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还不快去!”阮红俏吼道。
呼哈哈,我还真有当恶人的潜质,看那丫头被我吓得。不过话说回来,当恶人还真是过瘾啊!
“干嘛跟一个丫头过意不去?”人未到声先到,君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阮红俏暗道一声“晦气”,盯着帐顶,毫不客气的还击道:
“按说这大冬天的应该没有苍蝇啊,怎么我好象听见苍蝇嗡嗡的叫了?还真是让人恶心的东西!”
“你……”君娴走到榻前,瞪视着阮红俏。
“我什么我?”阮红俏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她,面上满是嫌恶的表情,继而毫不客气的道:“少来招惹我,我听见你的声音就觉着恶心,看见你人就觉着想吐。若非我中毒,此刻便要了你的溅命,滚,少到我跟前来自取其辱!”
“你这张恶毒的嘴,我要撕烂了它!”君娴气极,想着昨夜暮千雨与她同榻共枕,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
而现在,她却张狂的羞辱她,这气还真没办法忍了。
如是想着,君娴稍稍俯下-身,一只纤手就朝阮红俏的脸挥了过去。
阮红俏感觉到风声,猛地睁开眼,嘴角上扬,却是满眼的寒光逼视着她,冷冷的道:
“你莫非你想成为第二个锦绣公主?有本事你就打上来,趁我不能还手,你杀了我也可以!”
阮红俏故意激道:“哼,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是一名卖身的青楼女子,还妄想做王妃,下辈子吧!”
君娴听了这话,举着的手就那样停在了离阮红俏的脸不到三寸的地方,却是怎么也不敢挥下去。
“哼!量你也不敢打下来!”阮红俏望着她那僵住的脸,添油加醋的道:“怎么,吃醋了?我告诉你,昨儿晚上,暮千雨还亲手喂我吃东西。呵呵,他还说他爱上我了,她让你对我下毒,只不过是想找机会接近我而已。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
阮红俏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上,继续道:“君娴,论美貌,你及不上我;论武艺,你不是我对手;论琴技,你也只有甘拜下风;论智慧,你更是只能靠边站。只要我勾勾指头,暮千雨也要为我沉沦;如今就算我身中奇毒,你还是斗不过我!你就乖乖在一旁看着,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你认定的男人,那个你为了他宁愿背信弃义的男人,是怎样臣服在我魏宁的脚下!”
阮红俏虽是躺着,虽是全身无力,那说出来的一番话也没什么力道,但是那气势,那凌厉的气势,早已将君娴压得直不起身子。
“够了!够了……”君娴收回停在阮红俏跟前的手,一下子跪跌在地上,扶着床沿,神色凄楚的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你说的都对!暮千雨只不过是利用我接近你,他都告诉我了,自打那日回了营帐他就告诉我了!你知道吗?之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好嫉妒你,恨不能让你去死!我为了爱情,不惜众叛亲离;而你并不需要做什么,都有一帮子的男人为你沉沦,甚至不惜为你牺牲性命。可是,我只是喜欢他,我心里也只有他而已,为何,为何连他也会喜欢上你?他明明是恨你的,他明明说了恨你入骨……呜呜……现在,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君娴说道最后,竟是厉声哭了出来。
阮红俏鄙夷的道:“哼,这是你咎由自取!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你要得起的!现在,你若甘心在他面前做个傀儡也就罢了,想要他的感情,想要做他的妃子,也只有做做梦而已。”
君娴突然停止哭泣,望着阮红俏一张满含嘲讽的脸,似是下定决心似的,狠绝的道:“不,我不甘心!我绝不只甘心做个傀儡!他的感情,只能放在我的身上;还有那王后的位置,也只有我能坐!就算不为自己,我也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阮红俏摇了摇头,道:“唉,你还真是可怜!”
“指不定谁可怜呢!”君娴决绝的站起身,道:“魏宁,我现在是不能动你,但是不代表没有人不敢动你!你权且等着,不到最后,我君娴绝不认输。”
“呵,那就来吧!我魏宁两世为人,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叫那些个阿猫阿狗全数冲着我来好了,我若是皱一下眉头,我魏宁特定从幽州城头跳下去!”阮红俏说着,冷然的道:“你如此执迷不悟,注定凄惨!好了,你滚吧!我再见到你时,特定是你横躺在我面前之日!”
“哼!”君娴冷哼一声,昂首阔步的朝外走去。
“可悲!”阮红俏对她彻底无语。
丫的,骂得还真是爽!抚着饿扁的肚子,高声道:“丫头,你想饿死我啊?还不服侍我用早膳?”
“来了来了。”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刚才她们那一番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面前这个,绝对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主。
君娴满脸菜色的离开阮红俏的屋门,想着阮红俏刚才的辱骂与羞辱,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当下七拐八拐折出了将军府,径自朝日暮军军营而去。
现在的日暮军军营,便是以前燕军的军营。对她来说,自是熟门熟路。
门口守卫知道她是暮千雨的女人,虽说没正式纳为妃子,能得皇上垂青的,自然是不能得罪,是以没有阻拦就放了她进去。
君娴向着军营最南面的火头房而去,找到一个浓眉大眼、面色黝黑、满面虬须的三十多岁男子。
男子见到她微微一愣,面色不豫的压低声音问道:“你与我有不解之仇,现下私自找我,所为何事?”
君娴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将他叫到一侧无人之地,妩媚一笑,轻声问道:“呵,将军,我何曾同你有了仇怨?”
“哼。”男子低哼一声,道:“你们杀我凤召阁五百兄弟,逼死我的主子,原本以为太子逃出来可以拣条命,没曾想也死在那魏宁手上,如今我老刀被迫留在日暮军营,明里是个将军,实则是个管军队饮食的无权闲职,你叫我怎生咽得下这口气?”
君娴将手往他肩上一搭,道:“将军,先前你我各为其主,有些事,根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真正和你有仇的,是那燕藜同魏宁,我只是听命于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