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苑里,来来往往的丫鬟出去又进来,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除了丫鬟们的脚步声便再无其它,前去梅园请王爷的丫鬟回来了,众人一看,皆是伸长了脖子,见傅云修的身影跟在丫鬟的身后快步走来,各自的嘴角都快要笑开了花。
一盏茶的时间,太医这才缓缓收回了手,刚才太专心,压根没有看见傅云修的身影,此时见傅云修一直侯在一旁,赶紧起身拘礼,“老臣眼拙,老臣参见王爷。”
保胎!
“王爷放心,李夫人稍加休养便是,无碍的。”
“本王在问你话,你这是丢魂儿了吗?”
“在哪里摔倒的?”傅云修又询问道,妙珍指了指梳妆台的一角,示意李媚就是在那里跌倒的,傅云修叹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这么显眼的地方你们平时都没有发现,下去领板子去吧。”
“本王不喜欢善于找借口的人,你们的指责便是照顾好主子,主子出事,下人岂有脱责之理,不要再让本王废话,自己下去领罚吧。”在外人面前做做好夫君的样子,傅云修还是会的,冷眼冷语三两句,便将丫鬟给打发了下去。
屋内的丫鬟前来禀报,正欲领傅云修进去,哪知傅云修只是在原地点点头,说了一句“醒来了便好,好生照顾夫人,本王还有事。”便离去了,只留下傻愣住的丫鬟久久回不过神来,这这这……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冲进去问候两声吗,怎么王爷如此冷淡,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肯说就走了。
丫鬟哆哆嗦嗦,面对盛气凌人的主子,压根没有底气,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夫人,王爷他,他已经走了。”
“你说王爷已经走了?”李媚不可置信地问道,见丫鬟点点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费尽心思演了这出好戏,他居然都不愿和她多待一会儿。
“滚下去,没用的东西。”还敢叫她,李媚气得翻了好几个白眼,“妙珍呢,她人呢?”
“她去受板子干嘛?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媚不解,她是错过什么了吗。
“哎,我的孩子,你说你爹爹是否是看在你的身上才对你娘亲开始在意起来的呢。”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李媚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今日之事,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太医您,若是没有您,我这出戏可压根没办法演啊。”李媚娇笑道。
“谢谢太医的嘱咐,来人,送送太医。”李媚不愿再和太医提起刚才之事,唤来丫鬟将太医给送了出去,跟云溪比起来,她着实算是运气好,往前摔了一跤,及时用手肘支撑住了身子,这才没有摔得太厉害,不过既然摔了下去,那么她就顺势摔到底,正好将傅云修给请过来,就算傅云修没有在这里多待,起码她也能让云溪独守空房。
一个人的床铺越睡越冷,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云溪立马唤来丫鬟伺候她洗漱,也不知傅云修在清秋苑如何了,李媚向来放荡,他们之间……
丫鬟摇摇头,笑着说:“王爷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也没有回来,奴婢猜想,王爷是怕清秋苑那位主缠着他不放,所以出府躲避去了吧。”
主仆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另一名丫鬟从门外走进来,径直走到云溪的身边,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了她,“夫人,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务必要夫人您亲启才行。”
“夫人这是怎么了?”丫鬟不解地问道,不过云溪已无暇回答她的问题,随意套了件袍子便出了房门,连妆容也顾不上了,丫鬟无法,只得连忙追了上去。
因为信中只有草草两行字:欲见柳明风,城郊西亭见。
“夫人莫急,马上就到了。”
扣住明风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有什么企图?云溪带着无数个不解,缓缓朝那群人走了过去,慢慢走近,就差一步,坐在前面背对着她的人却突然转过了身,看见云溪来了,扬声一笑,“你的速度倒是挺快,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看来此人在你心中还是有不少分量嘛。”
“云溪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里没有其余人,咱们便免了这些礼数吧。“老皇帝乐呵呵笑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有多和善,就连云溪当初第一眼看见他时,也觉得老皇帝和蔼可亲,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如若没有老皇帝的参与,云溪相信,绝不会是现在这一番模样。
“朕又何必骗你呢,他如今就在地牢里,当然,可不是皇宫的地牢,这地方外人不知道,只有朕清楚。”
“朕要你离开云修,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