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哈哈哈哈~”花白胡子时而癫狂大笑,又突然双目眦裂,恶狠狠地怒吼道:“他们杀我兄长,我就要他们最心爱的人给我兄长陪葬!”
“你!”魂灰一拳打过去,瞬间花白胡子的嘴角边就溢出了鲜血。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nsxs.org
温又珊连忙抓住魂灰的袖口,摇了摇头:“不要冲动。”
此时的花白胡子还趴倒在地,被北谷和暗卫压制着,发丝凌乱,夹杂着血色。
“使用此等邪恶巫术,荼毒了那么多无辜的生灵,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兄长报仇这样的大言不惭的话!哼!”温又珊一手指着花白胡子,一边烊怒。
“哼,小丫头,你少拿话激我。”花白胡子似乎已经看穿了温又珊的意图,毫不留情面地拆穿。
温又珊只得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本以为还要想些什么其他方法才能套出这老头的话,想不到他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当年,我兄长早有预知自己可能会发生不测,曾经飞鸽传书给我。倘若他死了,便帮他完成未完成之事。”
“未完成之事?”温又珊和榕玉两个人面面相觑,恐怕她们此时是最摸不清头脑的人了。
“兄长早已准备好一个锦囊随身携带,胥甫仁和宗政任远杀了我兄长后定然会发现这个锦囊,哈哈哈,当时肯定吓尿了吧,毕竟兄长要他们取舍的是江山与最珍视的人,当然这两个老家伙肯定想着都攥在自己手心,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呢?散播蛊毒弄个离奇死亡什么的简直太容易了。哈哈哈~”
“什么?一年前尚乾国和玉祁国出现的大片瘟疫是你搞得鬼?”说到大面积的离奇死亡,魂灰能想到的只有发生在一年前的瘟疫了,当时一夜之间,尚乾国和玉祁国有四五座城市都出现了离奇死亡的百姓,除了脖子上有个红色的包就发现不了更多了,而且短短一个月蔓延了五分之一的领土,朝野震动,民怨四起。
居然就为了一个人的死,把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温又珊只觉得眼前的人无可理喻,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不给点苦头,胥甫仁怎么可能舍弃由和他出生入死十多年的拜把兄弟组成的十八黄金骑,宗政任远又怎么肯把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乖乖送进这墓中来?我也要他们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
什么?墓?温又珊心中一怔。难道?瞬间一幕幕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中闪过。
迎亲队伍,半年前的坍塌,林氏家墓,衣冠冢,环形迷宫,杀人风水局!原来是这样。
早就感到不对劲了,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坍塌,这山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离奇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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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尚乾国皇宫。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着,似乎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男子趴在桌子上,手边倒着一个银色酒杯。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位中年男子,颇有帝王之相,正是刚刚登上帝位的尚乾国国君胥甫仁和玉祁国国君宗政任远。
见灰袍男子趴着一动不动,胥甫仁和宗政任远互相看了看,宗政任远慢慢伸出手刚刚轻轻碰到那趴着的身影,灰袍男子便顺着酒案到了下去,掉落一个绣着黑色符文的锦囊来。
“辅仁兄,这是什么?”宗政任远捡起锦囊来,发现里面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皱着眉头打开。
“这......这是......”
胥甫仁见宗政任远看了那个锦囊里的东西就突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禁感到疑惑,抽过宗政任远手中的信笺,一个个蝇头小楷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
“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已经死了,只是我怎么能这么寂寞的走呢?早在一年前我就在巫雨山修建了坟墓,不如就让辅仁兄的十八黄金骑来给我当守墓人可好?娜娜小小年纪舞技超群,我可是喜欢的紧呢,让她也来陪陪我吧!哈哈哈~......对了,想必辅仁兄和任远兄不会那么爽快答应的,十年,这是最后期限,要是还看不到我要的东西,那就看着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在自己手上民不聊生吧.......哈哈哈~”
信封从胥甫仁的手中悄然滑落,然而那一句句戏谑的话语却始终萦绕在他耳旁。
“这是闫博离的字,是他的字,他早就知道我们要杀他了,为什么还等着被杀!”宗政任远不禁抓住胥甫仁的衣袖大叫道。
“他要娜娜和你的十八黄金骑去给他陪葬!”对于宗政任远而言,最珍视的人莫过于这个年仅八岁的二女儿宗政娜娜了。
胥甫仁被扯地有些烦躁,不禁厉声道:“慌什么!一个已死之人的话有什么好信的!自己吓自己。”
“陌且。”胥甫仁轻轻一叫,一名身穿着黑色锦服的男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正是十八黄金骑的首领。
“大哥。”
“把尸首处理掉,不要留一丝痕迹。”胥甫仁微微一抬头示意了一下闫博离的尸体:“还有传令下去,国师闫博离病故家中,因其无亲无故,由皇家代为操办丧事。”
“是!”说话的瞬间陌且已经带着闫博离的尸首离开的大殿。
“任远兄,今日之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胥甫仁搭着宗政任远的肩,脸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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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乌云滚滚,夹杂着闪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吹打的树叶发出巨大的声响。
“呃......呃,呃.......”鎏金紫檀卧榻上的胥甫仁好像做了噩梦,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啊——”胥甫仁突然从卧榻上坐起,除了狂风暴雨,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刚刚又梦到他了,明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即使这十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却永远也无法忘掉那个叫做闫博离的天才巫师。
“陌且。”胥甫仁朝着殿中喊了一声,他知道陌且就在身边。
果然瞬间一个黑色锦服的男子出现在了胥甫仁的身后:“大哥,又做噩梦了?”
胥甫仁叹了一声,掀开毛毯站起来,摇了摇手没有让陌且扶着他,这些年身子已然越来越差:“不碍事。对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奏章,我一睡就一个下午过去了。”
走了几步,陌且还没有回话,胥甫仁不禁有些奇怪,陌且从来没有这么吞吞吐吐过,不禁转过身来。
“怎么了?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
陌且眼神有些躲闪:“大哥,尚乾国和玉祁国交邻的几个城镇一夜之间突发瘟疫,死伤暂时无法统计。”
“什么!瘟疫。”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十年了,十年了,闫博离的最后期限到了。胥甫仁一下子感到气急攻心,不禁喷出一口鲜血来。
“大哥——”陌且一下子冲上来扶住胥甫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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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后,御书房中,胥甫仁半倚在龙椅上,脸色明显有些病态,手中拿着全国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台下跪着的几乎是这次瘟疫的所有有关的在京官员。
“什么叫原因不明!咳咳。”胥甫仁把手中的折子一下子扔到地上:“短短一个月,瘟疫感染的地区占到了全国两成,你却连个原因都查不出来,你这顶乌纱帽可以丢了,咳咳咳。”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台下的吏部侍郎不停地磕着头。
“大哥,切莫伤了龙体。”陌且也在一旁劝道。
胥甫仁把台子上奏折通通一扫,“咳咳咳”又似乎体力不支地倒在龙椅上:“行了,行了,都给我滚下去。”
“启禀皇上——”赵公公刚刚准备通报,发现皇上心情不大好,又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说。”胥甫仁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太监。
“启禀皇上,玉祁国国主今日一到达驿馆就来皇宫求见陛下。”
宗政任远这番急匆匆地就进宫来了,恐怕不是什么乐观的情形,胥甫仁叹了口气:“请玉祁国国主进来”
“喳”赵公公仿佛得到了大赦般迅速离开了御书房。
“辅仁兄——”没过一会儿,宗政任远就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胥甫仁屏退了左右,此时御书房只剩下了胥甫仁,宗政任远,还有陌且。
“任远兄,请坐。”
“还坐什么坐啊,都火烧眉毛了,十年了,一定是闫博离的遗言应验了,一定是,他是整个中原最厉害的巫师,一定是施了什么咒术了。”宗政任远一进御书房就一直在转圈。
“我知道玉祁国也遭遇了和尚乾国一样的瘟疫,但这并不能说明就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胥甫仁内心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有个人告诉他这一切只是巧合。
然而宗政任远的下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了她的幻想:“娜娜如当年信中所说陷入昏迷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就算不把娜娜送去巫雨山,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哥!”本来站在后面的陌且突然跪在了胥甫仁面前:“大哥,让兄弟们去吧,不然整个江山就要——”
“住口!”胥甫仁从来没有这么吼过陌且,却也是爱而气急:“不要瞎想,闫博离早死了,尸首都找不到了。”
“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其实——”陌且低垂着头却也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该有多么痛苦。
“其实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胥甫仁一阵心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当年,闫博离的尸体离奇失踪了!”
“你说什么!”胥甫仁一下子跌到在龙椅上,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