地方,然后赶在渚郁的前面取得珠子,把渚晗救回来再说。这群坏东西,姑娘我今后有的是机会来收拾你们。
打定主意,说走就走。阮红俏轻轻跳了下来,贴着墙壁到了中庭。突然想到德祥客栈被无辜烧死的那群人,阮红俏又折了回去,寻到一排房子跟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人后,便推开门跳了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摸索到窗幔、床单、被子、幔帐等易燃物,全数扯了下来,抱到屋子门口,沿着屋基排成一长排,再寻来一只桐油灯,拔掉灯罩,将里面的桐油乱洒在本就易燃的物什上,掏出怀中火折子,打燃,丢到了布堆之上,不一会儿,火舌就蔓延到木结构的墙体上,因着桐油太少,火势虽不及德祥客栈大,但也称得上熊熊大火了。
阮红俏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的笑容越牵越大。
“走水啦!王爷的院子走水啦!”远处有人见了火光大喊着,朝这边奔来。
阮红俏飞快的跃出小院,寻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躲了起来,恰恰能瞥见那院中的一切。。
这时那书房中的几人也听见喊声,一一跑了出来。
那渚郁大约是看见了那门口的助燃物,火大的喊道:“是谁干的?谁竟敢在我郁王爷的头上动土?”
暮千雨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道:“只怕就是你们说的被燃成灰烬的宁采臣的杰作吧?!”
宾果!阮红俏躲在树上,窃喜不已。
等着暗卫们全都跑出来救火时,阮红俏便隐在黑暗之中朝王府外遁去。远远的还听见身后传来的暴喝——
“宁采臣,我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