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临终
叶轩捂着喉咙,竭力的想要呼吸着空气,一脸涨得通红,可却始终做不到,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死亡的气息与寒冷在叶轩的身体蔓延着,看着房屋顶上那摇摆的灯闪烁着昏黄的光,还有点意识的叶轩发出断断续续的声调‘难道是要死了吗?’
没有人回复他,或许根本没有人听见了他的说话,除了他自己。说道这,叶轩的眼睛泛起丝丝水雾,想起白发苍苍的父母,叶轩心中一阵长痛
记得,炎炎烈日下,父亲带着一个破旧的烂草帽,双手握着一把乌黑发亮的锄具在田间耕耘,黝黑的皮肤带着岁月划下的皱纹的面颊上布满了如雨珠的汗粒,挥动枯瘦的手臂拭去满脸的汗水,就一头扎进了的一天的劳作中,那时候父亲很早就起床了,天刚刚擦亮太阳还没有升起就来,就慌忙的整理好衣装,随便拿了点吃的就急匆匆的走了,而那时候母亲要照顾还年幼的我所以起的稍微晚一点,父亲一开始干,就很少会停下来,一天当中除了晌午母亲送饭来,因为吃饭休息了一会儿,其余时间父亲躬着身,面朝黄土背朝天耕耘着,直到夕阳西下,夜色充满天地,父亲才不甘心的收起锄具,慢慢的消失在黑夜,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读书……可自己不争气,放弃了。
犹记得那一刻,父亲听说我不去读书了,又看我一脸的坚决,父亲转过身,原本挺直的腰忽然躬区了几分,走路的步伐也不显的那么稳健,反而有点轻浮、有点踉跄,慢慢的父亲淡出了视线,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父亲一直缄默不语,唯有母亲安慰着说“不一定非要读书才行”
想到着夜轩心中更是一番绞痛,泪水夺眶而出,丝丝**呢喃着夜轩最后的话语“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二老终余年,最后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顷刻眼中一丝幽怨又一丝希冀“谁能照顾我父母?照顾半只脚踏入黄土的父母……”夜轩对着虚空喃喃道,满眼的不甘,却也满眼的无奈,紧捂着喉咙的双手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叶轩感受着死亡,没有丝毫胆怯,只有无尽的悔恨,本以为这次升职了,可以多寄一些钱回去,让父母可以享享福....怎奈世事无常,不经意间叶轩又闻道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满脸洋溢着祥和与幸福‘娘,我还想吃你亲手做的混沌......
‘哎呀....,’一个穿着蓝步调,盘旋着一道道深若沟壑的折痕的老棉衣妇人,面前系着一条干净的麻布围裙,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看着不断冒出鲜血的手指,妇人一声叫痛,顾不上擦干净粘着菜叶手,迅速地按住伤口,眼中泛着片片怨色,抬起头一脸的肃然道‘今儿是怎么了?’
老是感觉双眼皮涨的发痛,不停地眨呀眨....,难道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看着被手指按住的伤口,涓涓如水般流出的鲜红血色,已经不是按住就会好的那,‘真是的,早该注意了,眼睛不停地跳动,不就是提醒自己嘛,可....还是把手割到,’妇人埋怨着,转身朝着里屋走去,‘看来要擦点药才能止得住,唉.....人老了,做事越来越粗心’
拿来一块碎布,沾了点酒,妇人别过头,紧闭上眼,将布块一下按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面色扭曲,‘咝咝...咝咝’一阵深呼吸,
片刻后妇人,才缓缓的回过头,看了看碎布裹着的伤口处,脸上一副痛色正慢慢的消褪,‘看来是止住了,’
‘孩子他娘,饭做好了吗?我都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个面色黝黑,身材枯瘦的迟暮老汉,打趣的向着屋内询问道。
‘等会儿、、、、刚刚把手割破了,’妇人注视着伤口,随口说道
端坐的老汉一听‘割破了手?’
‘噔....’的一声轻响,老汉立马从凳子上起来,焦急的向内屋走去,
看到妇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手看,老汉快步走近,一手挽过妇人割伤的手臂,双眼如钜的打量着裹着布条的手指,‘没事吧?’
妇人看老汉一脸的焦急和紧张,心头一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副急匆匆样子,那还有一点长辈的稳重,’
接着妇人满不在乎地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老汉没有理会之前说的,嘴中念叨‘小伤?’
‘小伤?小伤就不要紧了吗?
一声嘹亮的怒喝似乎吓了妇人一跳,呆呆的看着老汉,不作声
老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过分了,随即轻声的说‘你都知道说一大把年纪了,自己还不小心,要是轩儿知道了又会担心啦......’说道最后老汉竟有一丝忧虑。
妇人看着,好像忘了刚刚老汉过度的言语,其实妇人也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孩子他爹,你就放心吧,轩儿已经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轩儿经常写信说,他在哪里过的很好,还问家里缺不缺钱?要寄一些回来,我推辞的说不用,可还是扭不过那孩子,.你..你看看.....就不要操心了’
听得妇人这番话,老汉才放下心来、、、、、心中的忧虑也渐渐消散,‘不过...孩子他娘,你也要注意点,别那么不小心、、、、’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会儿,我马上就做饭拉’
老汉缓缓的转过身,径直的走向屋外
看着不再言语的老汉走了出去,其实妇人心里很清楚,老汉是一个不善言表的人,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他大概不会说这么多话,但他心里却是非常的在意,
就像当初轩儿说放弃读书的时候,当时老汉听了,是非常的生气,有种恨铁不成钢,想要劝劝孩子。自己辛苦了几十年了,不在乎再多辛苦十年。但那又是孩子自己的决定,一脸的决然,老汉尊重孩子的选择,缄默的走开了。
妇人凝望的看着远处,一脸喜色‘轩儿要照顾好自己,过年回来,娘做你最喜欢的混沌给你吃’说着妇人幸福笑了...
如果叶轩知道的话,会含着泪光幸福的欢笑‘只是孩儿再也吃不到你做的混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