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之外，贵月阁不接客！不接生客！
耿聿掳袖子带着两个小厮准备冲动砸门，让雪芽心平气和的拦下了。
“你巴巴的换场地，让人给拒之门外，怎么这么淡定呢？”耿聿拧着眉头。
“不然怎么办？学街头混混把门砸个洞，人家报官，不更糗？”
这话说的耿聿眼眸一沉：什么意思？他砸门还不是帮她出气，好心没好报，还得个街头混混的骂名。不识好人心的笨蛋！
“小姐，咱回吧？”汪灵怯怯扯她衣角。
袁雪芽转着脑袋，一眼瞅见墙边静静停立的马车，眉眼一下舒笑，捅捅耿聿：“哎，认一认，那谁家马车？”
耿聿随意瞄两眼，诧异道：“牛府？咦？难道……”他猛的记起什么来。
“哈哈，牛府是吧？哼哼！可算又栽我手里了。”雪芽哈着拳头猥琐笑着。
“喂，袁雪芽，你想干什么？”耿聿瞧她表情不对。
雪芽不理睬，却指挥小明：“你去瞧瞧马夫在何处？”
“我？”小明困惑指自己。他可是耿府下人，不是袁府的？凭啥指使他跑腿？
耿聿不耐烦催他：“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少爷。”
小明摇摇头，颠颠儿小跑过去，小心的绕着马车转圈，同时双眼警惕的四下张望。嗯，马车里没人，车驾座位上更是没人。这大冷天，守候的马夫也不会笨到干等的。
能去哪里呢？小明左顾右盼。
“看来马夫不在？”雪芽一直盯着小明的举动，得出结论。
“废话不是。哪家马夫会大雪天守在外面等主子寻欢作乐完呀？”耿聿很有经验。
雪芽搔头苦笑道：“可是，主子寻欢作乐也没个准数的，万一要用车，而马夫又不能及时出现，可不得丢饭碗呀？”
“也是这个理。”耿聿想了想道：“只怕就窝在附近。”
“所以喽，先遣小明打头阵。他是新来的，面生，纵然被发现也不会怀疑到耿府头上来。”雪芽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耿聿微怔：“我听着你这话怪怪的。你打算接下来干嘛？”
“搞破坏！”雪芽目光亮了亮。
突然的暴喝打破长街的宁静：“喂，臭小子，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听到这声暴喝，雪芽一手拖一个的把两个丫头掩身隐到门洞里，而耿聿反应也不慢，和小六子跳到一棵树下躲起来。
从街斜角一户人家中冲出来一名身着半旧皮袄，戴着雪帽，面容凶恶的中年男人。
小明眼角扫到那一行人都不声不响躲起来，暗中苦笑一声，不慌不忙拱手道：“大叔莫怪。小的瞧着这匹青眼红枣马像极在下幼年所养，忍不住多看两眼。没别的意思。”
皮袄男人将信将疑，手抚上套马车前的双匹马之一，问：“你养马的？”
“是，幼年曾养马来着。”
“那你瞧瞧这匹黄毛马多大年岁？说对了，老子就信不是贼，不然……”他目露凶光上下打量小明。
小明微微一笑，顺了顺皮毛带黄的另一匹马，凑近扳开马嘴，扫一眼道：“六岁零三个月。”
“霍，小子，行呀。”马夫大惊道：“零头都让看出来了。”
“大叔过奖。”小明温和笑说：“大叔，我可以走了吗？”
“哎，小子，练的好本事。在哪高就呀？”马夫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小明礼貌道：“小的帮着叔父做点小本经营。不打扰大叔了，告辞。”
“我这可是兵部侍郎牛府，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大叔做事呀？可不比你小本经营差哟。”马夫这是赤果果拉拢了。
“没兴趣。”小明头也不回走开。
马夫对雪芽啐一口，狠声道：“不识抬举。”
随后又安心的钻回原来那户人家喝酒干等去了。
“咦？难道那家是小酒馆？”雪芽钻出门洞问耿聿。
“这一条街都是青楼窑子，不可能会有小酒馆。”耿聿寻思一会道：“倒是极有可能是那种最低级的揽客，白天无事招待一些二流子之类的。”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家也是开青楼的，不过晚上接贵客，白天接点散客。”雪芽看看对面那户人家，门楼显的破旧了点，估计是生意不如同行，索性白天也开门迎客。刚好马夫没地方去，正好进去边喝点小酒边观望着贵月阁等主人。
小明偷偷溜转身过来，心有余悸的回话：“大少爷，袁小姐，小的查探完毕。近身不得，那马夫时刻盯着这边的。”
“我们都看到了。”雪芽笑嘻嘻问：“对啦，小明呀，你是怎么脱围的呀？”
小明恭敬笑把方才的事简叙一遍。
“咦？你还会相马？”耿聿惊讶。
“回大少爷。小的略知一二。”
“那你说说，怎么算出来马匹的年岁的？”雪芽挺好奇求问。
小明扫她一眼，瞥见汪灵也美目盈盈期待注视自己，精神一振，笑说：“这也不难。看马门齿的数目和形状便可推定。马的门齿咀嚼面上有个凹进去的窝，叫齿坎。这个窝在上门齿深近不及一寸，下门齿有一寸来深，由于不断咀嚼草料斗，每年都有磨损，随着年龄不断变化。”
“可是，你好像只是看一眼就猜出来的？”
“是这样。马的牙齿可为门齿，犬齿，前臼齿和臼齿四种。其中门齿和前臼齿还分乳齿和恒齿。先长出乳齿再长恒齿。根据这种规律大致可以得出一匹马的年纪。六个乳齿便是三岁，六个恒齿，门齿咀嚼面横扁形雄性带有小的犬齿就是六岁喽。”
“哇！好厉害！”雪芽双手击掌听呆了。
这真是术业有专攻。一介小厮也有可能是潜在人才呀！不可小觑！
麻花藤和汪灵也随着小姐鼓掌。只有耿聿挺无所谓的，不就会相马嘛，算得了什么呀？小厮要懂马经做什么？想抢马夫的活吗？
小六子面色掩不住忿忿忖：不就是学看马年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跟我一样是小厮的命？哼！
望着汪灵眼光水汪汪，莹润之中带着欣赏，小明咧嘴挺直后背，面呈得色。能得到汪美女的秋波青睐，他这才觉得方才的无意之举挺有意义的！有重大突破的意义。至少，小汪美人不会避他如虎吧？至少以后会给一个好脸色看吧？嗯，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