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是凶手,死什么死啊?”雪芽淡定甩一句。
卫公子惊喜问:“你相信我是无辜的?”
“信啊!”
小青赶紧扯扯雪芽,挤眼示意她不要把话说满,留条退路好回头。
“小青姐,我为我自己说的话负全责。”雪芽回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卫公子喜极而泣,哽咽道:“老天有眼,终于有人相信我是清白无辜了呢!那么……凶手会是谁呢?”他猛然抬眼认真问雪芽。
“嗯,这个只怕要你好好回想一下,出事前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雪芽耐心询问。
卫公子抹去眼泪,捧头努力回想,最后摇头道:“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一直都很顺利!我们一直都很小心,从来没出过错。”
小青双臂交叉,追问:“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秘密来往的?”
“三个月前。”
雪芽马上道:“那么你再好好想想这三个月,你独去暗巷,从来没遇到其他人吗?更夫也没有?乞丐也没有?”
卫公子不敢怠慢,双手撑头,低眼重新过细回忆。
“那条暗巷就是大白天都没几个鬼影子。入夜除了更夫会经过并无闲人。”卫公子缓缓开口道:“有几回我倒真是遇到打更的,便向暗隅暂避一时。有时宋小姐在楼上看到可疑之处,会打唿哨报告。”
嗯,真的很谨慎隐蔽,小青和雪芽都不约而同点头。
“不过,事发半月前,遇两个更夫敲梆子路过。我又闪避一旁了。”卫公子眨眨眼断续道:“等他们走过后,我刚要放讯让宋小姐放下布条,不料身后又响起一声更夫梆子,吓的我赶紧又躲开。”
“这可能是落队的更夫?”小青补充。
卫公子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那次吓的够呛,一直到四周无声,才打暗号拽着布条上楼。”然后,他使劲摇头:“再没有别的可疑之处。我只记得这么多了。”
雪芽看得出他是尽全力了。反正自己想看想问的都完成了,便告辞出来。
“袁小姐是吧?”卫公子起身被带走一刻忽然真诚看着她说:“谢谢你信我!我也替宋小姐谢谢你。”
“我应该的。”雪芽淡淡笑。
两人出牢狱大门,迎接是渐暗的暮色及天空飘洒的小雪。
还有马车旁的左甚羿,一身深褐衣厚裘,望雪无语。
“左大哥?你怎么来啦?”
左甚羿对上欢欣的雪芽,勾出一丝笑容反问:“你们问完了?”
“是啊。看到了,问完了。大致心里有数了。”
“很好,很好!”左甚羿欣慰笑,尔后打起车帘道:“天不早了,先送你回府。”
快乐的欢呼一声,钻入马车内,雪芽搓搓手笑嘻嘻问:“左大哥,小五的案子怎么样呢?查到可疑嫌犯没有?”
“凶手落网了。”
“这么快?”连小青扬高嗓门。
左甚羿点起车内琉璃灯,面色平静看一眼失态的小青。
“对不起,大人,属下失态了。”做为褐衣堂老资格,竟然这么不会抑制自己情绪,小青自然惭愧道歉。
“左大哥,快说说,凶手是谁?”雪芽抓着他急切催。
左甚羿微撇嘴说:“外院护丁承三。”
“谁?这家伙谁呀?”
“嗯,说来有点复杂。”左甚羿语气平淡说:“小五得知自己会被赶出府,就马上找了肖夫人房里二等丫头春叶讨要平时积攒在她手里的私房钱。春叶哄他已存进钱庄,数额较大,约定入夜后悄悄递给他。小五信以为真,按照约定入夜来到外书房,见到承三。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承三拿起花瓶底座砸向小五,也一时蒙了,吓的将凶器扔进池水里逃离现场。”
“那承三跟春叶是什么关系?”
“表兄妹。”
小青眼珠转转,不太确定说:“我记得外书房并没有多乱?不像经过打斗的样子。”
“没错呀。左大哥,这是破绽。”雪芽也帮腔。
左甚羿没看她们,只说:“那承三身材魁梧高大,他也招认说。小五先出手,没两下就让他制服。没想到小五又叫又嚷,怕招来巡夜家丁,才失手砸向他头部的。”
雪芽双手交握,道:“可这些都只是承三的片面之词吧?”
“是他主动自首招供的。他还供出春叶把小五的私房其实是交给他去钱庄存放,但他全部贪了。所以,交不出钱来招来小五动气,先动的手。”
“可是,谁能证明小五的私房钱交给这个什么春叶了?”
左甚羿无声笑一声说:“问得好!可惜没人证明。就是小六都不知道小五私房钱是交由春叶保管。不过,小六倒是说小五的确跟春叶走的亲近。有几次看到他们在嘀咕。”
雪芽摊手:“完了。更加证明小五与春叶关系不一般。这下,死无对证。由得他们胡编乱造喽。”
“雪芽,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这什么承三是替罪羊?”小青冷静问。
雪芽重重点头:“确实一定以及肯定。难怪我说打捞池水里围观那么多耿府下人……失策呀!”忽想起什么来,趴过去问:“左大哥,这个承三会被判死刑吗?他甘愿伏法吗?”
“依华国律法,过失杀人,可判可不判!”左甚羿目光微闪,说:“死刑估计是不会啦。活罪难免!”
“他甘心受罚,必定是有人许了好处。”
小青看看这两人,很小心讨教:“左大人,雪芽,你们是不是知道真凶是谁?”
雪芽挑眼笑道:“真凶是谁还有待商榷,幕后主使人倒猜到几分。”
“哦?所以说承三出头是保护幕后主使不被查到?”
“完全正确。”
“那到底是谁呀?”小青睁大眼。
雪芽搂过她肩,笑吟吟说:“小青姐姐,你是褐衣堂主管暗桩的,必定也掌握不少耿府秘闻吧?稍为推敲一下,这个人不难猜。”
“神神秘秘的……”小青嘟囔一句。
雪芽嘻嘻笑,不肯明言。凑近左甚羿说:“那耿聿恢复清白无辜,有没有表示一下?”
“表示?”左甚羿微愕。这个词太笼统,没听过。
“呃?好歹咱们出了份力呀!他这么快洗脱嫌疑,咱们功不可没吧?不表一下谢意说不过去吧?”
“哦,有。”左甚羿嘴角噙笑,面上柔和道:“他请客玉楼东。明天午时!”
“耶!吃垮他!”雪芽咧嘴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