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符婉仪大笑道:“这小子刚才想对我下手,怎会与我无关?何况我踏遍整个苍莽大陆,才寻得你一个知音人而已,我怎可以置之不理?”
阮红俏这才回头看了看她,眼中满是感动,嗫嚅着道:“可是——”
可是眼前的对手太过厉害,她不能自私的让她在这等死啊!
符婉仪妩媚的笑道:“没有可是!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阮红俏这才点了点头。回头瞪视着其中一名身形稍稍瘦削一些的黑衣人的眼睛,那犀利的眼神,那眼中的精芒,不是那柳彦还会是谁?只是今日的他,脱去了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身着黑色劲装,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了不少,哪里还有一丝的病态?
他,定也是认出了娴儿、小成他们吧?如此,便不难猜出自己了,虽然今日是着的女装,还覆了面,但是从身高及眼神上,必定是能认出自己的。
那么那另外一个又是谁?阮红俏将视线转向一侧,依旧逼视着那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是精光矍铄,凌厉逼人!她能从那双小眼中看出阴鸷的光芒。在眼睛的周围,隐约能瞧见几丝褶皱。而且,依他的功力来看,没有三五十年,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由此可见,这人定是个年龄骗老的人。如此,不难猜出他是谁了!
阮文渊定是等不及要起事了吧?!竟然把这样一号人物给请了过来。
阮青决挣扎着坐起身子,被阮红俏长腿向后一踢,再次倒了下去。
“我来对付他们,你去把人带走。”高个黑衣人说着欺身直逼阮红俏而来。
“宁儿,让开。”符婉仪一声大吼。
阮红俏依言跳开,但见符婉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阮青决踢向那黑衣人。
此时,阮红俏、燕藜、小成全神戒备,并没有人有时间去猜想符婉仪一个女子何以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阮青决一脚踢飞。
黑衣人眼见剑尖就要抵向阮青决的胸前,全力击出的一剑想要完全收势已是来不及,只得拼尽余力,将剑尖稍稍偏离,躲过阮青决的要害位置。
但听见利剑穿过皮肤,发出“噗”的闷声之后,阮青决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
黑衣人手快的抽出利剑,将阮青决扔给另一个黑衣人,道:“带他到船上等我,我解决掉这几个人就来。”
另一位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便扛着阮青决离去。
阮红俏欲飞身去追,却见黑衣人再次举剑向自己刺来,只得跳起躲开。
此刻的符婉仪已经打开琴囊,取出瑶琴放于膝盖之上,席地而坐,修长白皙的十指飞快的拨动着琴弦,那琴音虽是听着杂乱无章,却是弹出一股凌厉之气,止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阮红俏与燕藜对望一眼,与小成一道,跳至符婉仪身后。
三人眼中满是惊异之色。这难道就是渚晗所说的辅以内力,琴也能当作利器杀人?
这符婉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湖之中,并未能听到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啊!原本以为她只是有些功夫而已,没想到这会却能止住黑衣人凌厉的攻势。她,给他们的意外真是太多了。
任凭黑衣人怎么进攻,却是无法前进分毫。心下不由微怒,双手将宝剑举过头顶,当即提起全部内劲,将所有内力全数冠于双手手腕之上,纵身一蹦三丈之高,而后大力劈下一道耀眼的白光直逼符婉仪而去。
下一刻——
只听得“铮”、“啪”、“啊”几道声音依次响起,众人但见瑶琴被斩为两截,跌落在地上,那原本紧绷的琴弦,此刻没了束缚,猎猎的招展着。
而符婉仪则被剑气逼退,倒在了阮红俏脚下,昏厥了过去,那胸口之上,淡蓝的衣衫已经被汩汩的鲜血染红。阮红俏赶紧扯掉自己的两只衣袖,揉在一起,堵住她流血的创口之上。
黑衣人又要欺身上前,燕藜与小成各踢起半截瑶琴,击向黑夜人。
趁黑衣人举剑拍开瑶琴之时,燕藜迅速的捡起地上的琴囊,抱在手上与黑衣人对战起来。
这时,一阵吼声响起。
阮红俏循声望去,见韩笑与魏王带着寻夜离欢以及那些阮红俏手下的人,全数手持护卫用的大刀赶了过来。这尽头,不由让她想起前世帮派之间殴斗时的情景。
“燕藜,接住!小成,接住!”韩笑大叫着,扔过来两把大刀。
燕藜将手中琴囊丢向黑衣人,稳稳接住韩笑扔来的武器。
黑衣人听见韩笑的声音时,心下已是愣怔,挥剑劈开燕藜丢来的琴囊,跳出战圈,狠狠的瞪了韩笑一眼后,飞身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那是——”
韩笑望着那身影,顿时傻了眼。
看着韩笑一副呆愣的样子,阮红俏越发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那是贺天尧,对不对?”
阮红俏此话一出,其他人全数惊呆了。
“好了,不要发呆。”阮红俏望向燕藜道:“燕藜,你把符姐姐抱到楼船上去,符姐姐受了伤,得好好包扎一下,然后再回城找大夫。”
“好。”
“魏衍,速速去茹妃那边准备一盆清水、一块面巾和一卷棉布送到楼船。”阮红俏接着再对魏王道:“父王,我们先行到楼船去等你和皇帝伯伯一行,你且去安排好那些个官家小姐公子,让他们保密今日之事。”
“好,本王这就去。”魏王说着转身与魏衍快速离去。
阮红俏一众人等到了楼船,燕藜将符婉仪安放在底层船舱的地毯之上,转身折了出去。
没多久,魏衍亦取了东西,施了轻功送到船上,交给了阮红俏,并带上舱门走了出去。
阮红俏走到符婉仪跟前,看着她胸前一大片嫣红,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今日要不是她,自己和燕藜、小成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必定会命丧贺天尧之手!
解开她破败的外衫、内袍,胸前的亵衣也是被剑气割破。阮红俏正欲扯开她的亵衣,为她进行清洗包裹,却从里面滚出两团已经染血的棉布包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