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居然接到了小太妹蓉蓉的电话。只听她在电话里嘤嘤哭道:“萧哥,我爸打我了。我很生气,很伤心,很难过,你快点来陪我。”萧别离有点意外,问道:“齐董为什么打你?”小太妹倒也是真的伤心,嚎淘哭了好一阵,才道:“我爸把我关起来了,不让我出去,萧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被关在房间里,我想出去玩,呜呜……你快点来。”萧别离耐着性子问了几句,才从小太妹口中得知,原来齐董对于今晚小太妹去水云间的事情非常生气,在客厅教训了她几句,小太妹性子倔,顶了几句,被老爸狠狠打了一巴掌。小太妹当时就懵了,要知从小到大,齐董一直宠她,别说打她,便是严厉的教训都没几句,所以才导致养成她现在这样的性格。这一巴掌让小太妹哭得稀里哗拉,但事情没完,齐董这次是铁了心要管教小太妹,竟将她锁在房间,搁下话绝不再让她出房门半步。
小太妹哪受过这点委屈,三更半夜的,便打电话找萧别离求救。
萧别离好言劝慰几句,又讲了几个笑话,并表示一定去救她,方使小太妹破涕为笑。挂了电话,萧别离心道:“齐董突然间严厉管教起小太妹来,这事儿只怕没那么简单,加上周进财突然间要收购齐董手上的股份,而齐董又拒绝和嘉宝见面,想来定是受到某种威胁。按照嘉宝的说法,齐董和她父亲可是一起打江山的老战友,不可能不顾情份将股份卖给周进财,而如果是受了某些威胁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齐董晚年得女,老婆又死得早,对小太妹可说得上非常溺爱,哪舍得打她?这定是因为她今晚偷偷溜出去,让齐董在家里担心不已,担心她出事,所以回来之后才禁了她的足。”
这事萧别离原就有些怀疑,所以才通过小太妹接触齐董,如今看来,倒是找准了方向。唉,不过这事也叫嘉宝心里吃了挂落,到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和好呢。
齐董的事情,萧别离虽然有一百个解决方法,但因为嘉宝,倒不想使用一些激烈的手段,给她留下什么后患,他那边还是和和平平的解决,相信只要解决掉那些威胁他的人,齐董自然就不会卖股份了。一念至此,萧别离便收好圣火令,飞步出门,他在黑夜中行走如飞,没一会儿便到了齐董家附近。他见二楼东角一间房间的灯还亮着,心道那定是小太妹的房间了,又见一楼西角的灯也亮着,心想这会儿齐董可能还没睡。他靠在墙外,疑神静听了一会,便听到西角房间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又听到二楼东角小太妹在床上翻滚的声音,想来也是没睡。
他轻轻一跃,便即跳入院子,遁着暗影走到西角墙壁,这别墅四周一般都是装了摄像头,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误解。他站在壁外,稍运精神力,便感应到房间里一人正在走来走去,听脚步声高低不平,略显蹒跚,显然齐董只是个寻常老者。待了一会,只听齐董在房内道:“老哥哥啊,非是我要对不住你,而是他们实在惹不起啊!”语气即是充满愧疚,又满是无奈。只听他又道:“坤帮的齐哥,你也是知道的,咱们以前一向是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他们居然拿蓉蓉来威胁我,老哥哥,我老来就得此女,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教我死了,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婉如?我是怕啊,老了,不像年轻时,我怕啊。”“唉,都怪那个周进财,也不知道对坤帮许下了什么好处,居然想要并吞我的股份,这个狗杂种,怎么和他爹就完全不一样呢,想当年,咱们兄弟三个,风里来雨里去,辛苦拼杀,才好不容易有了佳美的今天,可老周一走,这周进财怎么就敢这样呢。”说到这儿,重重跺了跺足,又是一阵哀声叹气。过了好半响,方又道:“嘉宝是个好孩子,我真想帮她,有朝一日,能够看着她将佳美带到更高的一个天地,可是老哥哥,你得原谅我啊。我……我……”说到这儿,许是情绪激动,竟能听到阵阵的呜咽抽涕之声。
萧别离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原来威胁齐董的,乃是坤帮的齐哥。一个在他眼里连下九流都不入的人物,居然能逼得一个叱咤商场多年的风云人物到如此地步,真是时世如此吗?”又想着自己当年不过一个普通大学生,不也在赵强的逼迫下,不得不和童雪分手吗?再想着今晚凌云飞强迫郑水瑶的事,心中渐渐起了无名怒火。这世上即有这么多仗势欺人之辈,国家律法难以为顾,那么,作为侠者,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萧别离决定今晚就去找齐哥说道说道。
换了身装扮的萧别离很快又到了水云间。在武侠世界混久了,西装穿在身上总是不习惯,还是穿得随意一点比较自然。大厅里的人依然很多,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有的跳舞,有的喝酒,在这里随意发泄着青春或不青春的荷尔蒙。萧别离来到吧台,随意叫了杯酒,点一根烟抽了起来。眼睛在人群里瞄了瞄,几乎没有一个认识的。抽了几口烟,对那酒保道:“齐哥今晚来了吗?”那酒保见问到齐哥,便打量萧别离几眼,道:“怎么,你认识齐哥?”萧别离道:“当然认识,齐哥的属下小麻脸认识吧?”这酒保刚接班不久,所以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齐哥又怎会让下面的人乱说。小麻脸经常在这里混,没几个酒保不认识的,当下道:“自然认识。”萧别离道:“这就是了,小麻脸是我兄弟,有点事情想跟齐哥商量一下,怎么,他不在吗?”酒保道:“我们这种小人物,哪里知道齐哥的行踪,不过,齐哥也不经常来这里,今晚没来也很正常。”萧别离道:“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我哪里知道。”酒保似乎对齐哥很忌讳,并不愿意多谈,萧别离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看来,还得找熟悉齐哥的人问才是。
这时舞池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热闹的起哄声,夹带着此起彼伏的口哨,无数男人在哪里举着手臂疯狂呐喊。萧别离听得吵闹,有话没话的问酒保道:“他们在那鬼叫什么呢?”酒保犹如看怪物一般看了他一眼,道:“你没看见舞池里跳舞的是谁吗?”萧别离眼睛瞥过,早知道舞池中央有个女的在跳钢管舞,穿得挺少挺性感,但在自己眼里,也仅此而已罢了。道:“看见了,怎么?”酒保摇了摇头,道:“你是第一次来吗?你不知道她可是这里的红人,只要她一上台,那必定是这样的效果。”从酒保的眼晴里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跳钢管舞的女人也特喜欢。不过,男人大都是这样,见着性感美丽的女人,不都是想占有己有吗?酒保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萧别离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酒保突然凑过来神神秘秘道:“难道你对她没意思?”萧别离弹了弹烟灰,道:“能有什么意思?”那酒保切了一声,道:“假清高。”萧别离耸了耸肩。酒保道:“这里许多男人,可是专门冲着她来的。罗,你看,坐在那边那个客人,这一个月就来了不下十次,每次都是来看她跳舞。”说完,又嘀嘀咕咕道:“这个客人可不简单,听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有的是钱。”萧别离撇了撇嘴,钱是什么玩意,能吃吗?
那酒保似乎来了兴趣,专爱讲这女人的八卦,又道:“不过,这女的可不是谁都能碰。”他的眼神来来回回在舞池和萧别离身上穿棱,先前他不爱答理萧别离,这会儿,却是主动聊上了。
萧别离暂时还没找到要找的人,便随意答道:“为什么呢?”