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晨东张西望,希望附近隔壁没有人偷听。
“过来,上我绣楼说去。”雪芽拉着她,转后院绣楼,特别叮嘱四喜没有喊话不许上来。也不许别人上楼打扰。
“袁小姐,你真的想知道?”荣晨扫一眼绣楼。
看得出来,新搬家还未完全整理清白。桌上和角落还不够清爽。
“当然喽。我最家听这些猎奇八卦。”雪芽为她倒上茶,催道:“快说说看。”
荣晨相当无奈摊手道:“说什么呢?……嗯,我那次见到九公主后,也惊讶了好久,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跟我长的这么像。直到后来一次端午随着荣夫人入宫……”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九公主脖子上挂着一枚玉鱼佩。”荣晨激动道:“你知道吗?我也有一块。是我生母留下的。一模一样。”
她说着从脖子上拽下一块通体白玉雕成的鱼纹玉佩道:“看这里。”指着边缘一丝裂纹道:“这个,像不像是扳下来的痕迹?”
雪芽凑头仔细看了,然后问:“你是说,这玉佩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人为斩断?”
“没错。双鱼玉佩本来就该是双的。”荣晨为她机敏叫好。
雪芽眯起眼睛问:“那,你找九公主求证了吗?”
“我当时跟九公主并不熟,不敢冒然。”荣晨叹气道:“不过,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就一直在纠结这事。原本我不太爱进宫里去,后来,只要荣夫人入宫拜见皇后娘娘,我就缠了去。”
雪芽哈哈笑道:“这样,你是不是就常见到五殿下,然后倾心相恋了?”
荣晨红脸扭捏道:“哪有这么快?”
“哦,是五殿下对你一见钟情的吧?”雪芽开玩笑。
荣晨俏脸更红了,手指抠着桌面不安道:“袁小姐,你到底还听不听了?”
“听听,你快接着说,我不打岔了。”
“后来经常见到三公主和九公主,慢慢熟了点,就大胆问起玉鱼佩。九公主别看冷冰冰的,人其实很好。当时就脱下来给我看。我就趁她不注意,比对了一下。完全重合的起来。”
“也就是说,造型一模一样的。而且边缘这继裂处可以拼起来组成双鱼玉佩?”
“嗯,正是。”荣晨点头。
“所以,你就认定你生母与九公主生母可能认识?”雪芽眨巴眼。
荣晨轻轻点头。半晌后道:“我后来装做无意问过五殿下。九公主生母是太后宫的宫女,却并不是选秀入宫的,而是太后多年前出宫去白马寺浴佛时遇到的,见她讨人喜欢便带进宫里。”
“啊,这么随便就可以入宫待在太后身边?”
“当然不是呀。褐衣堂把他的身世查个底朝天,得知是当年大旱逃难,只有她存活下来。又追查原籍,是清白富户人家出身,祖上并无污迹。这才得留太后身边的。”
雪芽更不解了:“褐衣堂办事一向不出差错。怎么就没查出九公主生母与令堂的关系呢?”
荣晨长叹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母亲留下一块玉鱼佩,九公主生母也留下一块玉鱼佩,两者不得一模一样,还可以对合上组成双鱼玉佩。”
“所以,其实你也只是怀疑令堂与她生母可能是姐妹关系,不然怎么可能你们两人长这么像,又还同时拥有相同的遗物?”
荣晨又重重点头道:“你也知,我深居后宅,能力有限,根本不知道怎么查起。又不想惊动老爷,所以,现在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为什么不向五殿下求援呢?他一定肯帮这个忙吧?”
“我也想过。”荣晨纠结道:“可是,怎么开口呢?五殿下去查九公主生母?不是褐衣堂查过了吗?他再查,还不是通过褐衣堂。再者说,真查点出什么来,九公主怎么办?我又怎么办?你想,如果九公主生母是费尽心思入宫,岂不是自打脸?”
雪芽撑着下巴思考:“你说的对。万一查出九公主生母和令堂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同时混入皇宫和郡公府,你们两个只怕要遭殃。”
“啊?你你说什么?”荣晨惨白了脸。
“你想呀。假设真是两姐妹,各自怀着别的心思,一个混入皇宫一个装成舞姬混入郡公府,然后借着玉鱼佩为凭。遥相呼应。你说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荣晨接受不了,大声道:“你胡说!不可能的!我娘,绝对不是歹人!”
“别急嘛。我也没说你娘是歹人呀。”雪芽安抚她道:“而是这么做,肯定是有隐情的。对了,荣小姐,你娘究竟是怎么过世的?按理说,荣府好吃好喝的,就算生病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呀,为什么会好端端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荣晨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雪芽故弄玄虚道:“会不会这样剧本?你娘与九公主的娘身负某种秘密任务,然后潜伏下来,可是不幸一个让皇上临幸了,一个让荣赫看中了,不得已,权宜之下只好忍耐,可是生下你们之后,不知哪里有出问题,她们就通通过世了。”
荣晨傻眼了。
“有可能她们的死是自然死亡,也可能是人为的谋杀?”
“谋杀?”荣晨差点要晕倒。
雪芽忙去扶了她一把道:“我只是猜测。荣小姐,你身边有没有当年跟在令堂身边的老奴?”
荣晨稳定心神,回想一下道:“没有,我娘过世我才半岁,根本不记事啊。这么多年一直在夫人身边长大。到底哪些是曾服侍我娘的人,我都不知道。”
也是,这么多年,真要做手脚,早就大换血了。
雪芽一筹莫展望天。
“袁小姐,你说,我娘可能不是生病,而是……”荣晨颤抖着问。
“这样吧,荣小姐,你有疑问,我也有很多疑点。是报褐衣堂还是报五殿下?”
“这……”荣晨犹豫了。
“若是褐衣堂呢,那侦查范围比较宽,可能还会跑去皇宫调查一番。若只是悄悄告之五殿下呢,这事还可以暗中进行,不打草惊蛇。真相可能出的慢,但会比较真,不会被掩盖。”
“那就……”荣晨听她分析,咬牙道:“跟五殿下说一声就好了。”
雪芽挑挑眉头:“好。你说,还是我来说?”
荣晨忧心叹气道:“你来说吧。我现在心乱如麻……”
“哦,对了。荣小姐,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回去后,可千万别露出口风啊!要跟平常你在家里一样。”
荣晨怔了怔,不解问:“我,我不能直接问老爷吗?”
“当然不能啊!真相未出之前,荣府每个人都的嫌疑,何况是老爷这等掌控全局的人?你信他一无所知吗?你信他当时没有逼良为妾吗?你信他会如实靠之吗?你信他不会对你杀人灭口吗?”
“嘶~”荣晨给吓的花容失色,没点血色。
过后细想,每一条假设都吓的,也不是不可能。
荣赫是什么样的人?荣晨会不清楚吗?虽然对她是不错,可谓疼爱,可是府里下人怕他怕他要死。行事手段那是狠辣之极。
一旦不利于他,痛下杀手,那是家常便饭的!而荣夫人呢。对她也还算可以。至少不为难她。可是对那些妾姬呢,可就没那么好脸色了!对那些庶出子女可是没她这样疼。
荣晨若不是生母过世,只怕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的生母生前也不过是舞姬出身,后来才让荣赫纳为妾的,美貌无比。荣夫人就没吃过醋?就像现在对那帮妾姬一样过?
荣晨忽然间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